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轼一愣,这家伙会因为鱼雷而道歉?
两人从赛道侧边将卡丁车推出草地,在围栏外,一群大人已经赶来。
“吴轼,没事吧?”希德跑来问道,他发现个异常情况,不算太严重的碰撞,似乎也会让吴轼出现短暂晕眩。
之前在意塔利ACI锦标赛最后一站时也是,那种碰撞并不会让车手受到什么伤害,但发生碰撞后,吴轼是出现了短暂的无反应阶段。
那段时间极短,希德本没有在意,直到这次碰撞的发生。
“嗯,我没事。”吴轼摇摇头。
“我要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希德说道。
“真不用了,只是个轻微的碰撞,并没有影响到我的身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吴轼也明白了绝对车感的弊端——既然能够感知车辆的一切,那么碰撞时对车辆的伤害也是感知的部分。
维斯塔潘看到吴轼身边的大人,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
“好,那我们先回去吧。”希德说道,让技师们将车辆推回去,却见维斯塔潘那边没人帮忙,于是说道:“帮那个小家伙的也推回去。”
“奇了怪了,乔斯怎么没过来?”他嘀咕着往回走。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维斯塔潘拒绝了技师们的帮助。
吴轼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还是个小不点的维斯塔潘艰难推动卡丁车往回走,有些感慨,乔斯·维斯塔潘或许是个极佳的领路人、教练,甚至于说教父,但绝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不过维斯塔潘也是神人,能在如此环境中顽强且茁壮的成长起来。
他倒回头去,说道:“我帮你一起推回去。”
“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维斯塔潘说道。
“我想推车而已。”吴轼回应。
最后,几人回到维修区时,乔斯神情严肃,看起来就仿佛暴风雨前那晦暗的云层,蕴含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维斯塔潘将车推过去,想要开口说什么,乔斯却是转身就走。
于是,维斯塔潘只能继续推着车子跟上,他们要回荷兰去了,因为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我们也回去吧。”希德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禁摇头,只是一场比赛而已,就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
“这未免太残酷了,对了,吴,他撞了你,我怎么看你好像不是很在乎?”赛斯说道。
“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
吴轼摇摇头,他嘴里虽是这么说,其实主要原因无外乎三个。
首先,这次事故的碰撞并不严重,造成的结果并不严重,其次,他早就知道幼年潘子极其鱼雷,心里有了准备后,真出现这事他情绪倒没起很大的波动。
最后,他是个将围场内外分得很清楚的人。
在赛道上,每位车手都在为了名次你死我活,竞争时互不相让引发事故可以说是常有的事情,这不,过几年,汉密尔顿和罗斯伯格就要在梅奔上演这个戏码了。
如果不分清楚内外的事情,那么很快,你就会和你有竞争关系的车手都成为仇人。
“我听玛蒂娜说你像是个成熟的大人,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说不和小孩子较劲,你难道不是小孩子嘛?哈哈~”希德笑道。
“咳咳。”吴轼挠头。
“好了,不说这事了,我们也去荷兰玩玩吧。”希德说道。
“诶?这也在计划中吗?”
“当然,我特地安排你来跑比利时的KF5,就是为了找个机会带你去荷兰玩玩,你看地图时经常盯着荷兰,想必是对这个国家感兴趣吧。”希德说道。
啊?是这个原因才来比利时跑的吗?
吴轼挠挠头,他在家有翻阅欧罗巴地图的习惯,那天之所以看荷兰,只是因为当时正好阅读到历史书上讲述荷兰作为海上马车夫的过往。
没想到这被希德当成他对这个国家感兴趣了。
不过,也好,正好去荷兰看看风景,不管是花海还是大风车,都挺漂亮,话说,现在是看花海的季节吗?
前往荷兰的路上,吴轼看着窗外景色,总感觉欧罗巴这边的街景都差不多,以前玩欧卡时就这样感觉了。
直到途径加油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嘿,领队,进加油站停下。”吴轼喊道。
赛斯没问什么,直到将车驶入加油站,看到那个和吴轼撞车的小孩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微妙变化。
几人下车,来到维斯塔潘身边。
“你怎么在这里?你父亲呢?”赛斯问道。
“他让我下车,所以我就在这里了。”维斯塔潘说完,继续拨打母亲的电话。
“这特么是当父亲的样子吗?!”赛斯愤怒,他骂了声。
吴轼等维斯塔潘打完电话,说道:“你母亲什么时候过来?”
“她说等会就到。”维斯塔潘道。
“你父亲不讲道理。”吴轼说道。
“不,他是对的,我明白这次事故的原因在于我以为你避让会导致节奏混乱,从而漏出空子来。”维斯塔潘坦白说道,他的直率令众人惊讶。
“哈哈,那你可错了,我只会让出足够你行驶的空当,可不会减速避让你的撞击。”吴轼笑道。
“你不怕撞车吗?”维斯塔潘问道。
“难道你怕?”吴轼反问。
“怕,谁都会怕撞车,但不能怕,怕就开不了车。”维斯塔潘说道。
“就是这样,赛道,不是谦让的地方。”
吴轼点点头,次次客气的让车,只会给别人你好欺负的印象,而你摆足战斗的姿态,那么任何人对付你时都要考虑到代价,这无形会给对方带来心理压力。
“嗯,父亲也是这么告诉我的。”维斯塔潘笑了起来。
吴轼知道,别看乔斯对小维斯塔潘如此严厉,但维斯塔潘对于自己的父亲,其实是崇拜、依赖、敬仰的。
在未来取得巨大成就的时候,他理智说出“没有父亲就没有他这个世界冠军”。
其实就是这样,任何一位顶尖车手都不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乔斯不仅是对维斯塔潘狠,他对自己也狠。
为了让维斯塔潘控好车,他直接站在赛道上,表示要么维斯塔潘完美开过去,要么撞上他。
“下一站你还会参加吗?”维斯塔潘问道。
“应该会的,不过我还要去法兰西参加他们的cadet赛事,如果两个赛事冲突,我们会更在乎那边的赛事。”吴轼说道。
“哦,如果错过了就相当可惜,我想和你比赛。”维斯塔潘说道。
“一样,不过以后多得是机会。”吴轼笑道。
两人说着,一辆汽车驶来。
“我母亲来了。”维斯塔潘说道。
“嗯,拜拜。”吴轼挥手。
维斯塔潘挥手告别后走了过去,本以为他会上车离开,但是却并没有这样,直到几分钟后,乔斯的车子也开了过来。
吴轼看到了这对离婚夫妇的争吵,却没继续停留。
荷兰的风景相当不错,在逛了一圈后,一行人前往了法兰西,在这里将会有cadet系列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