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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阴阳调律圭

  “地藏菩萨?是什么?”楚翔眉头微蹙,顺着顾昭的视线望去,只见胡魁正瑟缩在斑驳的壁画阴影处。

  “你没走?”她声音里透着明显的讶异。

  先前那凶僧现身之际,她分明瞧见胡魁闪身避让,原以为他早已借机遁走,却不曾想仍滞留在这幽暗的地宫之中

  胡魁面露赧色,抱拳道:“在下武艺粗浅,见二位英雄与那妖僧周旋,实在插不上手。但若就此逃之夭夭,岂不辱没了我摸金校尉的声名?”

  顾昭听得一愣,原来还真有摸金校尉这名头啊。哎等等,这人还姓胡?不能吧……

  他旋即止住了自己发散的思维。眼前壁画的内容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他有寒毛直竖的感觉。

  楚翔方才的问话,无疑印证了他的猜测。在这个年代,地藏菩萨的尊号还从未流传于世。

  可指尖下经筒冰冷的金属触感如此真实,那錾刻的“慈因积善,誓救众生”八字,分明就是《地藏本愿经》的经文。

  这悖论犹如一柄利刃,生生剖开了他对这个时代的认知。

  结合那幅壁画上的酆都城,奈何桥等等,这……这是佛门的计划?

  他忽然升起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似乎在看佛门发布会的宣传PPT——未来五百年的愿景。

  他的思绪如同被飓风席卷的枯叶,在认知的漩涡中剧烈翻腾。

  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在脑海中不断碰撞,却始终拼凑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翔盘膝而坐,指尖犹自微微颤抖。方才强引九川逆流心法破敌,此刻反噬之力正在奇经八脉中肆虐。

  她闭目调息,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幽暗的地宫中泛着微弱的光泽。

  胡魁举着火折子贴近壁画,细长的双目此刻炯炯有神。

  地宫重归沉寂,唯有三人轻微的呼吸声在石壁间回荡。

  顾昭眉心紧蹙,思绪如潮,就算这一切都是佛门的愿景,那党锢三君的尸骸又作何解释?

  他眸中寒光一闪,大步流星迈向窦武尸首。

  那具身着汉官朝服的尸身依旧保持着生前的威严,只是额间那支经筒泛着诡异的幽光。

  “得罪了!”顾昭沉声低喝,五指成爪,山河劲吞吐之间,将那支深嵌颅骨的经筒生生拔出,带起一蓬青金色的血雾。

  一道精光在顾昭的眼中闪过,真如法眼的映照下,鎏金经筒表面浮现两股纠缠的气流。

  澄澈的清气如游龙般蜿蜒而下,渗入地宫斑驳的砖石。

  另一股粘稠黑气却似毒蛇吐信,顺着筒身逆流攀援。

  他目光如电,追索二气的去向。

  只见地宫地面暗藏的咒文脉络忽明忽暗,将那道清气尽数导往壁画方向。

  而穹顶垂悬的千百经筒,此刻正贪婪地吞噬着逸散的黑气,发出细微的嗡鸣。

  顾昭目光如电,在楚翔与壁画下的胡魁之间快速扫过,沉声道:

  “惊弦,你退到石门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站在那里不要走动。”他吩咐胡魁,顺便占了个便宜。

