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科的白噪音在凌晨五点显得格外刺耳。萧笙用镊子夹起第八颗星体模型，暗紫色涂料在紫外线下泛出磷火般的幽光。底座符号的激光扫描图正在全息屏上旋转，突然被闯进门的张队扯断电源线。

　　“结案报告已经递上去了。“老刑警的胡茬沾着隔夜咖啡渍，“市政厅要求今天上午开新闻发布会。“

　　萧笙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凶器上的量子加密齿轮需要至少72小时......“

　　金属门被摔在墙上的巨响打断了他的话。张队揪住实习生的衣领按在物证柜上，防弹玻璃震得嗡嗡作响：“你以为自己比八年痕检经验的老程更聪明？要不要把三年前地铁纵火案的灰烬也拿出来重新化验？“

　　解剖台的无影灯突然频闪。萧笙看着老刑警充血的眼球，突然想起陈默被捕前夜，张队在证物室烧掉的那叠旧城改造审批文件。

　　---

　　法医推着第八具尸体进入冷库时，萧笙的智能终端突然收到匿名推送。城北烂尾楼顶层的全景照片里，白衣少女以完全相同于林晓的姿势仰卧在星空下。她手心里用荧光剂画着完整的北斗九星图，其中第八颗星的位置钉着枚逆向转动的纳米齿轮。

　　“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萧笙的声音在晨雾中发颤，“和新闻发布会同时进行。“

　　张队踹开警戒线冲向警车，却在看到尸体面容时僵在原地。少女耳后的玫瑰纹身正在渗血，那是三年前强拆案死者们统一的神秘标记。

　　---

　　技术科在齿轮内部发现微型电磁脉冲装置时，萧笙正站在全息沙盘前。七座命案建筑与两处新现场连成的星图，恰好构成当年母亲坠亡的百货大楼监控盲区。智能眼镜突然弹出警报——法医数据库里，所有死者DNA谱系正在被某种力量篡改成乱码。

　　“不是模仿作案。“萧笙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那里藏着母亲遗留的怀表齿轮，“有人在用陈默的犯罪语言，讲述完全不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