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晃动,将睡得迷迷糊糊的赤凤凰摇醒过来,一个东西忽然从上面跌了下来,正好吊到赤凤凰嘴边,不停两边摆动,一个危险的信号在脑中闪过,赤凤凰吓得立即清醒过来,心想:“要完蛋了?”果然跟着广播里响起惊慌的声音,先是安慰乘客不要慌张,再播报了一下机组情况,飞机被雷电击中,左引擎出了点小故障,正在处理,属能迅速解决的小问题,让乘客坐好等候!之后又断断续续地教导着大家如何使用救生设备,此时飞机开始抖动起来,吓得机舱里乘客惊恐的尖叫,广播也传来一阵尖叫。赤凤凰不知何解,自己一点也不慌,静静地环视机舱一圈,已乱成了一锅粥,广播里关于救生的一句也没听完整,只好凭着方才在小电视里看过的那印象,迅速将嘴边的氧气罩扯了过来,也不管对不对,就往头上套。也没有想象中复杂,赤凤凰套好之后,吸了一下,已开始供氧,看来真的不妙了,马上又将安全带收紧一点,此时飞机开始剧烈的颠簸,赤凤凰双手死死的抓住两边的扶手,背部用力抵住坐椅,紧闭着双眼。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盖过了所有人的尖叫声,飞机一斜就开始下坠,左边连续传来几声爆炸,飞机就开始解体,阵阵巨响伴随着气压,使赤凤凰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无喜无悲,不慌不乱,时间仿佛已停顿,前尘往事快速地在历历在目。也不知过了多久,赤凤凰感觉连人带椅被弹飞出去,急速下坠,强烈的气流将衣服吹的猎猎作响,浓密的长发也被风直往上扯,扯得头皮都隐隐生痛。头顶忽然炸雷,赤凤凰感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了一下,整个人立即像脱去了桎梏那般,轻飘飘的,风声也没了。赤凤凰甚感奇怪,打开眼睛张望,自己竟然在空中飘着,好多东西在身边呼啸而过,直奔地上而去。赤凤凰大惊,分明看见了自己身体往下掉,自己在还在身后飘着,心中大急却也无可奈何,突然一阵横风卷来,直扯着赤凤凰的耳朵往上拉。
“喂,到了,到了,睡得像猪一样……”赤凤凰张开眼,见萧凤琴正扯着自家的耳朵,忙用手格开,还没讲话,又听其道:“这样子也能睡着,晚上做贼去了?!快起来,压死人了!”迷迷糊糊的赤凤凰顺着萧凤琴的推力坐直身体,才发现半个身体都压靠在萧凤琴身上,而凌飞燕已不见人影。萧凤琴呻吟一声,舒展了一下被压过的半边身体,嘟囔道:“沉死了,半边身都麻了,唉唉唉,干啥?别……嗯……”萧凤琴被赤凤凰一下扳倒,半躺在其怀中,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已被赤凤凰吮上,头脑“嗡”声响,身体便软瘫下来,任由赤凤凰摆布。
好半晌,车外的石连林咳了两声,再等一会,赤凤凰才发撩起车帘子,问道:“咋了?”石连林心想“咋了?总不能让俺在听汝俩的墙吧,好吧,这不是墙,是车厢。”于是尴尬的笑了笑,答道:“堡主,三老爷好像在等着呢?”说着指了指,赤凤凰抬头看去,石子贵在候在倚翠院的大门口,向这边张望,又不敢过来,估摸也发现情况不对。赤凤凰跳下马车,擦擦嘴边萧凤琴弄的口水,再整了整衣衫,嘟囔一声,这金缕衣叫其将裤衩子做紧一点,就是不听,还说啥太紧了影响那家伙活动,这不,外人一眼便看得见,羞死人了!
