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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在山上树下出生的孩子

  陆尧跟吕意民分开后并没有直接回五亩塘,而是在祠堂前看陆常平挖墙沟。

  村里的祠堂和周边的房屋都已被夷为平地,多余的砖土也已清理干净,正在筑基。

  陆立德等一群村民坐在龙眼树下的桌前喝茶聊天,商讨和解决问题。

  陆立泉带着孙子也在看热闹。

  宝宝和陆常平的儿子各抱着个挖掘机玩具,跟几个小屁孩坐在那儿全神贯注的看陆常平开挖掘机,这时哪怕打雷下雨也惊动不了他们。

  “这里应该挖宽点。”

  “我觉得应该保留原样。”

  “池塘应该埋小,堤坝扩宽,可以栽种绿化植物,还可以停车。”

  “我也赞成,以后村里的车辆会越来越多,红白喜事时也有足够宽的地方停车。”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池塘小了蓄水量就小,财富也变小。”

  “那怎么办?”

  “池塘面积不变,堤坝从外面扩升几米。”

  “这样的话,工程加大,也要多出一大笔人工费,资金有可能不够。”

  ……

  大家争论不休。

  陆老爷子和吕意民从家里出来,看到龙眼树下集聚了一大群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也好奇的走过来观看。

  “你们都想的太复杂了,可以换个思路考虑。”

  “把公用厕所推了,换到这个位置来重建,这里削减一米,这里增宽一米,外围再扩升一米就解决所有问题。”

  陆尧跟陆常平他们闲聊了一会,凑过来看他们在纸上划来划去,争论了半天都没有结果,拿过笔在纸上重新画了一个简单的设计图。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样的话,人工费减少了三分之二,资金绰绰有余。”

  “不愧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脑子就是好用。”

  “德叔生了个好儿子。”

  “年老爷子,你有个好孙子。”

  “哈哈,都是陆家的子孙,祖上积德。”

  ……

  “民叔,中午在我家吃饭。”

  陆尧正要回五亩塘,见到吕意民也在,热情的邀请。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老爷子也一起去,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中午小酌两杯。”

  吕意民心情不错,爽快的答应了。

  “行。”

  陆老爷子也爽快的答应了。

  陆立德和陆尧父子有点意外,更多的是高兴。

  “我去跟奶奶说一声,让她也一起去吃饭。”

  陆尧说着就去小叔家。

  “我跟奶奶先去了。”

  很快,陆尧载着奶奶又返回。

  “我跟老爷子再呆会儿。”

  吕意民道。

  陆尧载着奶奶回到五亩塘,王秀容正在洗油麦菜。

  “妈,你怎么来了?”

  王秀容有些意外。

  “爷爷奶奶和意民叔中午在这里吃饭。”

  陆尧停好车就进厨房忙碌。

  “妈,你去客厅坐,我给你倒杯开水。”

  王秀容高兴的放下手中正在洗的菜,站起来就要去倒水。

  “我不渴,你忙你的吧,我四处走走。”

  陆尧的奶奶说着就往竹棚那边走去。

  竹棚后面是茶山养禽场,可以看到鸡群在茶林间觅食休息。

  竹棚旁有一道三米宽,用泥石凝固的斜坡,上接茶山,下接池塘,只要把茶山的围栏打开,鸭鹅就可以到池塘游泳。

  此时,一群一个月大的鸭鹅在大池塘追逐戏水。

  走过斜坡,本来是长满了箣仔树的梯田,箣仔树已被清理干净,恢复到了梯田原貌。

  一岭岭梯田种上了桑葚,菠萝,桃树,李树,梅子树,梅花树,柚子树等。

  梯田田埂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中草药。

  以前中间两道塘坝角落半死不活的几棵芭乐如今也枝叶茂盛,硕果累累。

  芭乐是两粤的称呼,学名番石榴,有很多品种。

  梯田的尽头,也就是第三口池塘的尽头是山涧。

  山涧对岸是山岭,山腰长满了各种各样的竹子,再上就是成片成片的箬竹。

  以前,在茶山和梯田之间有条仅能容纳一个人行走的山径。

  山径是渐渐往上延伸的,可以通到山谷深处瀑布下的深潭。

  深潭的水顺着山涧往下流,暴雨在山涧两边冲出了一片洼地,以前也有村民在这里耕种,如今长满了比人还高的杂草和竹子,已经看不出田地的模样。

  “你奶奶一个人上山去了。”

  王秀容担心的对小儿子道。

  “她应该只是在茶山旁边看看,不会去里面。”

  陆尧道。

  “妈,你说奶奶突然想去那里走走,是不是想到了生我爸的事,故地重游。”

  陆尧想到了什么,笑道。

  当年,他奶奶已经怀了他父亲差不多十个月,一天给正在山谷里面干活的爷爷送饭,结果走到半山腰就生了。

  幸好那个时候满山遍野都是干活的人,村里的接生婆,也就是陆尧的曾祖母也在山谷里干活,赶来给奶奶接生,母子平安。

  曾祖母当时说过,在山上树下出生的孩子,前半生命苦,后半生享福。

  “她应该是想起了你曾祖母的话。”

  “提起你曾祖母,她真是一个令人爱戴的老人。”

  “她的房间永远干干净净的,她的衣服永远干干净净,她的笑容也永远干干净净的,对谁都很包容,有好东西都会跟大家一起分享。”

  “不管刮风下雨,不管路途遥远,不管家境贫寒,只要来找她去接生,她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我永远记得那天。”

  “她好像知道自己要走了,让你爷爷奶奶把所有的子孙叫回来,大家一起吃顿晚饭,然后躺床上睡觉,第二天就走了,走的从从容容,干干净净。”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去世了十里八乡的人都来送行。”

  “她上山时,大人小孩都哭成一片。”

  “只有她的遗像笑容还是干干净净的,好像告诉大家不用为她哭泣,不用挂念她,她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在那边也会过的好好的。”

  王秀容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神情也从来没有这么虔诚。

  陆尧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竟然有这样的文采和口才。

  转而一想,并不是母亲多有文采和口才,她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这时,外面传来爷爷奶奶,父亲和吕意民的谈笑声。

  母子俩也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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