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三国:魂穿曹昂,是慈善天王

第97章 伤兵营

  “撤下去!你这伤势还不撤,等死么?”

  “将军有令,受伤的兵卒立刻撤下城墙。……没有受伤的兵卒再坚持片刻,立刻就有轮换的士卒接替你等的防线。”

  “前边的让一让。”

  那些曹军士卒一边跨过一具具尸体前进,一边对城墙上的同泽叫喊道。

  “好及时……”

  偏将廖明哲眨了眨眼睛,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知道现在指挥全局的是曹昂公子,刘备军攻势强时,曹昂公子及时增援;刘备军攻势稍缓时,曹昂抓住时机立刻轮换,让精疲力尽的士卒趁机撤到城内,使那些体力充沛的士卒接替城防。

  总而言之,每次增兵、轮换都颇为及时,恰到好处,就仿佛完完全全地把握住了刘备军的攻势势头。

  一失神,他手中的利剑砍浅了,以至于被对面的那名刘备军士卒站稳了身形,面色狰狞地举起兵器朝他刺来。

  “不好!”

  廖明哲暗呼一声,在强烈的危机面前只感觉头皮发炸。

  而就在这时,旁边伸来一柄剑,叮地一声替他挡了下来,旋即,几名曹军士卒一拥而上,将那名刘备兵顶翻在地,旋即乱刀砍死。

  “真是侥幸啊……”

  死里逃生的向恺暗自松了口气,这才转身对那名救命恩人说道:“多谢,方才要不是……”

  说了半截,他忽然面色一滞,旋即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现在他才发现,方才救下他的,分明是曹昂。

  “公、公子,你……您怎么会在这里?”

  在结结巴巴询问的时候,廖明哲偷偷打量眼前这位主将身上的衣甲,只见其身上衣甲遍布鲜血,那些鲜血都颇为新鲜,显然是不久之前沾到的。

  低头一看,曹昂手中的利剑还在往下滴着血,再抬头一瞧,眼前这位主将那白净的面庞上,亦沾着几许血污,以至于让他露出微笑时,廖明哲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违和感。

  “刘备军突然间声势大涨,我认为刘备军或有可能凭着这股势头攻上城墙,是故立刻派人增援……”甩了甩剑刃上的鲜血,曹昂扫视了一眼四周城墙上的战况,见攻上城墙的敌军陆续被他及时带来增援的曹军士卒杀死,曹昂心中稍稍放松了些,在瞥了几眼廖明哲肩膀与大腿处的箭矢后,微笑说道:“黄忠将军向我说过你,当时我还不知,此时瞧见,廖将军果然勇武不凡……伤势要紧么?”

  “公子,吾没事!些许皮外伤而已,不值一提……”:廖明哲表情有些激动说道。

  见此,曹昂微微一笑,说道:“虽是皮外伤,但还是得及时处理一下,不如廖将军先暂时撤到城内处理伤势,此地由我暂时把守,以待轮换的兵将。”

  “不用……”廖明哲摇摇头说道:“公子你……你是主将,应该坐镇在城楼总揽全局,不该在此……至于我身上的伤势,只是轻伤而已,无需到城内包扎,在城上即可……”

  “那也好……”

  曹昂正说着,忽然不远处有曹军士卒又叫喊道:“敌军……敌军又攻上来了!”

  见此,廖明哲当即想要上前,却被曹昂伸手一推,不容反驳的说道:“去包扎伤势,我暂代你把守此处!速去!”

  说罢,曹昂手持利剑,带着几名士卒杀向那些涌上城墙的士卒。

  看着远处身先士卒奋力杀敌的曹昂,廖明哲张了张嘴,转头对身边一名士兵说道:“二狗子,帮我一把,把箭头挖出来。”

  “好!”

  在处理伤势的时候,廖明哲转头看向曹昂,看着曹昂手持利剑,时而奋力杀敌,时而指挥周围的曹军士卒堵住防守的缺口,以至于渐渐压制住了城下的刘备军。

  “曹昂公子,真乃……”廖明哲喃喃自语道。

  “啊?”名为二狗子的士兵不解地问道:“将军,你说什么?”

