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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这给我干哪儿来了?

  顾昭的手指最先触到潮湿的泥土,指缝间缠绕着某种黏腻的腥气。

  他挣扎着睁开眼睑,心中第一反应是:难道我又穿越了?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先内视了一下自身。

  昙摩罗睺的玄天泣血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之后无论是引动皇城龙气,还是借助浑天仪的帮助,都让他消耗极大。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似乎是身处在一片麦田之中,烈日当头,周围并未见人。

  他盘膝打坐,试着引动体内的山河劲,压复体内动荡的经脉,也缓解一下精疲力竭的身体。

  静静坐了半个多时辰,他自觉稍稍恢复了一些精力,这才站起身来。

  之前的记忆慢慢涌入了他的脑中。自己打倒了四尊铜人,它们体内渗出的幽蓝色汁液不知是什么,但似乎是一个阵法。

  然后是冷寿光的提醒和催促,让他避开那阵法,看来老冷是认识的。

  只是那天道枷锁的突然显现,让他迟疑了一下,似乎那阵法有助于他挣脱天道枷锁的束缚。

  然而这个结果,跟他想的似乎有亿点点不一样啊。

  特别是最后昙摩罗睺的法相真身,苍天已殁……黄天非天……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胡僧改信太平道了?

  他揉了揉眉心,在皇城之中大战还是半夜时分,这会儿已然将近正午,居然意识失去了这么久。

  他叹了口气,胡僧说了什么就让他说去吧,反正目前也没有更多的线索。

  不过这黄巾起义,看来并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么简单,至少,不是他那个时空的历史。

  腹中传来咕噜一声,似乎在提醒他眼下的当务之急。他看了看玄天戒,还好,钱倒是不缺。

  先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吧。他沿着田埂没走几步,便见几个头裹黄巾的农民正在挖掘灌溉的沟渠。

  浑浊的水流顺着沟渠流入麦田,冲倒了几块新刻的木牌。顾昭一瞥之下,已然窥见木牌上的太平道符咒。

  那几人也看到了顾昭,见他模样像个文士,但却带着武夫特有的剽悍,一身短打更是血迹斑斑,不由得俱各吃惊。

  顾昭走上前去,行礼之时,已自玄天戒中取出几枚五铢钱递给众人。

  “小子路遇盗匪,一路奔逃到了这里,身上就剩这几枚钱,都送于诸位,不知此地是何所在?”

  他之所以不敢多拿钱,也是怕这些人头带黄巾,生怕他们见财起意。他又不愿杀这些普通人,故此只拿了几枚铜钱。

  那些人面面相觑,顾昭这番话其实破绽颇多,不过为首一人见有钱拿,当即便全接了过去。

  “这里是赵郡。”

  说着他往西一指。

  “从那边出去,就是官道,沿着官道往北是常山,往南是广平。”

  赵郡……顾昭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怎么给我送这里来了。

  “不知最近的城镇在何处?”

  “往北走个七八里,就是高邑。”

  他道了声谢,顺着那人的指点,来到官道之上。就在他的不远处,散落着几块折断的竹简残片,朱砂写就的“岁在甲子”痕迹宛然。

  原来不是穿越,是传送啊。顾昭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大致的地图。

  没记错的话,赵郡的东边就是巨鹿郡,而高邑似乎就在两郡交界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里距离张角三兄弟的老家,不过一步之遥。

  这么说起来,那几尊铜人,大概是个传送法阵,连通了皇宫和巨鹿的黄巾老巢?细思极恐啊……

  自己打破了铜人,这传送阵有了误差,才把自己送到这赵郡来,还好还算是全须全尾,要是少个胳膊断条腿的可就麻烦了。

  他在心中吐槽了几句,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按理说,应该是先买匹马,赶回洛阳,看看皇宫的事情究竟如何了。可他转念一想,却想起了那两个失踪的女子。

  按照当时那络腮胡子的说法,那些女子,本来是要送去给赵郡李氏的。

  他一直觉得,洛水桃花案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只是为了把几个女子送入倡馆。

  另外一个理由则是,自己学到山河引气诀,天道枷锁也不过裂了一头发丝,而这次来到赵郡,居然裂了那么大一条缝,说明这里一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所以既然来到了赵郡,不如顺便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反正皇城大局已定,回去也不急于一时。打定了主意,他便一路向北而行。

  五月的日头已然颇为炎热,官道上的车辙沟里,时不时便能看到暗褐色的血痂。

  两具倒伏在歪斜界碑旁的尸体已肿胀发黑,裹着褪色黄巾的头颅被长矛钉在枯树上,空洞的眼窝里爬满了绿头苍蝇。

  风掠过焦黄的麦田,掀起几片残破的符咒,纸角还沾着早已干涸的朱砂。

  十丈外的槐树下,有个穿草鞋的老妇,正用枯枝拨开道旁灰烬,炭化的谷穗噼啪碎裂。

  她捡起一把塞进嘴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脊背像张拉断的弓。

  三只瘦犬从旁边茅屋窜出,叼着截灰白的小腿骨争抢撕扯。

  官道北侧土沟里传来微弱啼哭,裹着麻布的婴儿正在刚死去的母亲怀里蹬动。

  三个包着黄巾的流民蹲在坡顶磨着刀,刀刃刮过青石的刺啦声惊起了几只乌鸦,黑压压的翅膀掠过道旁歪斜木牌,上面赫然写着“苍天已死”几个大字。

  看到顾昭的身影,三个黄巾的眼神陡然转冷,恶狠狠地盯向顾昭,仿佛三条护食的饿狼。

  “滚!”为首之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顾昭上前几步,新鲜的血气冲入鼻腔。他余光扫过道旁那妇人掀开的天灵盖,颅骨切口平整如镜,绝非流民能有的手法。

  他注意到远处的老妇愕然抬头看向这边,似乎想要开口阻止,却终于还是垂下了头。

  “诸位可是太平道的兄弟,在下奉兖州渠帅张伯之令……”

  “老子叫你滚!这点肉,我们兄弟还不够分,你奉谁的令也没用!”

  黄巾叫嚣着,挥舞着手里刚磨好的刀。

  顾昭叹了口气,忽然身形晃动,眨眼间已到了三人近前,手中长枪刺穿了为首之人的胸膛。

  另外两人惊惶举刀,但刀锋尚未落下,已然看到了自己胸前戳出的枪尖。

  老妇人手中的谷穗簌簌落了一地,惊愕地看着顾昭。

  顾昭收枪,走到妇人的尸身之前,俯下身去。

  那婴儿忽然止住了啼哭,沾着血污的小手伸出,攥住了顾昭垂落的发梢。

  顾昭解下外袍,裹住婴孩抱起,另只手轻轻的合上了妇人怒睁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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