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主，伟大的主，您是万物的终焉，是一切的源头。第一日，您降下末日，那是重生的开始，火焰从天而降；第二日，人类扑灭火焰，世界在哀嚎；第三日，神使降临人间，他行走在罪人中，他令赎罪者抱团取暖，以末日教派的名义行走在大地。”

　　老登声音高亢，教徒们齐声重复他的话，场面宏大又诡异。

　　林川三人：墙|||(￣ェ￣;)

　　“这老登还挺唬人。”潘小夏说道，“局长大人，我建议现在冲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以您的实力还不是轻轻松松。”

　　白笙还没说话，林川已经压低声音制止道：“不急，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这可是难得的了解末日教派的机会，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不少情报，现在冲出去大杀四方反而不美。

　　祈祷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林川没仔细听具体内容，反正大体就是“人类不是好东西，赶紧死啦死啦地”这种没用的屁话。

　　祈祷结束后，有高级教徒端着盘子走上来，进入了发圣餐环节。

　　“感谢末日。”

　　领到圣餐的教徒们低声致谢，他们的圣餐是一杯无糖可乐、一块烧焦的马铃薯和一块油炸过的火鸡肉。

　　末日教派的神明竟然还是个肥宅？这圣餐换种做法不就是可乐薯条和鸡块？

　　看着这熟悉的餐食，林川掐指一算，今天还真是星期四。

　　领到圣餐的教徒们开始大快朵颐，趁着这段时间，林川仔细检查了教徒身份，发现竟然是以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居多。

　　“很难想象这种组织不是以大爷大妈为主要受害者。”潘小夏道，“她们为什么会相信这些鬼话？小时候没看过动漫吗？”

　　林川沉默了一瞬间，指了指圆台正中央。

　　老登已经离开了中央位置，参与到了发放圣餐的队伍，三人这才看到他身后是一张巨大的油画，油画上是一个帅气逼人的白发北欧风帅哥，他身上的袍子也和普通教徒有些区别，更加华丽复杂。

　　林川见过这个袍子，主教米莉亚就穿这个。

　　“枢机主教？”白笙也认出了袍子。

　　他们略一观察就发现，在场的大多数年轻女性看向油画的目光都有明显的爱慕之情，与其说这是邪教组织，倒不如说这是某帅哥的大型粉丝见面会，甚至帅哥本人都没到场，只是挂了一幅油画就有这么巨大的影响力。

　　潘小夏呆了呆，感觉非常受伤。

　　“见鬼，这就是末日教派发展教徒的手段？这样的话我也行！”潘小夏不服气道，“我一个人一天就能发展一万个人！”

　　圣餐环节结束后，所有教徒再次聚集，这一次他们举起了几面大旗，并且开始吟诵和之前不同的祷词，内容指向从“我主”变成了“主教阁下”。

　　毫无疑问，他们现在是在为这位神秘的枢机主教祈福。

　　而在这个过程中，老登始终游走在人群中，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POS机。

　　这又是什么抽象操作？现在搞诈骗的都不背人了吗？至少也要卖一卖赎罪券啊！直接转账也太粗鄙了吧！

　　潘小夏满脸惊愕，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儿们掏出银行卡，使用POS机疯狂转账，这种赚钱方式她想都不敢想，当局竟然也不管管？

　　“叮，感谢你对教派的支持，愿主教的光辉与你同在。”

　　“谢谢您，老登先生。”刷卡的女孩儿诚恳道，“请你替我给主教大人带话，就说末家军永远爱他。”

　　“了解，你的感情主教大人已经收到了。”老登表情严肃道。

　　白笙的眉毛直抽抽，明显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这荒诞的一幕让他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这些年轻女孩根本就不是末日教徒，只是在男色的诱惑下被骗取财产罢了，她们心甘情愿地转账给老登，可老登也许根本就是找了张网图在诈骗！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笙不能允许一幅画比自己的前妻挣钱都要快！

　　白笙内心升腾起一股无名火，几欲拔刀冲出，林川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以白笙的性格，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发飙？

　　“不好！别看那幅画！”

　　话音刚落，油画中心的男人的眼睛突然转动，直勾勾地盯着白笙的方向！

　　“有敌人！”老登指着这个方向大吼一声，抱起油画就向反方向冲了出去。

　　四面八方的污水沟突然爆发了一般，污水形成的水柱径直喷出，目标正是林川三人的位置！

　　白笙心头一惊，穿着永不打滑的黄胶鞋的林川第一时间拽住了潘小夏，像壁虎一样蹿上了下水道顶部，堪堪躲过了污水柱的冲击。

　　无数污水柱以白笙为目标冲击，普通人挨上一下就会骨断筋折，但白笙一刀就将污水柱切成两半，试图高速追赶目标，可无处不在的污水柱堵住了他的去路，甚至有一些悍不畏死的女孩子试图冲上来抱住他的腰，他竟一时之间施展不开。

　　林川带着潘小夏左躲右避，也非常狼狈。

　　刚才目睹的一幕是一种仪式，更是一种武器，那副油画是能够放大人类情绪的复苏物，它让爱慕者更加爱慕，让仇恨者更加仇恨，白笙就是着了这个东西的道才会被发现。

　　而调动污水柱的能力则极有可能来自于老登，潘小夏错误估计了老登的觉醒天赋，他根本没有环境适应能力，他的觉醒天赋能让他控制水源，这让他在下水道内能够始终保持周围的干燥，最大程度提升卫生条件，这种能力还便于他运送物资，圣餐就是这么被送来的。

　　情急之下，林川再次激活了怪物吊坠。

　　【噔噔蹬蹬！害，你好！你们三个现在弱小的就像是无害的蛋，让我为您挑选此刻最适合您的怪物能力！你已获得怪物能力——污秽掌控，去大展身手吧老弟！你的怪物化所需负面情绪阈值再次降低，当前仅需正常人类八分之一的负面情绪，即可原地变成大怪兽！】

　　当着潘小夏和白笙的面，林川的脸上突然分化出爬行动物的腮腺，他伸手插入了污水，所有污水突然改变了目标，它们狂奔着将圆台内的众多教徒团团包围，无一人能够突破，而白笙面前的道路则变得畅通无阻。

　　潘小夏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似乎无法理解他这是什么觉醒天赋。

　　“没时间解释了，队长快追。”林川快速道，“这个老登身上的线索应该值不少绩效，下个月的房贷有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