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加持下,我这一觉睡得很死,直到鸡眼明敲门,这才迷迷糊糊醒来,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简单的洗漱一番,下楼才发现,客厅里已坐满了人。
白洪武见到我率先打着招呼“卫小友辛苦了,此次东北之行可就全靠您了。”
我点了点头,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整个白家把我当成了救世主,所有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若是成功还好说一些,倘若失败,真是辜负白家的这片盛情。
白洪喜道:“卫先生,此次东北之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明威一事就拜托你了。”说完递出三张良民证,有了这个,去了伪满洲国起码可以在大街上行走,白家想得确实周到,很快便有摄影师为我们照相。
此时的东北正值隆冬,白家同样为我们备了衣服。白如玉吵着也要去,最后白洪武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才制止住。这位千金小姐虽满心不甘却也没有办法,只能一个劲儿的撒娇,后来还是白颜玉一番劝说,这才满腹委屈的留在江南。
令我意外的是,苏蓉竟然也来到白家,聊天得知,她准备回到龙城,因此这趟东北之行除了咱们铁三角就只有白颜玉了。
待照片冲洗过后,良民证也大功告成。冯若琳由于太过于招摇,刻意女扮男装,甚至就连名字和性别都造了假,我虽然想笑却笑不出口。
白家本打算出飞机,但是如此一来太过于显眼,况且东北已是沦陷区,搞不好会被日本人打下来,况且机场又是戒备森严,很容易惹出麻烦,最后只能搭乘火车。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总算是踏上东北大地,自从进入东北地界,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外面的冷空气,真是白雪皑皑覆盖苍茫大地。
列车到站,列车员刚打开门,凛冽的北风呼啸而来,吹在脸上真就犹如刀割一般。
我们顶着寒风下了车,出站口的日本兵逐个检查,没有良民证当场抓走,少不了一番盘问,至于最终结果,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要说这白家的手段也真是厉害,良民证都能轻轻松松搞到手,最主要还是货真价实,日本兵拿着照片比对竟然轻松过关,轮到冯若琳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直到日本兵放行,我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也算是出师顺利。轮到白颜玉的时候,日本兵却迟迟不放,甚至动手动脚。也难怪,白颜玉长得漂亮气质也佳,这群禽兽怎能不心动。
日本兵开始拉拽着白颜玉,欲要强行拖走,我和鸡眼明仅仅是挪动一步,两把三八大盖就顶在了头上。我说过,很讨厌被人拿枪指着,何况还是残害我同胞的小鬼子。
白颜玉奋力反抗,忍不住打了日本兵一记耳光,小鬼子摸出南部十四气的吱哇乱叫。白颜玉也知道不妙,忙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说道:“你们尾田大佐见了我也不敢如此放肆,你竟敢对我拔枪?”日本兵愣了片刻,问道:“你认识我们尾田大佐?”白颜玉冷哼一声:“我是东北商会会长白颜玉。”日本兵闻言顿时慌了,半天才把南部十四塞了回去,垂首说道:“原来是会长阁下,刚才都是误会。”白颜玉整了整衣装,顶住我们的日本兵也同时收回枪械,朝着白颜玉行礼。
本以为有惊无险的过了关,可偏偏事与愿违。
就在白颜玉准备离去之时,后方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你们竟敢向满洲人低头,真是有损大日本帝国的威严。”
女人一口纯正的日语,听着口音似乎是来自京都。
我顺着声音望去,一位身材高挑,长相妖冶的女人正缓缓而来,数九隆冬,女人却只穿了一身长袍,上面绣着一朵朵菊花的图案,一双木屐踏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日本兵见到女人齐齐行了一礼,原本放下的枪械再次对准了我们,身后也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小队日本兵已将咱们包围,局势有些不妙。
一位少佐朝着女人行礼:“井上接驾来迟,还望宫本小姐恕罪。”
女人微微一笑:“身为帝国军人怎会向满洲人卑躬屈膝,你就是这么带兵的?”
井上一个劲儿的点头,迅速拔出南部十四,只听女人又说:“子弹是留给敌人的。”井上应了一声,凶巴巴地问道:“是谁向满洲人屈服了,给我站出来。”军官的一声令下,方才调戏白颜玉那位日本兵,还有持枪威胁我的两名日本兵同时站了出来。井上不由分说,每人赏了四记耳光。
喵~喵~喵
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只通体乌黑眼睛发光的野猫,朝着宫本小姐叫个不停。宫本俯下身将黑猫抱入怀中,那黑猫一双眼睛竟然盯着我,瞅得我很不自在,心下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自从踏上冒险这条路,我早就忘记什么是恐惧,哪怕是在百慕大三角、平行世界、甚至面对死神等,都不曾体会到恐惧的感觉,如今面对一只黑猫竟然有些忐忑不安。其实最主要的源于这双猫眼,青天白日竟然发出蓝幽幽的光芒,怎能不令人害怕。熟悉猫的朋友应该知道,猫眼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发出光芒,大白天的发光真是闻所未闻。
我总觉得这一人一猫有点邪乎,面对零下近三十度的天气,穿着棉衣都觉得冷,而这位宫本小姐衣着单薄竟没有一丝寒意。
黑猫朝着我叫了几声,宫本小姐笑着抚了抚黑猫,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一根红线,只见那红线轻轻缠绕着黑猫,流出的线头送入黑猫口中,只听“喵”的一声,黑猫就像疯了一样撕扯着线头,一双幽蓝眼睛死死盯着调戏白颜玉那位日本兵。
一声惨叫深入心肺,令人毛骨悚然。那位日本兵倒在地上挣扎着,颈部莫名的出了几个血窟窿,鲜血直流,在惊愕与痛苦中挣扎着死去,或许直到死去的那一刻,这位日本兵也搞不清楚究竟死于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