这赤凤凰也是粗鄙,光天化日之下竟去搞这样的动作,跟在后面下车的萧凤琴看得都脸红,上前照其小腿就是一脚,还骂了句:“流氓”丢下一个白眼就走,连石子贵叫了声“嫂嫂”也不理会,进了大门三步才会过意来,又退了回来问道:“方才叫啥?”石子贵见其一脸严肃,心里打了一个寒颤,难道不爱听?于是又试着叫了一声,不料萧凤琴飞起一脚就踢,幸好有心理准备,石子贵见脚起,一跃跳开,一脸无辜。萧凤琴骂道:“兄弟俩人一个得性,流氓!”石子贵脸皮抽了抽,喃喃道:“凌姐姐爱听,俺也以为琴姐姐爱听嘛!”萧凤琴一皱眉,问道:“啥?”石子贵干脆扒下脸皮了,道:“方才凌姐姐让俺叫其为嫂子,还赏俺一两银呢!”萧凤琴脸一沉,骂了句,石子贵没听清楚,又听得其道:“那以后就叫俺嫂嫂好了……”见石子贵一愣,又喝道:“听见没有?”石子贵连连点头,唤嫂嫂,萧凤琴才满意地走了。
“都说啥?”石子贵被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赤凤凰吓了一跳,嘻着脸皮,道:“兄长,俺在这儿呆也呆了好几日了,心里闷得慌,刚琴姐姐已准咱出去溜个圈……”赤凤凰幽幽地道:“既然准了,那就去呀!”石子贵抽了抽脸皮,道:“这不还得兄长准了才好?!”赤凤凰一听已知其来哪出了,又问道:“要几人?”石子贵竖起一个指头,赤凤凰唤来石连林,让其拔十个侍卫给石子贵,便进了倚翠院。
赤凤凰这边以为鼓楼的事快完了,不想高潮才开始,有赏当然得有惩,待颁完各种奖赏,萧云儿又令人将六个匪首推上台来,让史忠照着早已写好的罪召状,细数几个匪首的各条罪状,个个是罪大恶极,天理不容,一时间,台下百姓群情汹涌,骂声连连,更有甚者往台上扔东西,周三通忙让捕快衙役站在台前阻止。如此一来,足足大半个时辰,史忠才念完那罪召状,已是正午时分,只听小台子上的萧云儿喝道:“斩了!”跟着上来六个人,各提一把大刀,一脚将匪首踢跪下去,纵是恶匪,亦被此时台下的气势吓瘫,竟没有一人敢反抗,低垂着头瑟瑟发抖。刘权,周三通不知提刀六人从何而来,看其动作并不是专门的刽子手,只听台上又一声令下,六人齐齐举刀,照着匪首的脖子就砍,只有一人是刀落头下的,其余的不是补了两刀,就是三刀,才将人头砍下来,场面十分恐怖,凄厉的惨叫,鲜血四射,令台下过万的人看得鸦雀无声!小王子已被吓得瑟瑟发抖,直想往萧云儿身上钻,却被萧云儿死死地扳着头脸对着那边,萧云儿咬牙切齿地道:“好好看着,这个人是怎么死的!若不想死,就要学着强大起来,弱小被人掌控,迟早都会被人一刀砍了,或者砍两刀,三刀才会死!……”幼小的耶律楚才已被吓得泪流满脸,颤抖的身体护着的也是脆弱的心,萧云儿的一番话全被恐惧冲跑了,枉费其一番心机。
看惯杀刀行当的周三通和宋提刑,此时也受不了那血腥的场面,纷纷转过头去,避开那血的腥味。刘权和郡主郡马等一众贵人,哪曾见过如此场面,愣了一下,喉头一痒,齐齐呕吐不止,纷纷逃到鼓楼里面去。台下众人也好不了多少,开始那场面实在太震撼了,靠得前一点的不少人被吓得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更有人愣过之后便哇哇大哭,有不少妇女携着小孩过来看的,直接就吓得尿了裤子。萧云儿拖着耶律楚才缓缓走下小台子,本可以直接从侧面转到鼓楼里去的,其却拉着小王子特意从死人边走过,差点将小王子吓瘫在地上。
周三通见正主儿走了,便打发捕快们上去清理尸体,自家是不敢再上去看一眼,也不知这几个砍人的家伙是哪里来的,杀人不眨眼就不说了,砍人如剁菜那般就确实吓人了。转到鼓楼后面,刚发看见方才砍人那六人正笔直地站在管见明面前,只听管见明说:“真丢人,身经百战的刀牌手,砍个跪着不动的人也得来两三刀,还要不要脸?!”那大个突然举手,管见明看了眼,道:“讲!”那大个立即道:“将军,俺们特意的!”管见明一听来兴趣了,问道:“为啥?”那大个又道:“城里面这帮狗娘养的,老瞧不起咱们老粗,吓死了正好!”管见明踮起脚,一掌刮那大个头壳上,骂道:“差点把老子也吓了!”其余人一看,顿时开颜大笑,知道管见明开玩笑,那就是没事了,而后面的周三通听得背脊直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