时间过得很快,一年的休学就要结束,纵使赵霁安再不愿意,也在赵霁桢的淫威和商业魅力下安分了许多。
赵霁桢也大方,看她隐隐有上道的心,竟直接丢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案子给她做,还派了两个助手在她身边指点。当然,赵霁安再怎么跃跃欲试,能力有限,一个做的惨不忍睹,差点背上衙门官司,一个在助手的全力补救下马马虎虎,勉强没有把家当全赔进去。当她忐忑不安的将结果放到顶层那间办公室的桌子上,被赵霁桢用不明寓意的眼神打量时,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怎么着,你想说什么?”她压下自己的不安,理直气壮道:“我就是按流程来的,是那些人不讲武德,明明谈好的转眼就找别家提货,是他们该付我违约金才对!”
自己不讲契约,随意加价还敢恶人先告状?
“你不知道什么叫期货吗?”赵霁桢敲敲桌子:“价钱是两年钱定好的,今年就算原材料再怎么涨价,说好的提货价不能变就是不能变,这是基本的商业信誉。”
“那……那我们不是亏定了吗?你给我这样一个注定有亏空的生意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到我吃瘪你开心是吧?何必呢?我又没求着你回来上班,不乐意看到我打发了就是嘛,来这一套?”赵霁安气势汹汹的指着他大骂。
赵霁桢也怒了,一下子站起来,盯着她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赵霁安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关门的时候狠狠甩了一把。听到里面气急败坏出来算账的声音,这才飞也似的溜了。
刚回到办公室,小助理就说许志奇来找过她,中午要请她吃饭。
许志奇请她吃饭的时候,还专门拉上回国半年的许文盛父子。他是大舅舅的儿子,当年在公司的饮料中占三分之一股份。饮料独立出来后,他一直顾着父亲那边的产业,并陷入与叔叔的官司中,没来得及撤回自己的资产,没想到因祸得福,一个不起眼的小饮料竟被赵翕德夫妇做的这么大。再加上大舅死之前早已将他跟自己划清界限,是以没有被波及到。
他与许灵东不同,出生富贵却也没有好吃懒做,一路名牌大学读下来,头脑也灵泛的很。可惜公司前有赵翕德后又赵霁桢,股份能力强他太多,只能居于人下。
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
许灵冬看好公司的新商业大楼汇文大厦,想用内部优惠的价格租一块地方,可营销主管那里过不去。许志奇在公司位置尴尬身份敏感,不好直接出面,所以才求到在公司日渐有了影响力的赵霁安身上。
看着他勉力在帮当年势同水火的许文盛父子说服自己,赵霁安只能感叹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安安,咱们才是一家人。”许志奇意味深长道。
这天晚饭时赵霁桢难得回别墅,赵霁安正在吃着一晚桃胶薏米百合粥,他将一份文件摔在了桌子上。
“是谁让你擅自做主,将‘汇文大厦’一楼五个摊位低价转租出去的?”赵霁桢火冒三丈:“你什么时候有资格插手市场高层的决定了?”
赵霁安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都是一家人,打个折扣没问题吧?大惊小怪什么?”
“大惊小怪?”赵霁桢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这五折折扣意味着多少钱?这件事一旦董事会知道,你就是为己谋私利,税务局查到,就会是公司漏税避税。这是多大的罪名,你承担得起么?”
赵霁安愣了愣:“我也没干什么呀?我就将舅舅介绍给了营销主管,又没逼着他签字。”
“你……你跟你舅舅是事实亲属关系,你介绍他获利,还想全身而退?”赵霁桢脸色铁青:“你迟早被你这个舅舅害死!”
赵霁安沉默不语。
赵霁桢觉得只凭她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怀疑与许志奇有关,赵霁安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你别血口喷人行不行?他们两家是死对头,到现在都互不来往,若非这样,他们又怎么会找上我?”
赵霁桢冷笑一声:“那是因为你蠢!”
赵霁安瞪着他:“就这么点破事,也值得你半夜大呼小叫?明天我就让舅舅把合同拿回来,不沾你的光,行了吧?”
赵霁桢被气笑了:“赵霁安,你明儿要是能让那爷两送回合同,我脑袋摘下来给你踢!”
“那算了。你脑袋多金贵啊,我可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