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薇薇也出声劝道：“丹丹，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同学……”

　　范丹丹听到这话，转头对于薇薇说道：“于薇薇，你也是学声乐的，你看看你身边的周小芳，咱都不用拿她跟黄三妹比，拿黄三妹跟她比那是欺负她。就让她跟你比，你觉得她这水平，能留校吗？”

　　“范丹丹，你够了！你还比校委会更懂了？看把你给能的！”樊晓军忍不住插嘴道。

　　“好……好……”范丹丹被樊晓军的厚脸皮气笑了，她一把拉过宋羽，“宋羽呢？他写的歌，《倚天剑和屠龙刀》都用了，他都没能留校！作曲的赵霖，那个废物都能留下来，这校委会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范丹丹怼得哑口无言，尤其是周小芳，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范丹丹环视四周，目光从于薇薇、文晓慧、张红的脸上依次扫过，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愤怒。

　　“你们三也是外地的，整天屁颠屁颠跟在两个京城权贵后面……难道没看出来，咱们这些普通学生的权益，全被周小芳这种人抢走了吗？”

　　范丹丹指着张红、文晓慧和于薇薇，声音像刀子般锋利，怒火在眼里熊熊燃烧。

　　她话音刚落，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文晓慧身上。

　　她想起文晓慧和王承宇那些不堪的传闻，想起她为了资源不择手段的模样；又想到经费被周小芳挥霍一空，自己就算去找校长告状——她是校长的亲戚，又能讨到什么公道？

　　越想越气，尤其气这三个外地人，怎么就甘心当跟班？

　　“丹丹，你别说了……”文晓慧低着头，小声劝道。

　　范丹丹盯着她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的火“腾”地窜了起来。

　　她猛地转身，指着文晓慧，声音尖得像要刺破天：“文晓慧，你还有脸开口？”

　　她深吸一口气，像要把满腔委屈和怒火全倒出来：“咱们都是女孩子，你跟王承宇那档子事……”

　　文晓慧愣住了，没想到范丹丹当众撕开她的遮羞布。

　　她眼泪“唰”地涌出来，又羞又怒，哽咽着吼道：“范丹丹，你……我知道你嘴厉害，可这是我跟王承宇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羽一看这架势，知道范丹丹彻底放飞自我了，忙上前拉她：“丹丹，他们还等着咱们，走吧！”

　　范丹丹见文晓慧哭了，心里一软，竟有点后悔。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慰，又觉得自己真是犯傻，不该这么冲动，怎么还扯上了人家私事了？

　　文晓慧哭得梨花带雨，张红赶紧掏出纸巾帮她擦泪。

　　她边哭边委屈，心想：自己没错啊，女孩子青春就这么几年，用点手段换资源有什么不对？

　　大家都这么干，凭什么范丹丹单挑她？

　　泪水越流越凶，像决了堤。

　　范丹丹也觉得自己理亏，掏出纸巾，想上前哄两句。

　　谁知文晓慧一把推开她，带着哭腔喊：“范丹丹，学校临毕业分手的人多了，你凭什么就说我？”

　　她顿了顿，赌气道：“薇薇……不也一样？”

　　于薇薇听到这话，整个人僵住，怎么莫名其妙扯到自己头上？

　　场面瞬间尴尬得让人窒息。

　　范丹丹也愣了，眼角扫向宋羽——她的前男友就在这儿站着呢。

　　她紧张地瞥了宋羽一眼，生怕他难堪。

　　可宋羽稳如老狗，脸上波澜不惊，像压根没听见。

　　于薇薇狠狠瞪了文晓慧一眼，心里暗骂：这死白莲，还想拉我分散火力！

　　可她也委屈，自己明明还没答应樊晓军啊！

　　樊晓军见于薇薇脸色不对，忙出声澄清：“我和薇薇还没确定关系……晓慧，你别乱说！”

　　范丹丹知道再待下去只会更乱，一把拉起宋羽，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风波平息后，他们继续排练。

　　没一会儿，周小芳见樊晓军身边没人，凑过去压低声音问：“晓军，刚才你说……你和薇薇还没确定？”

　　樊晓军被她一问，脸“唰”地红了。

　　他挠挠头，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周小芳眼里闪过一丝揶揄，笑得意味深长：“呦，晓军，你天天车接车送，嘘寒问暖，我还以为你们早好了呢，原来是光打雷不下雨啊？”

　　樊晓军更窘了，忙辩解：“小芳，你别瞎说！爱情哪能这么随便？得慢慢来，彼此了解适应……”

