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胜者
李鄂上一世没少听相声。
他听的相声里有个段子。
人从低处落下,先啪后啊!
人从高处落下,先啊后啪!
人从二楼摔到一楼的地面上或桌子上,自然是先啪后啊。
因此,李鄂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就是借着向下落的趋势,把那个中年人往身下拉。
时间确实是不太够,李鄂的计划在仓促间就只实现了一半。
最终,李鄂仅仅是让中年人先砸在桌子上的时间比他早一些,那个中年人后背先撞到桌子上,把桌子撞翻了。
桌子翻的过程,正好顺势撞向了李鄂的胳膊,机缘巧合地把李鄂推到了中年人的下风。
因此,片刻之后尘埃落定的情况下,李鄂摔在了中年人上方,下边有中年人压着,李鄂没觉得多难受,他还能做到立刻挣扎着就站起来。
可是,当他有些艰难地站起来,望向四仰八叉,瘫倒在地的那个中年人,却对他有着几分淡淡的同情之感。
他的运气不错,被人带着从二楼摔下来没有出太大的事情。
那个中年人运气也可以,他这么摔,还被人在上边重重地砸了一下,也只是暂时处于被懵了的状态。
“公……小逯,你没事吧!”
逯杲这时冲了过来。
“没事!没事!只是,千万别让这位兄台跑了,我为了他是拼了命了啊!”
李鄂说着说着,这才再一次有了回到现实之中的真实感。
“公子,他是您说的商鸿吗?”
李鄂立刻想起了商鸿的事情,也想起了之前因为这个惊悚的事,而一瞬间无法全部想起来的所有的事。
逯杲咽了一口唾沫,用左手轻轻地摸着拍打自己心脏的位置,试图让自己现在速度爆表的心脏变得慢上一些,仔细地观察起了地面上的中年人。
平心而论,这个中年人与逯杲记忆中的商鸿差很多。
至少即便是他,经历过识人认人的专门的训练,在不了解的前提下,也不可能立刻把他跟商鸿联系上。
可是,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这个人在脸的轮廓上来看就是商鸿。
“小逯,是他!”
李鄂点了点头,对其他围过来的锦衣卫说:“你们绑住他吧!虽然,他现在的状态,绑不绑都一样,但是,应该小心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全部都不许动!”
这个时候,在附近巡逻的捕吏们被勾栏的人们喊了过来。
李鄂见状给逯杲使了个眼色,逯杲立刻用之前的状态严厉地说:“厂卫抓人,你也想阻挠吗?”
那自然是并不想的。
可是,那些捕吏差役,也不可能轻易地相信了逯杲的话。
明白这一点的逯杲,从怀里取出了他的令牌,扔向了领头的捕快。
那个捕快一见令牌,立刻双膝酸软,如果不是有其他的同僚搀扶,他已经瘫倒在地面上了。
他把令牌递向了离他最近的那只手,连看都不敢看逯杲的他,尽量大声地说:“把令牌还给上差!”
那只手的主人接过令牌,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把令牌递还给了逯杲。
李鄂这时已经彻底恢复正常,他观察着在场众人的表情与状态,有了一种自己在观看荒诞剧的荒诞之感。
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个说法。
只要你有一个看戏的心态,那么世界就是一个剧场,除了你之外,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给你演一场宏大戏剧的演员。
他这样看他人。
他人也可以这样的看他。
……
北京。
李家书房。
李玉娘坐到了椅子上边,十分不雅观地瘫在了上边。
李玉娘现在的心情很糟。
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李鄂确实是南下了,还需要与十分强大的敌人去斗智斗勇。
不得不说,这让她非常的担心。
“小姐,你怎么这样了!”
袭烟这个时候,端着晚饭走了进来。
她们两个人现在的感情已经非常深了。
李玉娘一回家,就交代李宾老管家,自己要在书房里边写书,暂时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她。
袭烟注意到了李玉娘神情上的微妙之处,便给了李玉娘在晚饭之前的独处时间。
在晚饭时,她把她和李玉娘的晚饭端到了书房里。
“我想我四哥了。”
李玉娘没办法明说,她现在心情糟糕的真正的原因,便说了个不算说谎的话。
“啊?”
袭烟明显有些错愕。
李玉娘考虑到自己言论的真实性,补充着说:“我实在是不想再教别人算学了,我四哥要是在,他去教,我就可以不遭这份罪了。”
“是吗!”
袭烟也没有什么算学的天赋。
不过,她倒是可以同学写诗这件事,去想象李玉娘的痛苦,那也就是聪明的老师教不太聪明的学生那点事情了。
“小姐,先吃饭吧!有什么事,也得先吃饭再说吧!那《西游记》第三卷的书稿,咱们可还要改定呢!”
“好吧!”
李玉娘听到《西游记》这三个字,原本糟糕的心情稍稍地好了一些。
“《西游记》啊!也不知道我四哥对后边的故事,又有什么点子,袭烟,要不咱们自己商量下后边的故事吧?反正,我四哥也把师徒四人给咱们讲清楚了。”
“可以!”
袭烟也有这个想法。
她自从接触到李鄂之后,在与李鄂相关的事情上,不断地产生着各种各样的挫败感。
她也想在一件事上,让李鄂能对她能稍稍地刮目相看一下。
……
逯杲严肃地说:“你现在还不能说话是吗?”
勾栏一楼的舞台前,这里已经没有演出了,只有坐在舞台前,盯着被绑着,靠着舞台坐着的商鸿,还有李鄂、逯杲在内其他的一些锦衣卫。
其中一部分锦衣卫,被李鄂派去通知于谦那边,他要在这里好好地审问一下商鸿之外,还要去找张恪,自己会晚一些回到刑部牢房。
“不能!”
商鸿自然是不可能说能,抛开自己后背大概率骨折的痛苦不论。
他要是说能的话,连现在正在进行的休息都无法再继续了。
之前还好,可是现在的他,确实需要休息,非常非常需要休息。
可是李鄂,自然是不会给商鸿这个时间。
“公子!张公子他来了!”
这个时候,守在外边的一名锦衣卫走了进来。
“让他进来!”
李鄂现在也想看看,张恪这个时候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