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命定的相遇?
见这军汉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一时兴起,便要上前欺压百姓,料来该是经常做这勾当!
卢俊义心中愤怒,正要上前发作,却被石秀伸手拦阻道:
“哥哥此番需有要事,这几头烂蒜值得甚么?不劳哥哥亲自动手,且看小弟来料理他们!”
瞧见石秀双目喷出的怒火,卢俊义心知拼命三郎将显本色,当即也是点头应允。
石秀四下环视了一遭,却见着个樵夫在身旁的小巷里安睡。
他大步走将过去,丢下一块碎银子,拿起那人的草帽便扣在头上。
正欲取其放在地上的扁担时,却见一只脚稳稳踩住扁担尾。
却是那樵夫转醒了,一对杏子眼正直愣愣地盯着他瞧。
双方对视一眼,石秀心中暗道:“这个樵夫怎地生的这般周正?”
他想着要相救百姓,也未多留意。
只是自外衣上扯块布围在面前,说道:
“俺给了你一两碎银,足够买你这担柴了,扁担草帽且先借我一用!”
这樵夫上下打量了石秀一番,也不说话也不拿钱,只微微点了点头,便松了脚。
石秀穿戴完毕,二话不说,拎着扁担就冲将出去……
此刻,寻事的军汉正站在果子行前,说道:
“老王头,你是新来这条街上买卖的,周围的小贩全都孝敬遍了。
此番老爷要请这新到的押狱吃酒,却轮到你借俺们几个钱花花了!”
见那卖果子的老汉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这军汉拍了拍自家的右腿,狠狠地踏在摊位上,冷笑道:
“莫要以为俺绰号叫‘踢杀羊’,这条腿便只能踢死山羊!
便是那成了精的猛虎,背的住我三脚么?”
军汉队伍里有一人闻言,挣扎着站出身来:“大哥莫要与老汉耍笑。今个要吃酒,便由小弟请诸位兄弟好了。”
此人正是张保口中新到任的押狱!
只是这踢杀羊在蓟州城横行惯了,闻听此言,他肚里寻思道:
今个若在这新来的老汉身上失了手,往后我还如何镇得住蓟州的好些个街面?
“哎呀,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张保拨开拦路的押狱,笑道,“贤弟方才上任,怎好教你破费?便是执意要请,也只得等下次啊。”
那押狱还要争辩,却已被身后几人伸手帮住。
正欲挣脱拦阻时,他却忽听得远方一声大吼:
“你们这帮敲骨吸髓的泼贼,却来尝尝老爷的扁担!”
见还有人敢上来撩拨,踢杀羊张保大怒,当即上前喝骂道:“哪来的贼厮,你..…”
其话音未落,石秀已经提着扁担,狠狠击中其小腹:“叽里咕噜讲什么呢?跟我的扁担说去吧!”
军汉们见状大怒,纷纷抽出随身的器械,就要与石秀厮并。
却吃他左扫右劈,转眼间便都被全部打翻在地。
石秀走到面色淡黄的押狱身前,一脚狠狠地踏在张保胸口,冷冷道:
“你堂堂八尺男儿,怎地恁地软弱?
对付这般泼贼,光嘴上说却顶个鸟用!你那砍头的鬼头靶法刀呢?”
言罢,他对着口喷鲜血的张保喝道:“下次,若再让俺见着你们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定教你们个个都死!”
待那帮泼皮踉跄着逃开,石秀又挥手婉拒了那押狱的饮酒邀请。
他余光扫过不远处的茶水摊后,这才抄起扁担闪进小巷,三两下便没了身影。
卢俊义坐在街角的茶水摊上,淡淡地扫视着场中面皮微黄,鬓夹芙蓉的押狱。
他知道此人就是那病关索杨雄,但冲其方才的表现,实在令自家欢喜不起来。
眼下身在异国,卢俊义也不愿生事,就未上前拜会,只带着众人继续赶路。
想着此间事了,却再来寻杨雄结个善缘罢。
走了片刻,石秀便已换回装束,从一旁的岔路重又闪出身来。
听着耳边众人夸赞,石秀张嘴叹道:
“辽国的军汉与大宋一般,都是这般混账,天下百姓不论在哪里,都得吃辛受苦!”
“贤弟放宽心,若这个世道再如此混乱下去.....”
卢俊义悠悠道,“改天换日的那天,我想该不会太远了!”
……
霍平一路直将众人带进卢家酒楼的雅间中,他对卢俊义道:
“员外,你们且在这里稍坐。石秀叔父已得了消息,正从马行赶来,少时便到。”
未过多久,众人果然听得一阵脚步匆匆,但见个方脸的中年推门而入。
见着此人,石秀眼眶顿时通红:“叔父,侄儿总算是寻着您了!”
卢俊义坐在一旁,见这对叔侄真情流露,显是情谊深厚。
也难怪石秀一直忧心自家这个久不曾蒙面的叔父。
卢俊义也不愿影响二人重逢,与石秀的叔叔石真寒暄几句,便提说要去马行看看。
在随霍平前往马行的路上,卢俊义问道:
“待我麒麟商行在此地站住脚跟。你给某估算估算,若两月运送一遭,一次需能采购多少马匹?”
卢俊义前世不过粗通历史,只知终宋一朝,战马一直都是稀缺的战备。
但对于战马具体能稀缺到什么程度,他还真是不太清楚。
霍平思虑片刻,说道:“莫约五十匹左右罢!”
“这么少?”
卢俊义闻言吃了一惊,皱着眉头问道,“是因为女真作乱的缘故?”
“正是!”
霍平无奈道,“听闻这女真人去岁在宁江州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辽军,双方已然势同水火!
这蓟州与俺们大宋接壤,还算太平。要是再往北走,那想必已是狼烟将起了!”
卢俊义心中暗忖:历史车轮滚滚向前,自己当真是片刻也耽搁不得啊。
霍平未注意到自家员外的异常,还在自顾自说着:
“员外不必过于忧虑,辽人雄踞北地已久,岂是区区女真所能颠覆的?
眼下虽每两个月只有五十匹,过些时日,那女真被辽人踏平了,必然还能再多些!”
卢俊义闻言摇了摇头道:“非是如此,俺们在这蓟州有多少产业?”
说着,他从腰里拿出一块麒麟印章递予霍平道:
“传我的令,近些日子,将卢家在辽国内的粮店、铁匠店、布匹店全部清空,送往祝家庄。
除那座新建的酒楼,其余店面、商货全都给我盘出去,换做现银。
最近尽量多收拢些马匹,不必计较那一贯两贯钱的得失。
未来这辽国必然是要变天了,还是早做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