　　他手比划着，像在宣扬爱情的‘神圣感’。

　　“再说了，薇薇说了，这礼拜天中午12点周榜揭晓，只要她的歌拿第一，她就……就答应我。”

　　他脸上泛起红晕，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周小芳看着他这“纯情”模样，心里一阵吐槽：

　　切，地主家的傻儿子，整一纯爱战士。

　　于薇薇明显吊着他，他还真当自己是情圣了！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眯眯点头：“哦，原来如此，祝你成功啦！”

　　宋羽和范丹丹回到梧桐树下，刚站定，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怎么样？投稿过了吗？”

　　“方老师怎么说？”

　　“让咱们参加了吗？”

　　大家七嘴八舌，脸上写满期待和紧张，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鸟。

　　“过啦！过啦！”范丹丹挥舞双手，大声宣布，嗓门亮得像敲锣，“方老师一瞧咱们的谱子，那叫一个激动，直接跪了！”

　　“耶！”

　　“太棒了！”

　　“就说嘛，宋羽出手，肯定没问题！”

　　“对了，经费呢？学校批了多少？”有人猛地想起这茬，急切问道。

　　范丹丹一听，脸上的笑“唰”地垮了。

　　“别提了！”她咬牙切齿，“周小芳那鳖孙，太不是东西！经费大部分让她花了，就剩200块给我们！”

　　“什么？200块？打发叫花子呢？”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走！找她算账去！”

　　“找校长去！”

　　大家义愤填膺，恨不得冲过去把周小芳撕了。

　　“找啥呀？找谁都没用！”老秦叹口气，泼冷水道，“周小芳是校长的亲戚，找校长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得众人哑火，气势瞬间蔫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有人不甘地嘀咕。

　　宋羽开口：“经费没问题，我出钱。”

　　“不行！”

　　“那怎么行？”

　　“宋羽，你的钱是你的，这是学校的毕业典礼，凭什么让你掏？”

　　“就是，不能占你便宜！”

　　大家一听，纷纷反对。

　　这年代，学生单纯，三观正，让宋羽掏钱在他们眼里就是天大的不公。

　　“可是……”宋羽还想争取。

　　“没什么可是！”范丹丹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这事儿，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她环视一圈，眼里闪过主意，“大家听我说！”

　　“这次表演，花钱的地方主要是化妆和拍《我的未来不是梦》的DV，其他没啥大开销。”

　　“租个DV，便宜的也得一天300，这200块根本不够！”编导专业的男生皱眉道。

　　“剪辑不用花钱，我实习的单位有剪辑机，我能偷偷用。”刘文娜挺身而出。

　　“租啥DV！我单位就有！我直接扛过来！”乔大鹏大手一挥，豪气冲天。

　　“大鹏，够意思！”

　　“太好了！DV钱省了！”大家兴奋得直拍手。

　　“这么一算，好像真花不了多少了。”有人嘀咕。

　　“主要是化妆这块儿。”

　　“要不……咱们男的不化妆，把钱省下来给女生用？”老秦提议。

　　“我压根没算你们男的！”范丹丹白他一眼，“我说的是我们女生！”

　　妹子们哄笑起来：

　　“哈哈哈……”

　　“老秦，你真自作多情！”

　　“就是，我们女生化妆，关你们男的啥事？”

　　孙成磊急了：“我……给我稍微画下嘛，我的镜头……”

　　“对对，成磊是领唱，例外。到时候给你多铺两块钱的粉底！”范丹丹逗他。

　　“啊？我就值两块钱呀？”孙成磊委屈地咧嘴。

　　大家被逗得前仰后合，气氛热热闹闹。

　　“行了，别闹了！”范丹丹拍拍手，“我有个主意，大家捐款吧！买点上大屏幕的专业化妆品，再请个化妆师，一人20，咋样？”

　　“行！”

　　“没问题！”

　　“我同意！”

　　众人齐声应和。

　　“宋羽，”范丹丹扭头看他，“你刚才不是炫富呢嘛？允许你多捐，拿100！”

　　“我……”宋羽哭笑不得。

　　“哈哈哈……”大家看着宋羽“吃瘪”，笑得更欢。

　　平时很文静的黄三妹都笑的肩膀发抖了。

　　“别笑了，赶紧掏钱！”范丹丹催道。

　　你20，我20，众人纷纷掏钱，很快就凑了一小堆。

　　宋羽看着这群热情洋溢、朝气蓬勃的同学，眼里泛起暖意。

　　“这，就是青春啊！”他在心里感叹。

　　“这次毕业典礼，自己一定要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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