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锦突然颇有感悟,“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
“有时一味的前进难免碰的头破血流,适时的后退,才能更加从容不迫的前进!”莫长锦甚至将一根牛肉干塞进嘴里,悠哉游哉的啃了起来。
我看了莫长锦一眼,“有故事?”
……
弄清楚了怪物的机制,通关自然变得简单起来。
为了黎姐那边有足够的距离能安全离开,我们特地后退了足够多的步数,才幽幽的穿过了这片血色森林。
森林的尽头,是一道暗红的血门。
血门之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
我们在门外足足等待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见黎姐和老张头的身影。
看来,森林的尽头并没有连通在一起。
我们想要会和,起码也得通过眼前的血门了。
这血门之后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考验?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们轻轻推开了眼前的血门。
血门看似沉重,但我手掌放上去的瞬间,大门就缓缓开启,就好像是……在迎接它的主人一般。
血门开启的刹那,黑色的烟雾自门里缓缓的冒了出来。
门后,是一片黑暗。
我和莫长锦互相鼓舞一眼,便义无反顾的踏进了血门之后的黑雾之中。
随着莫长锦的后脚迈入黑雾,身后的大门悄然关上……
眼前是完完全全的黑暗,似乎是与黑暗迷宫之中黑是一样的——寻常的光芒似乎在这里并不能传播。
有了之前黑暗迷宫的经历,我们现在倒也没有过多的惊慌。
一时间我们并没有轻举妄动。
黑暗之中,我摸索着抓住了莫长锦的手。
“这是要干什么呢?”黑暗之中传来莫长锦迷茫的声音。
“我哪里知道,黑的连自己的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我开头吐槽道,“先等一等吧,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出现。”
我尝试着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摸索。
不同于黑暗迷宫,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墙壁,周围的一切都是空空如也。
该不会就要让我们这样摸索下去吧?
正在我有这么一个疑惑的时候,突然,混沌一般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缕光芒逐渐亮起。
随着这一道光芒的亮起,越来越多的光芒自四周缓缓升起。
很快,周围就变得亮了起来。
这次处在黑暗中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当光芒逐渐亮起来的时候,我和莫长锦也没有多少不适。
这里似乎是一间宽敞且封闭的屋子。
屋子中空空荡荡的,只有我和莫长锦两人静静的矗立。
周围飘荡着许多宛如萤火虫似的的特殊光芒,将这空荡的屋子照亮。
昏黄的光晕洒在我们的身上,透露出一丝朦胧的感觉。
在我们四处张望时,不知道啥时候,屋子的最中央竟然出现了一张黑檀桌子,正对着我们的方向上,坐着一个身披黑袍的神秘人影。
我们无比确信——就在几秒前,这间屋子中央还空无一物。
那张雕满诡异符文的黑檀木桌,以及端坐主位的黑袍人影,仿佛是从另一个维度硬生生挤进现实的异物。
还未等我们理清思绪,黑袍下突然传来一声“邀请”:
“两位,请入座吧。"”
那声音像是千百个不同声线的叠加——老人的嘶哑、孩童的清脆、女人的尖利、男人的低沉……所有音调被强行糅合成一句话。
短短六个字里,竟同时包含着笑声、哭声和某种液体翻涌的咕噜声。
但却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喜怒无常。
我的耳膜像被细针攒刺,莫长锦的指节已经捏得发白。
黑袍空空荡荡地悬在座椅上,袖口处本该露出手腕的位置,只有一团不断扭曲的黑雾。
但没人会天真地以为里面真的“空无一物”——光是那畸变的声音,就让我们足以肯定,黑袍下的“空气”,要比血色森林里尾随我们的扭曲怪物要恐怖的多。
所以,面对神秘黑袍的邀请,我们不敢有丝毫的拒绝。
我和莫长锦对视一眼,各自在桌子旁选了一个位置,坐了进去。
当黑袍微微前倾时,我闻到了腐坏的经卷和枯萎玫瑰的气味。
“很好,算你们识相。”
见我们僵着身子入座,那声音突然欢快起来,音调却像坏掉的八音盒般忽高忽低,“省得我……浪费口舌了。”
喜怒无常的音色听得我们面容不由自主的的扭曲起来。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座椅扶手不知何时爬满了潮湿的苔藓,正透过衣袖往皮肤里钻。
“多余的废话就不说了。”
黑袍内翻涌的黑雾突然凝固,在兜帽深处凝结成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球。
黏稠的血浆从瞳孔边缘渗出,在桌面上腐蚀出嘶嘶作响的焦痕。
“咔嗒——”
眼球突然爆裂,碎片在空中重组,化作一张獠牙外翻的恶鬼面孔。腐烂的皮肉簌簌掉落,每说一个字就有蛆虫从牙缝里钻出:“赢了,你们就能离开。”
鬼脸突然坍缩,扭曲成一张瓷娃娃般精致的孩童面孔。
粉嫩的嘴唇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眶里却塞满了密密麻麻的微型牙齿:“输了的话……”
孩童突然把脸贴到我的鼻尖前,呼出的气息带着奶香和尸臭的诡异混合:“就永远留下来陪我玩吧,嘻嘻~”
我的脊椎结满冰碴。
这张看似无害的童颜,带来的压迫感竟是先前两张面孔的十倍不止——它让我想起被扔进井底的布娃娃,在黑暗中浸泡百年后浮出水面的模样。
“那……到底是……什么游戏?”我的声带像生锈的齿轮般艰涩转动。
莫长锦瞪大了眼睛,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兄弟你是真的勇敢,真他妈的疯了,竟然敢和这玩意搭话?
好在黑袍下的神秘存在只是表面上的喜怒无常,起码现在还是。
对于我的问题,也是耐心的解答。
黑袍突然又恢复成空荡状态,千万种声音同时响起:“游戏自然是很简单的了——”
黑雾不断的从空荡荡的黑袍里飘出来,在桌面凝聚成一个血淋淋的“猜”字,笔画间缠绕着神经纤维般的红线。
“就一个字——猜!”
我和莫长锦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黑袍下的神秘存在又变出来了一副老者的脸庞,声音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杂乱无章,“就是字面意思。”
“我问。”各种不同的面孔在黑袍内快速轮换,“你们猜。”
恶鬼的面孔突然定格,腐烂的舌头舔过我们惊惶的倒影,“只要猜对一次……”
孩童的脸从老者嘴角撕裂而出,“就能离开这里哦……”
恶鬼的面孔又猛地吞噬了孩童,“至于问题的数量嘛——”
好几张脸同时挤在黑袍之下的兜帽里,齐声尖笑:“那就要看我玩得开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