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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渔村

  “不知道。”渔民张嘴想说话,却又一次把话吞进了肚里。

  “不知道?那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杨一言话说的不快不慢,只是修士与凡人间的那一道天堑,让他们又感到了深深地惶恐。

  两名渔民对视一言,却都不敢先开口,于是他们膝盖一软,又要拿头往地上撞。

  好在李正宁用法力把人一挡,又悄然送过去两道清心咒以后,胆子大些那人这才磕磕绊绊地开了口说起原因。

  他开口先讲了祥贵村就在这巍湖边不远处,村里人世代捕鱼为生,都是些勤勤恳恳的渔民,从来没人做过违反法纪的事,每到了几个大节的时候也都会去庙里给元祖烧香,是再老实本分不过的人。

  杨一言耐心地听着,也不急着让他说事。他甚至想问些捕鱼的细节,但在眼下的处境里还是忍住了。

  等到渔民终于铺垫了半天,努力向杨一言表明他们祥贵村里住的都是勤劳有用的人以后,这才开口说出了事情由来。

  自从三天前修士们的仙舟泊在了这巍湖上,祥贵村里就开始陆续有老人死去。

  村里老人说是因为来到巍湖的仙长们抽了去他们魂魄,渔民们虽然心中悲愤却更畏惧,但害怕引发更大灾难的他们硬着头皮忍了下来。

  可这三天日子下来,人死的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快。

  一开始是老人,现在连孩童都死了五名,村里人便是想缩头也缩不得了,因此就派来这两个胆子大的来向仙长告罪。

  “要是我们祥贵村有惹得仙长不满的地方,仙长们降罪是应该的,可娃娃们是无辜的啊!”

  杨一言听到这里已经面沉如水。

  李正宁紧紧锁着眉头:“我们是修士,又不是妖魔,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两名渔民急忙告罪:“是我们误会了仙长,只是……”

  他们说是来告罪,其实也有些想要求助的意思,又怕被发现了自己心中的这些小算计,所以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我们既然遇上了,就不会不管!”李正宁开口说道。

  两名渔民听到这里,连连道谢。

  杨一言不爱看见凡人面对修士时那种小心谨慎地模样,于是拿灵力将渔船往来路推走。

  “你们先回去,我们随后会过来的。”

  杨一言喊道。

  等两人返回了仙舟上,李正宁对着众修士说道:

  “这只怕是那几个人为了引我们上钩做出来的。几位道友,单凭我和师弟两人恐怕不是他们对手,不若我们同去,一起了却因果。”

  有一剑宗修士犹豫道:“这时过去,恐怕一头撞进他们的圈套里……”

  又有天音门修士反驳道:“我们这里离那祥贵村那么近,他们在那边动作迟早也会波及到我们!与其等他们在那边做这些幺蛾子不如我们主动杀过去!”

  “可是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啊……我们贴着封天阵,沿着寒武国边界再往下走便是。”

  “我们修为固然比他们差了一筹,可我们有这么多人在,再加上我师弟手上的法宝,难道还怕了他们吗!”

  听见师兄提及自己的法宝,杨一言咂了咂嘴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谁知道他们这次又有什么阴损招数!”

  “祥贵村的人,都是很勤劳的人!”杨一言突然说道。

  他声音很大,但这没由来的一句话却让人费解。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剑宗修士忍住了讥讽,只是出言问道:“我日夜打坐,寒暑练剑我就不勤劳了吗?就因为他们勤劳难道要我把命赔上?”

  “道兄自然是勤劳的,我是想说我自己。我是很懒散的人,我在监天宗待了五年,没学过剑,也不会法术,甚至像各位一样打坐运气的时候也不多。”

  杨一言目光扫过一众修士,除了吴仕孝若有所思以外其余人都不以为然:

  “我也知道几位道友修行都是极为勤奋的,可是谁在供着你们修行呢?

  我们修士从来不事生产,但修士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哪一样不需要人去辛勤劳作?

  哪一样,不是取于凡人!

  但我们同样都是人啊。

  这个时候如果能置之不理,那我们和蛀虫有什么区别啊!

  如果就这样逃了,他们还是人,我们呢,我们成了什么?”

  “一直以来供养我的是宗门,可宗门的资源又从哪里来……”

  剑宗修士恍惚间好像听到天雷炸响,可猛然抬头往天上看去却发现万里无云。

  “跟他们拼了!”

  说到底都是些血里还温热的年轻人,修士们群情鼓噪驾起仙舟便奔向了祥贵村。

  祥贵村是一处傍水而建的渔村,村子不算太小,村里足有四五十户人家,村里道路修建的还算平整,想来从前也曾有过热闹景象。

  只是现在,每隔着两三户就看见一家门前挂着白幡,院里停着棺材。村里处处都有着不断盘旋到空中又落下的火灰与纸钱。

  村子里还盖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大量黄纸燃尽后的烟尘味夹着大量腐烂后的鱼腥味形成的,闻着便让人觉得头晕眼花。

  虽说还不至于让人感觉来到了地府,但也已经枯槁的不再像人间。

  修士们将仙舟停在了村外,一路踏着地上的纸钱走进了村子里,行过一处院门外时,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干瘪的嘶叫。

  “啊啊!”

  修士们这时只是还在防备着可能潜藏在暗处的敌人,猛然听见这一声喊叫以为是来了妖怪,剑拔弩张看过去以后,却看见是一位老媪。

  她背靠着一张棺材,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卷草席。大概是已经找不出第二口棺材用来装她的孙儿,于是只能裹在这一张草席里。

  刚才几人听见的嘶叫便出自她的口中。她早已哭哑了喉咙,应该是这时还在哭泣,残破的嗓子里只能偶尔发出刺耳的声音。

  看到修士们的一瞬间,她早已通红的眼睛中又喷发出了浓烈的恨意。

  她转身将孙子搁在了老伴的棺材上,奋身就要扑向几名修士。

  可刚跑了没两步,她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尝试了几次以后仍旧没能站起来,但她仍未就此放弃,而是将指甲扣进泥抓起一把土朝修士们扔了过来,这个动作好像耗去了她大量力气,她又花了好长时间才捧起下一把土,那一双眼睛仍死死瞪着修士们。

  连眨眼也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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