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许都太学自创立以来,迎来了最为热闹的一天。
大清早,太学门口便已人满为患,定睛瞧去,尽是身着袍服的官员。
左慈大战高盛的消息如同纸包不住火。
早朝一结束,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官员们纷纷蜂拥至太学门口,满心期待着这场千载难逢的“闹剧”开场。
曹操在许褚、郭嘉等人的簇拥下,作为第一批入太学者。
紧接着是孔融,没错,孔融身为乐祥的至交好友,第一时间就被乐祥告知了此事。
随后,高盛的生父高柔以及师傅张辽也一同进入。
荀彧、程昱、崔琰、钟繇等一众大佬自然顺利放行。
曹彰、曹植、曹丕三位公子也各怀心思踏入现场。
太学内,原本供学子读书的坐塌都被搬到了庭院,以供大佬们就座观赏,其余学子则都挤在栏杆旁,翘首以盼。
太学东侧,曾被高盛点燃符箓黄布的法坛已重新布置妥当,坛上搭起一道黑色场景,既像密室,又似帐篷。
曹操端坐在最高处,轻声询问郭嘉:“奉孝,情况如何?”
郭嘉拱手作揖,恭敬回道:“主公,且静观其变。”
片刻后,乌角先生左慈骑着白鹿,沿着通道缓缓而来。
那仙风道骨的模样,瞬间引得现场众人惊叹连连。
左慈踏上法坛,照旧跪坐在蒲团垫上,只是此次蒲团置于帐篷之内,他的身影大半被黑暗遮蔽。
紧接着,高盛也从通道缓缓走出。与左慈收获的欢呼声截然不同,高盛登场时近乎无声。
在众人眼中,他仿佛就是个十足的小反派。
高盛出现的那一刻,高柔和张辽双双捂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此番前来,只求事态别闹得太过火,一旦情况危急,能即刻喊停。
孔融则正与好友乐祥在远处闲聊。
这还是孔融首次仔细打量高盛的相貌,心中不禁微微一惊。
眼前这少年相貌堂堂,与自己之前想象中纨绔子弟的模样大相径庭。
但没过一会儿,孔融又满脸怒容,说道:
“生得如此清秀儒雅之貌,却做出这般荒唐之事。”
乐祥在一旁赶忙劝慰孔融莫要动气,还暗示这个女婿其实不错,可这反倒让孔融心情愈发糟糕。
终于,担任传令官的钟毓高声宣布:
“乌角先生左慈与高盛斗法,现在开始!请双方准备第一个切磋技艺。”
左慈并未睁眼,语气平缓地说道:“小子,顺序由你先选。”
高盛想都没想,立刻回应:“第一轮,我们比试穿墙之术!”
高盛这话一出口,众官员顿时一片哗然。
要知道,穿墙之术可是左慈闻名遐迩的绝技。
高盛若在第一轮就与左慈比试这个,必输无疑。
如此一来,后面两场比试高盛的压力将会无比巨大,这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
高盛向左慈拱手作揖,说道:“尊老爱幼,您先请!”
左慈冷哼一声,随即开始念念有词,准备展示他的穿墙表演。
随着左慈的念经声响起,他所在帐篷内的光线愈发昏暗。高盛在不远处紧紧盯着,心中暗自思忖:
想必是左慈在四周布置的类似帐篷的暗格之中设有机关。
拉动机关后,遮挡左慈的物件面积越来越大。
再加上左慈故弄玄虚哼念的那些东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帐篷内突然喷出一阵浓烟。
“啪”的一声,全场皆惊,只见左慈竟从距离帐篷十几米远的左侧缓缓走出,还向众人作了个揖。
接着身影渐渐隐入黑暗,随后又从帐篷内慢慢走了出来。
在场众人见状,纷纷感叹这简直就是神迹。
左慈神色平静,重新坐回蒲团之上,再次念起那古怪的经文。
浓烟再度腾起,这次左慈出现在右侧,甚至比高盛站的位置还远。
他冷冷地瞥了高盛一眼,再度遁入黑暗,眨眼间又回到了帐篷之中。
左慈从蒲团上站起身来,面带微笑,谦逊地说道:
“献丑了,若不是近日神游太虚,消耗了太多精力,本可去蜀中摘些新鲜桃子回来,给诸位品尝。”
众人欢呼感慨一番后,钟毓宣布,轮到高盛准备穿墙了。
高盛走上法坛,说实话,他对左慈的这个“魔术”颇为赞赏。
毕竟在这几千年前的东汉,能利用现有条件呈现出这般魔术效果,着实值得夸赞。
高盛心里清楚,所有的关键就在于那个帐篷,看样子帐篷与地下以及两端或许存在神秘通道。
高盛也不再多想,直接朝着帐篷一头撞了过去。
他心里盘算着,若是撞碎帐篷,露出机关,就咬定左慈弄虚作假;
若撞不碎,就当活跃一下现场气氛了。
果不其然,场上众人的哄笑声瞬间爆发开来。
“这小子所谓的穿墙就是撞墙啊!”
“还以为高柔的儿子有多大能耐,不过是个哗众取宠之徒罢了!”
高柔和张辽此刻已经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然而,郭嘉的反应却与众不同,他神色忧虑,低声说道:“不妙啊,这是田忌赛马之计!”
曹操,那可是一代枭雄,洞察世事。
郭嘉一语,恰似拨云见日:“奉孝的意思是说,高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穿墙之术上与左慈一较高下,而是暗自筹备着必胜的项目,留待第二、三场?”
郭嘉微微点头:“正是,此刻且暂观其变。”
高盛出丑,钟毓无奈宣布,第一场,乌角先生胜。
再看左慈,脸上那股子高傲劲儿,仿佛在说这世间之事皆在他股掌之间。
“小子,第二场比什么,还是由你选!”
高盛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第二场,比飞升!神游天际!”
左慈听闻,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小子,你可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深?就敢比这飞升之术。”
高盛面色沉稳,恭敬说道:“尊老爱幼,您先请!”
左慈闻言,“哼”了一声,再次稳稳地打坐在蒲团之上。
只见他双唇快速开合,念出一套极为奇怪的咒语。
“急急如律令”之声不绝于耳,好似要将天地之力都召唤而来。
随着咒语声起,左慈缓缓伸平两只胳膊,念咒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完全没了声响。
就在这时,一道连绵不绝的白烟,从左慈的双臂、后背处慢慢散发出来。
那白烟轻盈缥缈,洁白无瑕。
在这略显昏暗的光线中,还真像左慈的灵魂出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