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跑远，猪脸教授和蟾蜍先生才不缓不急跳下台，仿佛丝毫不担心在偌大林地中失去三人的踪迹，手持镜头，悠闲交谈起来。

　　“蟾蜍先生，你说我们先杀哪一个？”

　　“当……当然是那个管家，助纣为虐的人更为可恨，那些大公司执掌人一共有几个，如果没有那些帮凶，他……他们能做什么。

　　还有那些漠视我们同胞生命的人，如果他们行动起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可怜的同胞无家可归的死去。”

　　蟾蜍先生大着舌头的结巴话语，一点都不让人感觉可笑，反而充斥着一股天真蒙昧的残忍，让人背后发凉。

　　“我赞同你的看法，你看事情越发犀利了，蟾蜍先生，我们就先除掉那个布鲁斯·韦恩的管家。”

　　猪脸教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微型显示器——上面闪烁着数个红点，每一个都代表着他提前布置的摄像头捕捉到的热源信号。

　　阿福的身影虽然行动迅速隐蔽，但在高科技的追踪下，仍被大致锁定在一片芦苇荡中。

　　“这个管家，似乎还受过军事训练，不过这也没用。”

　　他嗤笑一声。

　　眼见猪脸教授早狡诈提早在湿地绿林中各处提前安置了摄像头，广场上人们一片哗然激愤。

　　这完全是一场充满恶意的戏耍，注定是一场逃脱不掉的虐杀。

　　有人不忍看下去了。

　　仿佛能猜到遥远哥谭里城市人的反应，猪脸教授把镜头转向自己，嘴角冷冷一笑。

　　“不要以为这不公平！

　　当年生活在这片湿地动物们，被乘着车追猎，死于枪火和弓箭下时，可没说不公平。”

　　湿地的芦苇在下黄昏的日光下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猎人接近的脚步声，让人心跳加速。

　　阿福浑身涂满冰冷泥浆，冷静沉着像一头蛰伏的老狼，潜伏在沼泽边缘的阴影中烂泥中，和周围环境完全融为一体。

　　他稳定的呼吸几乎与风声频率没有区别，手中紧握着一根削尖的长矛——那是他用掰断树枝和和锋利的石块制成的简陋武器。

　　不远处，猪脸教授端着双管猎枪，和蟾蜍先生一起出现。

　　他的皮鞋踩过泥水里，发出令人不适的黏腻声响。

　　“亲爱的蟾蜍先生，”进入了芦苇荡没有发现阿福的身影，猪脸教授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当时看来我们安装的摄像头应该更多一点。”

　　那个布鲁斯·韦恩的管家好像一进入林地就发现了摄像头的存在，躲进这片芦苇荡中，刻意利用摄像头死角，油滑得像条水獭，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蟾蜍先生蹲伏在一根倒下的枯树干上，喉囊微微鼓动，暗黄色的蛙眼在昏暗中闪烁着捕食者的光芒。

　　他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嘴角，低声回应：“咕噜……他逃不掉的。“

　　“不错，他终究不是真的水獭！”

　　一边寻觅，猪脸博士举起猎枪，枪管缓缓扫过芦苇丛，随时准备扣下扳机。

　　然后他不知道他背后一片地上烂泥中升起一双沉着冷厉的眼睛，像寻觅到致命时机的野兽。

　　哗！

　　阿福猛然跃出！

　　泥浆飞溅，老管家的身影如猎豹般迅捷，手中长矛直刺猪脸教授的后心！

　　这一击凌厉至极，带着多年特工的精准与狠辣，誓要一击毙命！

　　然而——

　　“咕噜——！！“

　　蟾蜍先生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他的喉囊骤然膨胀，腹部收缩，一道肉眼可见的音波轰然爆发！

　　“砰——！“

　　音波结结实实地轰在阿福的胸口，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

　　阿福身体重重砸进泥沼，鲜血从嘴角溢出，长矛脱手飞出十几米落在泥地中。

　　背后袭击他的人被打飞出去，猪脸教授这才反应过来。

　　猛地转身，面具下的表情因惊怒而扭曲，他看着泥水中受伤的的阿福，大步涉水踏来，猎枪顶上老管家的额头。

　　“真令人惊讶，”他咬牙说道，声音里带着冰冷的赞赏，“你……你差点杀了我。”

　　烂泥地中，阿福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着，嘴角溢血，眼神却依旧凌厉，看了眼旁边的蟾蜍先生，冷笑道：“可惜……差一点。”

　　如果是两个经验丰富的顶级雇佣兵，在这片芦苇荡中，他也有自信有可能反杀。

　　阿福选择了距离他更近的猪脸博士动手，本以为距离已短到袭击电光火石，不想这个人形蟾蜍还是反应了过来。

　　确实是一只人无法理解和对抗的怪物！

　　“你已无计可施了？”

　　猪脸教授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那么……助纣为虐者，就现在该像那些被你们残害的动物一样去——“

　　咻！

　　枪声未响，天空却先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啸！

　　猪脸教授猛地抬头——

　　漆黑的夜空中，蝙蝠战机的轮廓如恶魔般俯冲而下！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机舱中跃出，翼装展开，如复仇的恶魔般直坠而来！

　　蝙蝠侠！

　　他的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俯冲的速度撕裂空气，披风在身后如蝠翼般怒张！

　　“是蝙蝠侠！”

　　蟾蜍先生反应最快低吼一声，喉囊再次鼓动，音波蓄势待发——

　　不想却发现蝙蝠侠肩头上好像站着几个——玩具小人？

　　“开枪！”玩具指挥官号令。

　　四个玩具士兵手中火枪齐放，枪口爆出火焰，隔空把蟾蜍先生轰飞出去。

　　嘭嘭嘭！

　　猪脸教授还未来得及动作——

　　“轰——！“

　　蝙蝠侠如陨石般砸落地面，溅起烂泥，凶狠一脚将猪脸教授踹飞出去，猎枪脱手，粉色陶瓷面具在冲击下四分五裂。

　　啪!

　　飞过十几米的抛物线，猪脸教授肥胖的身影在落在泥地中，他胸骨碎裂塌陷，嘴角咳出血沫，睁大双眼看着那道眼神冰冷得几乎能把人灵魂冻结的身影。

　　仿佛不敢置信自己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要死在蝙蝠侠手中。

　　从未有人见过蝙蝠侠有如此暴怒和充满杀意的时候。

　　“肆意践踏玩弄人命，像你这样的人，多活一秒都让我难以忍受！”

　　“教授？”蟾蜍先生爬起身，能把人打得四分五裂的枪击竟然只是让它全身坚韧的皮肤被打破了一点皮，流了些血。

　　看到同伴和一直引领着他的老大奄奄一息，他愤怒不已，张嘴就要吼出音波炮。

　　“开枪，火力压制！”

　　但跳下韦恩肩膀的玩具士兵的速度更快，指挥官挥刀，四个玩具士兵保持瞄准姿态，不停开火，打得蟾蜍先生疼得躲闪连连。

　　韦恩转身单膝跪地，一把扶起阿福。

　　“少爷……“阿福脸色苍白虚弱地笑了笑，好似刚才他根本没有差点死在猎枪下一样，语气平常的安慰韦恩，“您来得……可真及时，那支交响乐团演奏德沃夏克曲子水平如何？

　　是否有让你喜欢上玛莎夫人生前最喜欢的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