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醒了我就不留在这里了，你这房子里发生的事我帮你和物业交流过了，接下来没人会打扰你。你要我做的事，之后发我微信上就行，明早我就开始。”

　　梁思慢慢把这些话说完，凤眼微睁，微微上挑的眼角使她的扫视充满一股别样韵味。她上下打量了站立的陆恒后，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

　　陆恒叫住了她。

　　他砸吧了下嘴，总觉得嘴唇上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甜味。当然陆恒叫住这名陌生女性不是为了这点小事。

　　梁思面不改色的回身。

　　郑恩乔坐在被啄了个洞的椅子上，环抱自己，双眼七分委屈两分不服一分疑惑地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陆恒此时看了一眼郑恩乔。

　　眸中含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学妹懂了，这里有一个外人。

　　她不知道是谁。

　　总之，她默默地拿出手机，划开粉丝群，艾特某个不改备注的家伙，狠狠的连发了十句……

　　“大傻春！”“大傻春！”“大傻春！”

　　发完后，学妹叹了口气，好像一切命中注定似得，自觉朝着门外走去。

　　陆恒满脸问号的看着她往外走。

　　他刚刚想问问学妹身上这么多伤哪来的，没想到学妹与他对视了一眼，突然就拿出手机准备往外走了。

　　陆恒的脑子还停留在意识世界呢，现在后知后觉的，他才明白了什么。

　　然而就是这么一会，梁思见状，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两个人居然同时离开。

　　“等等！”

　　陆恒迈步向前，一下子同时抓住了两个人的手。

　　梁思显然是对陆恒的举动感到意外，两三秒，她才挣脱出去。转眼间，楼梯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学妹已经下楼了。

　　陆恒语重心长地对着这个陌生女人说：“梁思…博士？不好意思，请你在这等一会，我之后……”

　　“没事，我理解。”

　　梁思的姿态不知为何变得随意起来。

　　“有瓜子吗？”

　　“啥？”陆恒觉得自己的反应总是慢半拍：“有，你想吃什么随便吃。”

　　看着陆恒急匆匆地下楼，梁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喃喃着：“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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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车水马龙，人流不断，到处都是霓虹色牌匾。

　　陆恒拐了好几个弯，发现自己找不到郑恩乔去哪了。

　　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好像食人的怪物，陆恒越发担心学妹的安全。

　　他找了个小巷，捡了片镜子。

　　慢慢地，一只又一只飞鸟被他放了出来。

　　它们展翅，短暂地徘徊在青石地板上，然后扑腾起来，飞过墙沿、晾衣杆和电线，融入到夜空去。

　　飞鸟们徘徊在大街小巷，城市上空，双翼不论掠过多少灯红酒绿，褐色双眼凝视下方。

　　不多时，陆恒感受到了其中一只飞鸟向自己传来的信息。

　　生怕来不及喂食惨遭反噬，他连忙召回所有飞鸟。

　　监督它们挨个排好队走进镜片，陆恒奔向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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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恩乔靠在桥栏上，微风带起她的头发，她看着大厦倒映在河面波光粼粼，如此坚固的钢铁也会像幻觉一样扭曲。

　　一旁，传来脚步声。

　　虽然很不想确认对方是谁，但内心仍怀有希冀，悄悄地别过头去，希望用余光找到想找的人。

　　路人而已。

　　郑恩乔叹了口气，看着手机上自己发的那么多消息，平均每10条学长才会回复1条，她有些想笑了。

　　是啊，她觉得自己长得挺不错，身材很好，性格也很好，甚至经常被同学和老师夸赞可爱，追求她的人没有五十个也有二三十了。但这些品质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毫无用处。

　　他的眼里，只有游戏。

　　好端端能成为校草的大帅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郑恩乔内心隐约能猜到答案。

　　某次学生会外出，她需要找一家玩具厂商拉赞助，进商城前，她遥遥看见学长拿着游戏磁带和白花走向了边郊的墓园。

　　后来她谈判失败，想到学长就在附近，干脆联系他过来帮忙解决了这件事。

　　路上，自己想旁敲侧击地问问他要祭奠谁，怎么会拿游戏磁带过去时，学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这的确是我不想回答的事。”

