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同样是个无所事事的午后。
石上清与我孙子阳和早真帆打好招呼，孤身一人前往了侍奉部——今天是周五，雪见琉璃上了两节课，就自己走掉了。
推门而入，雪见琉璃窝在沙发上打掌机，祢宜彩在一旁大呼小叫，神代凪看着被打开的窗户，若有所思。
石上清把手中的书包放到桌子上，朝着她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是不是要跟学校提议，加强一下教室相关的安保措施。”
“什么？”石上清没听明白。
神代凪指了指全神贯注看着雪见琉璃玩游戏的祢宜彩。
“我早上打开门的时候，祢宜同学就已经躺在沙发上睡觉了。”
石上清朝着祢宜彩问道：“祢宜同学，你会撬门？”
祢宜彩抬起头来，摇了摇：“咱喵是从窗户进来的说。”
“窗户？你爬了三层楼进来的？你这家伙是真不怕死啊！”
“咱喵好不容易可以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当然怕死的说！”祢宜彩说着，抓了一大把薯片塞进嘴里。
“所以咱喵是从顶层顺着下来的，从一楼爬到三楼需要爬三层，从顶楼下到三楼只需要爬两层，危险性大大降低的说。”
“那不是更危险了吗？！你这蠢蛋！”
石上清从口袋内摸出钥匙，走过去放到了祢宜彩头上。
“呜喵？！”
“我跟雪见一个班，用一把就够了。”
石上清说完，坐到椅子上开始吃今天的午餐。
同样坐下，在他斜对角的神代凪说：“很温柔呢，石上同学，之前为什么要跟我抢钥匙？”
“我只是不想有天在特殊教学楼的门口看到一滩祢宜彩。”石上清扒拉了一口米饭，接着说，“你当初要是有哪怕不顾生命也要来这个社团的热情，我也一定会给你的。”
“你不知道吗？小猫咪可是有九条命的，而且猫的脊椎和四肢骨骼柔软且富有弹性，类似弹簧结构，能在落地时弯曲吸收冲击力，所以即便从五楼跳下去，大概率也是不会死的。”
“别真把祢宜同学当成猫啊……”
几个人吃饭的吃饭，看书的看书，这天中午，最先离开的是祢宜彩。
“祢宜，怎么走的这么早？”雪见琉璃随口一问。
“大姐头，咱喵睡了一上午，想去活动一下身体的说。”
雪见琉璃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玩着游戏。
祢宜彩走后，石上清看了下手机，12：45。
他觉得时间差不多，自己也该回去了。
随后，连门都没敲，侍奉部就冲进来了两个人。
刚走到门口的石上清被吓了一跳。
“早真，我孙子？”
我孙子阳指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太累，最后传达到空气中的，只有无意义的“哈…哈…”声。
神代凪皱起了眉头。
早真帆轻喘了两口气，一只手紧紧捏住乐石上清的肩膀：“不好了，石上！”
石上清没有说话，等着她的后话。
早真帆从校服口袋内取出了一份皱皱巴巴的报纸递给他。
石上清接过去，占版面最大的，是一张男女的照片。
是石上清和神代凪的背影，两个人从报纸上的角度看，就像石上正搂着神代的腰一样。
标题则是粗黑字体构成的：华文教育的缺失！我们的学生为何有才无德？
石上清还没发话，凑过来的雪见琉璃已经满脸阴沉。
“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她的声音饱含肃杀之气，像是深秋的第一道冷风。
石上清毫不在意地将报纸还给早真帆：“是横桥的委托，我跟神代同学去涩谷的那一天，至于这个角度……”
石上清在记忆的海洋中搜索了一下。
“祢宜同学拍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午休时间这件事可都传疯了，新闻部可是在疯狂加印这份报纸！”
“无凭无据的谣言，对我有什么影响？”
“有许多女生都亲口说你欺骗她们的感情，甚至还有说你让她们去堕胎的！”
“这怎么可能？有堕胎费我还会去打工吗？这么离谱的谣言应该没人会信才对吧？”
“当然有人质疑，但是那些发声人严肃地说，没有女孩子会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的……”早真帆看着他，“说真的，如果不是我们两个知道你的为人，肯定也会忍不住相信。”
这下就连石上清都感到莫名其妙了。
这报纸未免有些过于恶意了，而他可从来没跟新闻部的人接触过。
恨屋及乌？
“神代同学，你跟新闻部的人有过过节？”石上清转头看向已经站在他另一侧的神代凪。
“又是哪个渣滓来挑衅？无聊。”她的神色同样难看，“石上同学，趁着午休还有时间，跟我去新闻部澄清。”
“给我站住。”雪见琉璃冷声道，“石上，从今天开始，再敢让我看见你和这个女人单独在一起，你就给我等着。”
石上清也说：“我自己去就行了，现在咱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反而落人口舌。”
神代凪想了想，同意了。
“我会在这里等你，事情结束后，立刻回来报告情况。”
石上清点点头，走出去，过了一秒钟，又倒退回来。
“对了，新闻部在哪里？”
“所有以实体刊物为成果的文体类社团，都在二楼，那里有打印机。”神代凪说。
“不愧是你。”石上清又走了出去。
从三楼走到楼梯，中途遇到的学生，大部分都明里暗里地对他指指点点。
“居然传的这么快？有人推波助澜？”
如果是在半个月前，石上清或许的确很在意。
但是这半个月来经历了生死危机，现在自己的“女朋友”或许还在考虑怎么利用他，怎么在利用完后杀掉他。
在这些事关人生的烦恼面前，区区不认识的学生的目光，已经不值一提了。
下楼的途中，石上清看了眼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男生。
那男生同样看了眼他。
石上清走下楼去，男生站起身来。
从口袋内取出手机，男生发了条语音：“中居，石上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