  “没什么。”

  见伤势处理完毕,廖明哲重新披上衣甲,口中轻笑说道:“我现在对守住濮阳城又增添了几分信心而已……”

  说着,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远处的曹昂。

  毕竟我们有一位非常出色的统领。

  廖明哲心下暗暗说道。

  “二狗子,还能再战么?”

  “当然!”

  “好!”

  当日的攻城战,足足持续到临近黄昏,文丑几次鼓舞士卒的士气,但却仍是无法撼动远处那座濮阳城。

  无奈之下,文丑只能宣布暂时撤退,待来日天明,再复攻此城。

  黄昏后,曹昂带着曹安民等人一同访慰伤兵。

  曹安民不解说道:“子脩,今天你在城墙上指挥和厮杀了一天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曹昂则是说覆巢之下无完卵,此时这些伤兵就是卵,他们在城墙上时因为敌军的关系顾不得悲伤。

  而此时得了空闲,他们难免会细细思忖今日发生的事,当得知今日与他们一同登上城墙的同泽,此刻却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是否会意识到,自己或许也会在明日战死于城墙之上,且因此感到悲伤,使得士气低落?”

  “……”

  曹安民闻言面色一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鉴于目前濮阳城城内的守军兵力尚且充足,因此,只要是在作战中受伤的士卒,都被曹昂召回内城的外侧,即第二道城墙与第三道城墙之间的城郭,在临近东南西北四方城门的地方,皆设有一些简易的营帐与木屋,供士卒们居住。

  因为距离的关系,曹昂等人先来到了北面的伤兵营。

  今日一战,遭到高览军猛烈进攻的北城门一带,自然是伤亡最严重的,据北门守将黄忠战后统计损失,此战约有一千六百多名守城兵卒战死,三千五百多人受伤,总共伤亡人数达到五千。

  相比较之下,西城门与南城门那一带,曹军的阵亡人数皆在两千左右,且其中各只有三四百人战死,其余皆只是受伤。

  换而言之,今日这场仗,濮阳城直接损失兵力接近两千五百人,受伤人数在六千五百人到七千人左右,可想而知今日这场仗的激烈程度。

  至于敌军的伤亡人数,虽然曹昂暂时还未收到北门、西门、南门三处的简单通缉,只是在心中有个大致的判断:此战敌军的伤亡可能接近两万,其中阵亡人数可能达到六千人;至于糜芳、文丑二人麾下的大军,应该只是千人阵亡、两三千人受伤的程度。

  毕竟今日西城墙、南城墙那两边的战事,激烈程度确实远远比不上北城墙这边。

  “公子!”

  “公子!”

  在一干过往士卒的问候声中,曹昂等人走向伤兵居住的营房。

  推开一座长形木屋的木门,曹昂隐隐就感到迎面袭来一股压抑的气氛,待他定睛仔细观望时,就看到在屋内昏暗的火把照拂下,一名名重伤的曹军士卒正躺在由干草、柴垛垒起的卧铺上,既不合眼歇息,也不说话,大多都是呆呆地靠坐在那里,双目无神地看着屋内来回走动的人。

  “咳!”

  见屋内毫无反应,管理这座伤兵屋的一名伍长咳嗽一声,朝着屋内那些士卒们说道:“诸位,曹昂公子来了。”

  公子?

  曹昂公子?

  屋内的伤兵们闻言纷纷转过头来,脸庞上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不明白曹昂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见此,曹昂当即走上前几步,面色肃穆地朝着屋内的伤兵们深深拱手行了几礼,郑重其事地说道:“感谢诸位今日助曹昂拼死守城,诸位皆是军中勇士!”

