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中)拒绝和同意
邓阳端十分疑惑:“怎么,你和嫂子想法一样?”
邓澧敢于说出实话:“因为我不喜欢他,而且我崇尚自由,并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
“你……”一时间邓阳端不知说什么好。
邓澧安慰道:“大哥,您别生气了!一会儿妹妹会给宫中递个折子!”
邓澧凭借丞相之妹的身份,她的折子很快被递进宫中。李建国接到折子后急切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臣女谢圣上厚爱,但臣女既不喜圣上,更不喜欢皇宫生活,望圣上尊重臣女选择。若圣上执意强求,臣女宁可自刎,也不愿与圣上再有交集……”
李建国看了这些字,只觉如刀插心,心如刀绞。他神情恍惚,缓缓后退几步,折子随之掉在地上。
根据弘正帝-起居录记载:嘉道三年九月,邓南相之妹讳澧上疏弘正帝。疏云:“臣女感圣上厚恩,然既不悦圣上,且厌宫廷生活。恳望圣上俯允臣女所请。若圣上执意相逼,臣女宁自刎,亦不愿再与圣上有涉……”
帝览奏,心如刀剜,悲不自胜。自是数年,未幸后宫诸嫔御……
次日是每逢三日的住朝日,李建国早早去万寿宫给潇太后请安,却见宫中多了两个妙龄少女。李建国见了她们唯有疑惑,并无兴致,潇太后却介绍道:“国儿,这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两位最漂亮、最懂礼节的贤淑女子王氏和杨氏。你身为当今圣上,要承担为皇族开枝散叶的责任!”
紧接着,二位女子一同行礼,面上挂着妩媚笑意:“臣妾愿尽心服侍朝皇!”
李建国看了眼太后,内心无奈,只淡淡说:“平身吧!”当日,他在潇太后授意下不得不下旨册封二人为王淑妃和杨贤妃,各赐红色大衫一件、赏银若干,分别迁居坤宁宫和福寿宫。
数月后,李枭率十万大军回京。一大早,李建国与诸位大臣亲自到城门外迎接。
“朝皇。”
李建国见是李枭向自己行拱手礼,忙上前扶起他,客气道:“皇相令在外征战,一路奔波,辛苦了。”
李枭淡淡道:“为大夏效力,是臣的本分。”
李建国见状忙夸赞:“皇相令此次出征不过数月,便能收复我朝疆域,不愧是大夏的肱骨之臣。”
李枭故意谦虚:“朝皇过奖了。臣此次出征未能将天永年间太祖打下的领土全部夺回,是臣失职。”未等圣上回话,他故意岔开话题,“听说下个月是朝皇行冠礼的日子,臣想亲自为朝皇主持,不知朝皇意下如何?”
李建国哪敢拒绝,立马鞠躬称谢:“多谢皇叔。”
光阴似箭,一月时光一晃而过。今日是李建国行冠礼之日,潇太后、宋太妃及诸位文武百官都来祝贺。太极殿内摆满好酒好菜,众人落座。
届时百官举杯,齐呼:“天子成年,百年基业。恭喜朝皇!贺喜朝皇!”
李建国微笑着对大臣们说:“今日大伙不必拘礼,尽情吃喝。”
“谢朝皇。”群臣再次举杯,共敬圣上。
下一刻,李枭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行拱手礼。这让李建国有些懵,他连忙说:“皇相令,您有什么事坐着说就行,何必行此大礼?”
“今日本是朝皇行冠礼的大喜之日,臣本不该打扰。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必须及时向您禀报。”
李枭语气冰冷,吓得李建国心怦怦直跳,但他不得不做出谦虚的样子:“请皇相令示下。”
此时,李枭先往后看了看几位文臣,做出一副烦躁又似受了冤屈的样子,奏道:“臣听说这些日子总有人在背后议论臣,说臣是乱臣贼子,对您不恭不敬,更有甚者说臣有篡位之心。臣一向对大夏忠心耿耿,可朝中总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污蔑臣,挑拨我们的关系,您说该怎么办?”
李建国思索片刻,大声道:“诸位爱卿,皇相令是数次救驾太祖的肱骨之臣,绝无二心!”李建国硬生生摇了摇头,“还望诸位爱卿记住,顺是天子,皇相令便是顺的拐杖。天子若离了拐杖,我朝何以开创盛世?”李建国歇了口气,“望诸位爱卿从今日起恪守本分,不可再胡说八道。”
李枭冷冷一笑:“朝皇说得不错,只是您还没告诉文武百官,今后若再有人胡说八道该如何处置?”
此刻,太后一直用眼神示意圣上。李建国领会太后心思,客客气气对李枭说:“倘若今后再有胡说八道、污蔑皇相令之人,全凭皇相令惩处。”
此言一出,太极殿内瞬间安静,大臣们都不敢说话。李枭却先跪下,然后恶狠狠看着身后群臣,带着威胁的口吻:“怎么?今日是圣上大喜之日,你们就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群臣见状立马起身,随即跪在大殿上,齐呼:“臣等遵旨。朝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会后,李建国来到太后的万寿宫。太后认真地说:“朝皇今日做得不错,就是要故意对他示弱,让他对你放松警惕,日后也好徐徐图之。”
“太后,我……我……”李建国说话支支吾吾,下一秒直接跪在地上。
“太后,我不想继续坐这个龙椅了!”
李建国愁苦的样子,让太后看了心疼。
“你说什么?”太后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建国连忙解释:“这些日子我总是睡不好,觉得坐在这龙椅上实在太煎熬。”
这一下,把太后气得险些喘不过气,她一指圣上:“你,你先给我起来。”
李建国听了却不肯起,还把头磕在地上。太后无奈,只好吩咐左右宫女:“快把朝皇扶起来。”
宫女忙上前扶起圣上。太后一脸严肃地说:“你就这么想把皇位让给别人?难道你忘了哀家那天说的话?难道你要弃祖宗颜面和天下于不顾?”
面对太后的灵魂三问,李建国哑口无言,但心里仍有些过意不去。太后理解他的苦衷,语重心长地说:“哀家明白,这皇位突然落到你头上,对你确实是种煎熬。可你想过没有,倘若大夏真到了快要灭亡的那一天,你会比现在更痛苦!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大夏江山社稷和宋太妃想想吧!”
李建国听了这番话,总算醒悟,低声道歉:“对不起太后,以前是我考虑不周。”
太后歇了口气,轻声说:“我希望朝皇在示弱的同时,也要学会在暗地里慢慢壮大自己。除掉李枭是你最后的机会,可千万不能重蹈孝宗、光宗二位先皇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