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白皙的手臂从被窝伸了出来，纤细手指头摸索到手机，艾丽莎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

　　她稍微迷惑的接通电话，听筒里面传来雷洛低沉的声音：“你在哪里？”

　　“床上。”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下，等雷洛再一次出声时，艾丽莎竟在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股如释重负。

　　“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我方才被SWAT小队攻击。”

　　“然后呢？”

　　“我能想到的是手机被定位了。”

　　“多谢你的关心呐，我好的很。”艾丽莎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笑着说道，“手机被定位，那就是号码暴露了，是不是担心SWAT或者FBI通过通讯纪录追踪到我。”

　　“确实如此。”

　　艾丽莎脸上笑意浓烈的就像是要掉落下来，“原来你这么聪明的人也有脑子被烧掉的时候，按照你的思维，我要是落入FBI，整个‘田园牧歌’组织岂不是要被一网打尽。”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号码不可能被定位到，可明白？”

　　“虚拟号码？”

　　“总而言之，不需要你操心。不过我也需要换个号码，到时候再联系你。对了，麻烦解决了没有，可需要我帮忙？”

　　“你继续睡，晚安。”

　　“OK！”

　　……

　　雷洛又回到了菲尔莫尔区的贫民窟。

　　他和肖恩一道撤出，让夫妻两人到滨海大郊区的安全屋，自己迅速折返回来，在楼顶放了杰西卡手机。

　　然后打电话给艾丽莎。等警察、记者及其看热闹的小黑们聚集过来时，混在里面，细致分析暴露的原因，

　　肖恩夫妇的可能性能直接排除，因为SWAT是在自己现身之后出现的，而且夫妻两人才到三藩市，只和自己有联系。

　　所以问题出在自身。

　　就是号码暴露手机被定位了。

　　雷洛自邓公麟手中购买了多部老人机、不记名卡。

　　他和东区警署光头队长贝隆是单机单卡联系，虽然雷洛将对方拿捏死死的，但不信任光头。和邓公麟则是常用电话联系，这个号码上还有庄破、雷秋实、夏苏娜等人。

　　雷洛相信私人号码很安全。

　　和张沅英之间也是单机单卡，手机在公寓那边，对方同样可以排除。

　　所以问题就出在艾丽莎、海蒂身上。

　　雷洛不怀疑两人会出卖自己，他只是想着那个环节出错了，因为才从艾丽莎别墅回来，他换号码、手机后第一时间打电话询问，看对方可安全。

　　挂断电话的雷洛长出口气，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艾丽莎说的对，美女教师的号码那么容易定位查询，“田园牧歌”早就不复存在。

　　出问题的是海蒂。

　　“背靠组织好处多呀，难道‘田园牧歌’杀手组织的网站、所有VIP级杀手的电话号码都是由人工智能运营的。”

　　雷洛脑子中忽而闪烁出和马赫谈及这个神秘杀手组织时提及的人工智能。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迅速回笼思维，夹杂在看热闹的小黑中，目光落向赶过来的美警。

　　整片区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闻风而来的还有媒体记者，雷洛视线逐一扫过警察，最终看向了屋顶的几人。

　　上面有一个四十来岁的黑人，余下两人则是身穿短款风衣的探员，不知道那个机构。

　　雷洛猜测FBI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缉毒局探员不会出现在这种和毒品无关的枪杀场合。

　　……

　　加州FBI局长艾迪和两名助手浑然不知到更换衣服、扔掉被定位电话，导致两架黑鹰坠落，歼灭了半支SWAT小队的狂徒就在距离安全屋不远的围观人群中。而且还在楼上藏了一部手机在录视频。

　　艾迪、助手视线内是触目惊心的画面。

　　九名重装特警死在了楼顶不大的场地上，有的是被枪杀，有的是被重物砸死，有的颈椎被砍断。

　　艾迪看着被雷洛以防弹盾牌将头颅近乎砸入胸腔的SWAT队员，半响之后对助手说道：“对方是一个超凡者。”

　　“可没有超凡能力留下的痕迹，黑鹰直升机也都是因为对方将手雷投掷到机舱导致坠毁的。”助手说了自己观点。

　　艾迪道：“我们制作的超凡图谱在不断完善，世界各地时常有新的超凡者出现，但目前而言，这些超凡者都涵盖在三类当中，主控意念的精神系，操控元素的自然系，肌肉骨骼进化的变异系。我们遇到的是变异系中力量方向进化的超凡者。”

　　“原来是这样。”助手看着地上的尸体，恍然大悟。

　　另外一名打着电话的FBI则走过，对艾迪说道：“局长，炽天使的电话号码只有两个通讯纪录。”

　　艾迪看着住手。

　　身材健硕，穿短款黑色风衣的助手解释：“一个就是海蒂探员，另外一个是空号。”

　　艾迪失神了一下，自言自语：“得不偿失的行动。小觑炽天使了。”

　　“要不要抓捕海蒂探员？”住手问。

　　“什么罪名呢？说海蒂探员私通《旧约圣经》中的六翼天使。”艾迪低沉的笑了笑，“肖恩和炽天使在一起，他在调查出卖他的人，炽天使也还会行动，总会露出马脚的，耐心点。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维方式，抓住肖恩是不是就能逮到炽天使。”

　　“明白！”

　　艾迪这话落下，便不再言语，他从楼顶到了安全屋，在里面走动查看一番，下了小楼，随后接过助手递过来的雨伞，将脸面遮挡的严严实实。

　　FBI开道，他无视记者询问，走出人群到了街边乘车离去。

　　雷洛耐心的等着警察清理过现场，围观的小黑们散去，这才到了楼顶，从太阳能热水器下方拿出杰西卡的电话后点开录像。

　　画面很模糊，但声音清晰。

　　艾迪、两名助手间的谈话播放了出来。

　　雷洛聆听完毕，轻微地吐口气。

　　出问题的果真是海蒂，不过从谈话分析，海蒂似自己都不知道暴露了号码，这是为何？

　　还有就是关于超凡者的认知。

　　雷洛自言自语起来，“艾丽莎说‘田园牧歌’组织中有可以操控气象的超凡者，对方应该是元素自然系。美女教师则是精神系超凡者。猫女阮青青肯定是速度方向的变异系，那么自己呢？复制到《僵尸先生》、《蜀山传》、《风云》这些里面的角色能力，算什么系？到时候慢慢震惊吧，FBI的先生们。”

　　雷洛低沉的笑了笑，转身下楼消失在贫民窟。

　　艾迪既然想要放长线钓大鱼，那就看看谁先钓到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