  待二人依言退至安全之处,顾昭绰起长枪,枪杆在他掌心震出龙吟之声。

  周身山河劲催发至极致,经脉中真气如山势连绵。

  一式“贺兰山雪”枪招乍现,枪锋震颤间寒芒如星雨迸溅,枪意化作千重雪浪凌空绽开,裹挟着碎玉崩云之势直贯穹顶经轮。

  看似纷扬无序的寒星,实则每道枪芒都精准指向经筒转轴要紧之处。

  枪芒到处,经筒炸裂成大小不一的残块,穹顶之上,宛如坠落了一场暴雨。

  顾昭身形闪动,已从“暴雨”覆盖的区域闪开。

  目光闪动之处,他已看得清楚,那些“雨滴”,竟是无数的虫卵。

  那经筒内部,充满了密密麻麻的蜂巢状孔洞。

  黑色的虫卵遍布其中,也不知有多少数量。

  顾昭只觉后颈发凉,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窜上来。

  他反手抽出苍岚刀,刀光如雪,寒芒闪处,那香案已四分五裂,碎木飞溅。

  墙上的青铜灯盏被他一把扯下,灯油泼洒间,火舌骤然腾起。

  那些蠕动的虫卵在烈焰中发出噼啪爆响,转眼化作焦炭。

  他仍不放心,纵身跃起,刀锋过处,穹顶悬挂的经筒纷纷坠落。

  每一支都被他精准地挑入火堆,直到最后一支在火光中化为灰烬,他方才收刀入鞘,长舒一口浊气。

  顾昭眼中精光闪动,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这地宫竟是借党锢三君生前未散的怨戾之气,豢养那些可怖的黑虫!

  虫卵在此处孵化后,必是通过秘道源源不断送往刘淑的空冢。作为机关,守护这通往地宫的通道。

  难怪刘淑墓中壁画根本没有他,原是要让这位含冤而死的名士怨气更甚三分。

  黑气之谜既解,顾昭转而凝视壁画。

  那缕缕清气,又是做何用处?

  尽管地板上镌刻的梵文在他眼中已不再晦涩,但那些错综复杂的阵纹仍如天书般难以参透。

  真如法眼流转着淡金色光华,指引他循着升腾的清气轨迹,来到了壁画之前。

  “可有所获?”顾昭沉声问道,目光仍紧锁壁画。

  胡魁挠了挠鬓角,语气透着几分无奈:“这壁画委实太高。下边三丈内的纹路我都仔细查验过,并无异样。”

  他仰头望向穹顶:“只是再往上……我够不着……”

  顾昭抬头望去,但见那清气宛若银河倒悬,沿着地宫阵纹奔涌向壁画中的酆都城门之前。

  真如法眼之中,他终于窥清那清气的本源。

  那是窦武谏书斩断侯览三千田契的锋芒。

  是陈蕃当庭驳斥曹节的雷霆之声。

  是刘淑纲纪正则万目张,君臣正则万国理的堂堂正道。

  原来如此!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这些便是这党锢三君心中的浩然正气!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刘淑墓中明明空无一物,却设计了那么多厉害机关。

  原来需要保护的,是这个地宫。地宫中豢养着那些黑虫的虫卵,所以需要一条通道,方便养虫人进出。

  地宫之中只有这一条通道,也就是说,窦武和陈蕃的尸体都是暗中运进来的。

  那么这浩然气的去处……他目光如炬,牢牢锁定了壁画上的酆都城门。

  游走至此的浩然清气,竟在酆都城门处消散无踪。

  在那缭绕的雾气中,城门上的牌匾若隐若现,其下似有暗光涌动。

  苍岚刀铿然出鞘!

  他身形如燕般腾空而起,刀锋寒光一闪,精准刺入牌匾缝隙。

  手腕轻抖,整块匾额竟如活物般震颤着弹射而出。

  他凌空一抓,裹挟着阴风的牌匾已稳稳落入掌中。

  衣袖拂去积尘,一道温润光泽破尘而出。

  玄玉为基,阴阳分界。

  玄黑一面阴刻二十八宿星图,银线勾连的星宿分野玄妙异常。

  素白一面阳文篆刻《匡政论》,字迹遒劲如龙蛇盘踞,墨色渗玉三寸却无半分裂痕。

  他指尖摩挲着玉圭冷冽的边缘,星图纹路在灯光下泛起幽幽涟漪。

  “曹公心心念念的……便是这物件?”

  胡魁垂首抱拳:“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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