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羊，他弄得很不成功，不止时间长，还把皮子戳破了好几个洞。

　　不过后面就好了，尤其到后面，十分钟就能搞定一只。

　　然后是肢解，现在可没有人家能吃下一整只羊的。

　　无论是猪还是牛羊，分解都是有窍门的，要不有庖丁解牛一说呢。

　　顺着骨头缝，蒋大杰卸下羊的四条腿，腰脊从中间剁成两半，加上两扇肋排，一个羊脖子，一个羊尾巴。

　　蒋大杰还特意称了一下，一只80斤的羊，去皮、去内脏后，剩下43斤带骨肉。

　　这还是冻死的羊没法放血，不然还出不来这么多肉呢。

　　至于说不放血肉不好吃，现在啥年头，有的吃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等蒋大杰忙活完，时候也不早了。

　　他走到自家厨房与倒座房之间的过道，感觉周围没人，这才爬梯子上了墙头。

　　然后把梯子收入空间，顺墙头下去。

　　骑自行车走了一段，碰上一个拎着口袋的行人，他就收了车子，跟在后头。

　　这位明显是老泡，七拐八拐绕过巡逻的民兵，就到了德胜门鸽子市。

　　虽然穿过来大半年了，搞了不少小动作，但蒋大杰还真没来过网文界赫赫有名的鸽子市。

　　大概时候还早，人不是特别多，蒋大杰转悠了一圈。

　　感觉货品还挺多的，和之前同事告诉他的门可罗雀不太一样，难道是春节临近的关系？

　　正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摊子摆上，不经意看见三个农民打扮的人也准备摆摊儿。

　　这些人大概不懂规矩，或者不在意，居然没蒙面。

　　蒋大杰一个健步就蹿了过去，这货眼睛多尖呀，来人刚露了个边儿，他就看见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老乡，别摆了。”

　　几个人瞬间警惕，有的手伸向腰间，有的操起了扁担：“你想干什么？”

　　蒋大杰摆摆手：“别误会，你们的东西我要了。”

　　领头的中年汉子松了口气：“你要多少斤？”

　　蒋大杰得意一笑：“包圆儿！”

　　抓着扁担的年轻人沉不住气了：“我们这六七十斤呢，你都能要？”

　　蒋大杰不容置疑说：“都要！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蒋大杰把几个人领到僻静地方，这才验货：没错，是猪肉，我梦寐以求的猪肉！

　　要问为啥这么迫切？说出来都给万千穿越前辈丢人，这大半年来，蒋大杰总共才吃了六七回猪肉，而且全家加起来都没到10斤。

　　就说现在得有多馋了，说做梦都想啃个大肘子、吃顿红烧肉真的一点不为过。

　　见猪眼开，这货急切地问：“怎么卖？”

　　中年汉子盯着蒋大杰道：“板油11，肥的10块，瘦点的9块。”

　　其实他看也没用，到这儿的，基本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跟个大粽子似的，能看出个毛线啊？

　　中年汉子不过就是在威慑他——这么贵的东西，你要敢跟我逗闷子，我可饶不了你！

　　卧槽！即使财大气粗如蒋大杰，听到这个价钱，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副食品店猪肉（有价没货）卖多少钱？7毛一斤，这边一下翻了十多倍。

　　不过想想燕京粮票已经卖到3块，也是翻了十多倍，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自己装的逼，哪怕含着泪也要撑到底：“一口价，9块，我包圆了。”

　　中年汉子，稍一犹豫，咬牙说：“最少9块3，你能便宜2块4，不然免谈。”

　　蒋大杰再次卧槽，谁说农民伯伯憨厚？这都成生意精了。

　　见蒋大杰点头，那汉子很高兴：“一共是64斤7两，你有称吗？再称一下。”

　　蒋大杰摆摆手，他对这时候人的信誉还是信得过的。

　　这年头也没个计算器，只能拿根棍在地上算64.7×9.3，三七二十一，三四十二……感觉脑细胞有点不够用啊……

　　一下少了600大元，感觉像少了一个亿，自己这把是不是鲁莽了？

　　心事重重的蒋大杰把自己摊子摆上，没别的，就一块布，上面是分割的羊肉，再一盏马灯、一杆称。

　　肉刚拿出来，马上就有人问价钱。

　　一听说羊腿6元，其他位置5元一斤，顿时觉得很亲民。

　　可等仔细辩认，发现是带骨头的，而且切的块很大，哪怕最小一块，都要好几斤，人们立马打了退堂鼓。

　　蒋大杰也不急，他这些东西压根就不是给穷人预备的，不然一刀一刀往下割，还不麻烦死？

　　鸽子市有几点特别好：只要有一个人看货，其他人就自觉排在后面等着，而且很少有讨价还价的。

　　这好像是约定俗成的东西，大家都在自觉遵守。

　　大概肉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六七个来询价的人里，总有一个会掏钱。

　　大城市，藏龙卧虎，真有不差钱儿的。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天已经蒙蒙亮。

　　蒋大杰也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情况不如预期的好，但也卖了两三只羊的量，算是可以接受吧，起码买猪肉的钱回来了。

　　算是拿羊肉换猪肉，问题是他零成本啊，美滋滋！

　　这货突然站起身，眼睛盯着走过来的一高一矮两个人。

　　矮个子说：“朋友，我们虎爷想见见你。”说完抬手示意，意思是赶快走吧，别磨蹭。

　　蒋大杰却笑了：“你说走就走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俩人都被他闹愣了，从没见过这么刚的人啊。

　　就在他们犹豫是用强还是好言相劝的时候，这货却往地上的东西一指：“帮爷提着。”

　　看来高个子是个火爆脾气，当时就要发作。

　　矮个子比较有城府，说声成，过去把布一兜，连里面的六七块羊肉一起拎起来。

　　巷子里的一处小院。

　　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蒙着脸的汉子站在院子中央。

　　这个所谓虎爷直接说：“朋友，你抢了我的一单生意。”

　　蒋大杰心念电转，反问：“猪肉？”

　　“聪明？如果不是你出手，我起码可以便宜5毛拿下来。”

　　“少扯淡，你下手晚了能怨谁？”

　　虎爷不悦：“朋友，说话别这么冲，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这已经算客气了，不然你们都得栽在这儿。”

　　蒋大杰说着解开大衣，把“AK47”给虎爷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