  说着,曹昂缓缓走向离他最近的那张卧铺。

  在这张卧铺上躺坐着的,是一名被敌军士卒齐肩砍下了右臂的士卒,而对于这样失去一臂的士卒来说,纵使他们日后退伍回到故乡,恐怕也只能成为一个无法从事农事的“废人”。

  因此当曹昂前来探问之前,这名士卒面色阴晴不定地在思索着一件大事:与其日后拖着这样一具残破的身躯回到故乡,拖累家中老小,不如索性战死在这场战事中,好歹还能让家中的老小得到一笔抚恤,不至于被他拖累。

  正因为如此,他那双眼眸显得颇为灰败,就仿佛已彻底失去了生存的希望,直到曹昂径直走到他面前,用双手握住他唯一还剩下的左手,他那张麻木的脸孔这才浮现几丝激动与不知所措。

  “失去了一条手臂的勇士,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握着那名士卒的左手,曹昂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我叫……我叫什么来着……”

  可能是因为过于激动,这名方才还对生存彻底失去希望的士卒,此刻竟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惹得屋内的伤兵们、以及跟随曹昂而来的士卒们皆发出一阵哄笑,最后就连那名士卒自己也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好在这时,旁边那张卧铺上有一名伤兵笑骂道:“沈靖翔,你叫沈靖翔。……你这蠢材,怎么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曹昂公子,他叫沈靖翔,我叫沈俊彦,我们都是许都沈家村的人。”

  沈家村,许都一个人口不过几百人的小村庄。

  听闻此言,曹昂朝着那名自称沈俊彦的伤兵微微一笑,旋即对面前这名独臂的伤兵轻声说道:“你叫沈靖翔对吗?”

  “是、是的……”士卒满脸通红地干笑了几声,似乎显得很窘迫。

  而此时,却见曹昂重重握了握他的双手,正色说道:“作为这座城的最高指挥官,我感谢你今日奋力杀退敌军,也感谢你为丞相为陛下做出的牺牲……”说着,他用左手轻轻抚了抚这名士卒已用布包扎起来的右肩,看着其右肩下空空如也之处,他再次说道:“我曹昂,绝不会亏待有功于国家的猛士,待这场仗结束之后,我会叫人推荐你为沈家村一带的驿长或里正,是故请千万要活下来!”

  再次握住对方的左手,曹昂郑重其事地问道。

  听闻此言,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在场所有人无不面色动容,用崇敬、感动的目光看向曹昂,尤其是那名只剩下一条手臂的士卒干陌,这名纵使被敌军砍掉一条胳膊亦无惧色的悍卒,此刻竟感动地双目含泪,甚至不禁哽咽起来:“喏!我一定、一定会活下来!活到亲眼看到、看到那些该死的敌军败退!”

  “好!”

  曹昂笑着点点头,旋即又轻轻拍了拍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继而放开双手,转身走向旁边那张卧铺,笑着对那名士卒说道:“你叫沈俊彦,对吧?”

  “是、是的。”

  方才还在笑话同乡沈靖翔的沈俊彦,此刻说话也不利索,但屋内却并没有人笑话他,因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曹昂身上,看着他逐一与受伤的每一名士卒说话,真诚的鼓舞他们,激励他们。

  最后,在足足过了一刻辰后,曹昂这才向这间屋内的所有伤兵告别:“我还要前往视察其余受伤的兵卒,不能在此久留,请诸位见谅。”

  在离去之前,曹昂希望诸位……”

  说着,他环视了一眼屋内的伤兵们,忽然郑重其事地拱手行礼:“请诸位务必保重,务必要活下来!”

  听闻此言,屋内的士卒们无不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们会坚强地活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曹昂希望他们活下来。

  在踏出这间伤兵屋的时候,曹昂稍稍顿足,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他明显感觉到这间屋内的氛围与方才他来时已大不相同:记得他刚来时,刚踏足屋内,就有一股令人感到沉重、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但此刻此刻,屋内却是欢声笑语,那些伤兵们仿佛都淡忘了自己的伤势,相互取笑,取笑彼此方才在他这位曹昂面前时有多么失态。

  曹安民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曹昂提议访问每一名伤兵,这究竟是一件多么重要、多么关键的事。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除了这一点以外,其实周围那些曹军士卒看待他的目光也与此前大不相同,即充满了敬意。

  而曹昂却注意到了这一幕,脸上露出笑容来。

  不过让曹昂感到意外的是,在随后他们来到的一座伤兵屋内,有几名伤兵在经过曹昂的安慰与鼓励后,向曹昂表示了感谢:“多谢公子,你在城墙上救了我等”

  曹昂仔细辨认,这才隐约想起那几名士卒似乎是他亲自率队增援时及时救下的士卒。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