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纯确实饿了，就大早上吃了一顿饭，到现在都快忙活一整天了。

　　也就喝了半杯驭蛊司的招待茶水，那茶水也苦，一点不好喝，还不如给自己上瓶雷碧呢。

　　“好的哥哥。”楚晚宁也没什么反应，转身就走进侧面的厨房里忙活了。

　　厨房内。

　　楚晚宁裹着围裙，她的动作很利落，淘米，洗菜，切菜，下锅，翻炒……

　　围裙带子在她腰间勒出纤细的轮廓，随着翻炒的动作轻轻晃动，额前几缕碎发被热汽熏得微卷，沾在泛着薄汗的额角。

　　在热菜快要出锅的时候，楚晚宁会用锅铲挑起一小块冒着热气的菜肴，嘟起嘴唇轻轻吹吹，再吃一口来品尝咸淡。

　　看起来总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

　　沈纯倚在门框上，恍惚间仿佛看见秦妙云的身影与眼前之人重叠。

　　沈纯自己是一点都不会做饭的，开个煤气灶都难办。

　　沈纯也不清楚，如此全面的驭蛊司，为什么没有开设炒菜课程？

　　有时放学回家，他丢掉书包后，就会侧倚在厨房门口，看着秦妙云在那忙活，嘴里讲着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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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桌子上摆放好了四菜一汤，都是一些家常菜，青椒肉丝，番茄炒蛋，酸辣土豆丝，拍黄瓜，紫菜蛋汤。

　　楚晚宁将一碗盛得满满的米饭和一双筷子递到了沈纯面前，沈纯接过筷子就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他是真饿了，吃得很香。

　　“姐，你晚上没吃饭吧，一起吃点？”沈纯夹起一筷子青椒肉丝，油亮的菜汁滴浇在米饭上。

　　“不用，我晚上不吃饭的。”楚晚宁摇了摇头。

　　“哥哥，你慢点吃。”楚晚宁解开围裙后，就坐在沈纯对面，用白皙的手腕托着下巴，微微歪着头看着沈纯吃饭。

　　她的眼角微弯，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眸中隐隐泛起柔软的亮光。

　　楚晚宁现在很开心，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九岁那年，小小的楚晚宁踮起脚时，刚刚能碰到灶台，奶奶就开始教自己做饭了。

　　那时的楚晚宁有时会被热油烫到，就会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奶奶心疼地接过楚晚宁被烫伤的胳膊，在上面涂着药膏，她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只能这样做……

　　十三岁那年，奶奶走了，这个小小的院子就只剩下了楚晚宁自己一人。

　　奶奶刚走的那几天，楚晚宁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那张脸就像面瘫了一样，看不出任何表情。

　　楚度还因此责骂楚晚宁没良心，甚至当众甩了她一巴掌，说她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又过了几天，楚度简单办完丧事后，就匆匆离开了。

　　那天下午，楚晚宁坐在桌子旁，呆呆地看着奶奶平常坐的位置，泪水啪嗒啪嗒砸落在桌子上。

　　从那时起，楚晚宁在家的时候会趴在床上哭，在学校的时候会躲在厕所，躲在无人的教室里哭……

　　她就这样哭着，眼泪滑过鼻梁，流进另一只眼睛，再流到枕上湿了头发，哭着哭着把眼泪哭干……

　　楚晚宁的世界很小很小，奶奶几乎就是她的全部。

　　她并不会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的照顾，自己有奶奶就很满足了。

　　在那段时间，每天早上醒来后，楚晚宁有时会盯着天花板发呆，有时会盯着床铺发呆。

　　她会幻想着奶奶像往常一样出现，帮自己扎着头发，帮自己做好早饭，吩咐着自己路上小心……

　　可奶奶一直都没出现。

　　晚上放学回家后，楚晚宁会搬着那张小凳子坐在院子中间，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在那发着呆。

　　夜幕降临后，屋子里变得越来越黑，看着黑乎乎的屋子，她很害怕。

　　亲人的离世，不仅是一时落下的大雨，更是伴随一生的黏腻潮湿。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大半年后，楚晚宁再没哭过，也许是真的把泪哭干了。

　　她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因为她答应过奶奶，要考上大学。

　　后来的几年，无论有多难熬，遇到多大的挫折，楚晚宁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直到那天晚上，楚晚宁想到自己无法完成和奶奶的约定，她偷偷躲在天台哭了出来。

　　不成想，却被沈纯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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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沈纯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菜一扫而空，还连续吃光了三碗大米饭。

　　正当沈纯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时，头顶的灯泡突然一闪，整间屋子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还没等沈纯说话，楚晚宁就起身打开了门，借着外界微弱的月光，屋子里稍稍亮了一些。

　　“哥哥，你等会儿，我换个灯泡就好了。”

　　月光从敞开的门缝斜斜地切进来，沈纯看到楚晚宁从外面，拖进了一个看起来不太稳当的木梯。

　　她的口中呼着轻微的喘息声。

　　“我来吧。”

　　像换灯泡这类活，都是男人该干的，沈纯在家时，这类活都是沈卫国干的，从不让秦妙云插手。

　　秦妙云：大儿子，快过来学着！以后你结婚成了家，这些事可别让人家女孩子干啊，丢人……

　　沈纯放好梯子后，楚晚宁就在一旁扶着，“哥哥，这个手套你戴着，很烫的。”

　　“行。”沈纯的手指刚抓到毛线手套，视线却不自觉下移，不小心看到了白晃晃的一片月光，顿感一阵眩晕。

　　这……这，好大的白月光。

　　沈纯艰难地将目光移开，借着月光对准灯口，学着沈卫国的样子旋转几下取掉原来的灯泡后，又将新的换了上去。

　　轻轻试了试，还挺牢固的。

　　沈纯观察了一下原来的灯泡，应该是使用太久了，里面都烧得漆黑。

　　“应该好了，姐，你把电闸打开吧！”沈纯走下了梯子。

　　咯噔。

　　灯光骤然亮起的瞬间，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清晰地定格了一秒。

　　成功了。

　　楚晚宁收拾好餐桌，刷干净餐具后，就这么和沈纯面对面坐着。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人也不说话，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下一个环节是什么来着？

　　吃饱喝足的话，就该……

　　我知道了！沈纯灵光一闪。

　　“姐，你做的饭很好吃，作为回报，我给你捏捏脚吧，不准拒绝啊！”

　　“啊？谢谢哥哥。”楚晚宁的脚趾在拖鞋里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当即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姐？你出去干嘛？”

　　“我出去接点水，把脚洗洗。”

　　“不用，你不是刚洗过吗？”

　　“可是我刚刚在厨房做了饭，脚出汗了，不干净的。”

　　“没事，哥怎么会嫌弃你呢？

　　“哥就好这口，这样按起来效果才好呢，洗的太干净反而就不好了。”

　　“乖，听话啊，快把脚伸过来吧！”沈纯有些兴奋地搓搓手，催促道。

　　“好。”楚晚宁刚走出两步，又走回来坐在了板凳上。

　　她缓缓抬起左脚，睡裤裤管顺着动作滑落，露出纤细雪白的脚腕。

　　沈纯的掌心贴着她微凉的脚踝，稍一用力就将整只玉足抓了过来。

　　抓过来之后，沈纯轻轻将这只白里透粉的玉足压在自己大腿上，圆润珍白的脚指头依然在有些紧张地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