　　在那之后，她对学长又多了一丝同情和好奇。

　　大学生涯的几年中，学长也给予了她不少支持，她作为学长游戏的粉丝也十分开心，自豪。

　　慢慢地，她就觉得学长很重要，情不自禁地想跟他分享很多事情了。

　　有些事情，她连妈妈都不会找。

　　学长毕业后混的很不好，郑恩乔其实内心有些小窃喜，因为她觉得这样的话，自己和学长的距离就更近了。

　　不过她最近很快发现这是个错觉，而且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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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恒静静靠在河边栏杆上时，他看向学妹的侧脸，能看见哭红的眼眶。

　　良久，他组织不出话语，只能先避重就轻了。

　　“…谁打的你？”

　　换做以前陆恒会问：你没事吧，现在他这么问，是因为背靠傻鸟军团，哪怕对方有几十人，他也有揍回去的本事。

　　郑恩乔低着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

　　“那你打回来吧。”

　　陆恒直接蹲下来，低头，亮出自己的额头。

　　郑恩乔沉默了一会，环抱着自己，哼的一声别过头去：“谁打你啊，我又不是暴力狂。”

　　陆恒思考着自己该说什么，按他的逻辑来看，他这时就应该和郑恩乔解释解释梁思其实是他的合作伙伴这件事，顺带着，可能直接明示学妹这个世界有怪谈这种东西。

　　但考虑到学妹的情绪，他这么说肯定是不太妥当了。

　　毕竟他隐约能明白学妹为什么生气。

　　陆恒最终说道：“想吃什么？我请你吃，美食城这会正热闹呢。”

　　学妹看着他，过了两三秒，胸膛起伏，叹了口气。

　　“好啊。”

　　她伸手，悄悄抓住陆恒的衣摆。

　　“为什么不去你家楼下呢？那里也很热闹。”

　　“那条街你以后最好都不要去了……”

　　“为什么？”

　　“不安全。”

　　“…学长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变冷了，物理和精神上的。”

　　“是吗？我觉得我挺热血澎湃的。”

　　“那你干嘛不回我消息？你再不回，我就要脑溢血了…！”

　　“我马上找个医生全天候守着你。”

　　“啊~你有钱吗？”

　　“有啊。”

　　“学长，别骗你自己了。”

　　“我说真的。”

　　“……学长。”

　　“怎么？”

　　“不论你多冷，我都会暖暖的。”

　　“真的吗？”

　　“真的。”

　　“那多吃点捞汁海鲜，冷暖调和一下。”

　　美食城里，年轻情侣们携手欢笑而过，其中，某个额头红肿的女生终于忍不住扬起秀拳打向她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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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学妹点了一杯奶茶，让她等候时，陆恒走到路边拨通摩肯大通支行长约翰的电话。

　　“喂？尊敬的制作人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约翰那边很宁静。

　　“银行的私人客户一般都有医疗特权对吗？”

　　陆恒直奔主题。

　　“是的，您作为我司最大的私人级客户，不仅享有私人24小时医疗服务特权，中医调理、专人陪同就医、专用停车场等服务。

　　还拥有专业的理财顾问服务、优先办理任何业务的权益、便捷出境服务、健康关爱、高尔夫、子女教育、机场、全球化等服务。

　　你还将受邀参与我们任何的主题活动，欣赏富有人文趣味的私人酒会、主题沙龙、国学精粹赏析、古玩字画等。

　　请问您有哪方面的需要？我可以联系专人立刻为您办理。”

　　陆恒看了看学妹：“把这些特权中对人身安全有益的部分全部分配给一个人，她叫……这样没问题吧？”

　　“当然，尊敬的制作人先生，我们向来悉听尊便。”

　　“对了。”

　　“请说。”

　　“我还有其他权限吗？比如查监控，雇佣侦探，雇佣打手之类的。”

　　“尊敬的制作人先生，这些权限不在范围内。”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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