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God said，Let there be light:and there was ligh。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这是中文翻译，God就是主。

　　舰娘中不乏宗教信仰。

　　东方阵营，东煌有舰娘信仰妈祖，重樱有舰娘信仰天照。

　　西方阵营，除了部分舰娘，无一例外信仰上帝。

　　和西方政体很配，殖民的过程中十字教一直承担重要的责任。

　　新世纪条约，各国舰娘总部约定的条约，保护海上航线通行，这是世界的命脉。

　　因为朝廷的压力，深海的压力，乃至于内部其他派系的压力，为了生存，为了更好地保护海权，东煌舰娘总部不得不退让。

　　十字教得以继续在沿海发展。

　　“新世纪条约，东煌舰娘总部所属皇家舰娘，有责任保护十字教传教士不遭受迫害。”浣熊咬着嘴唇，内心陷入挣扎。

　　还是胜利，这位刚见面就自己将自己黑料全部爆出的优雅大小姐先反应过来。

　　她柔声询问小二：“发生了什么，能跟舰娘姐姐们说一说？”

　　王小二眼中的警惕淡去，抹一把眼泪：“神父……那群怪物，他们……他们……”

　　张修恒突然出声：“等下，列、张、飞霆，你们先出去。”

　　神父和小孩，还能发生什么呢。

　　列、张嘟嘴：“又不是不知道，指挥官小气鬼。”

　　飞霆乖巧许多，拉着列、张来到外面，俏咪咪说道：“我们不要违抗指挥官命令啦。到外面是遵守指挥官命令，但指挥官没说……”

　　列张秒懂，贴到墙上偷听。

　　只是大雨倾盆，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听见。

　　“这些神父，喜欢男的。”小二眼中露出惊恐，“麻子被叫去，第二天早上偷偷告诉我，屁股疼。下午……下午……麻子不见了。”

　　事情的走向超出小二的认知。

　　张修恒站起来，来回踱步：“这不对，这不对。”

　　“哪里不对？”海天呆呆地问。

　　济远僵着脸：“如果贩卖人口，一个一个的效率太低了。从东方拐卖，远不如从阿非利加掠夺划算。”

　　这也是张修恒、济远一开始察觉不对劲，却没往走私人口的方向想。

　　成本太高了，小孩到长大的过程的损耗率，还有小孩本身的劳动力放到棉花园里面摘棉花都不够。

　　资本家不会做这种买卖。

　　“我们应该通知沪县县长，让警察去处理。”浣熊说道，“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会水落石出吗？

　　张修恒立刻想到刚到沪县码头看见的那幕，二皇子、军方、黑帮，三方联手默契剥削底层人民。

　　警察就在边上，视而不见。

　　能相信吗？

　　张修恒的目光看向墙壁，墙壁上刚刚保养好的枪散发着幽光。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暴力能解决人！

　　胜利问完后，就静静看着张修恒，浣熊几次使眼色权当没看见。

　　看见张修恒将目光投向枪，浣熊脸色彻变。

　　“张指挥官，你不能向未定死罪的人类开枪，想想你的身份，你是东煌第一位指挥官。”

　　浣熊声音急切而真诚：“你不会选择相信记者吧，想想看他们会怎么报道你的行为，《东煌指挥官向人类开枪》还是《舰娘指挥官的暴行》，又或者《东煌舰娘叛乱，东方古国何去何从》。”

　　“想想你的行为带来的后果。”

　　浣熊的话振聋发聩，大开的房门飘进风雨。

　　看门老大爷左看右看，“这里不该有我”这样想着，他悄悄退出去。

　　王小二目光黯淡下去，他听不懂，但他能感受到舰娘们情绪的变化，从愤怒到消沉。

　　终于，所有的目光雨水一般汇聚到张修恒身上。

　　胜利贪婪地看着张修恒每一寸：“好了，你的选择。”

　　没人听到胜利的心声，大家在等待张修恒的回答。

　　广丁犹豫一下，举手发言：“我们可以拍报发给总部。”

　　一来一回，最少2天。

　　时间就是最大的变数。

　　而且，舰娘总部插手，最后还是要由沪县的官员处理。

　　官员……

　　张修恒扪心自问：“马县长他靠得住吗？”

　　“你们说……”张修恒的声音沙哑低沉，“为何而战？”

　　浣熊：“为了人类而战，和深海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张修恒点头，人类舰娘这点值得尊敬，她们是高尚的生物。

　　济远深吸一口气：“我……我为了指……”

　　“指挥官，飞霆是为你而战。”屋外传来飞霆的坚定的声音。

　　飞霆的坦诚让舰娘们会心一笑，继而继续面对沉重的现实——张指挥官他的眼神没有从枪上离开。

　　“我……”广乙一咬牙，“我为了人类而战，也……也为了指挥官。”

　　广丁叹口气，果然如此。

　　“嗯。”张修恒颔首，“那么我是为了什么而战？”

　　“这片土地，指挥官，你对土宣誓的事所有东煌舰娘都知道。”广乙回答。

　　“人类、土地，这些我们为之战斗的东西太模糊了。”张修恒从墙上取下枪。

　　呼~

　　一股大风吹来，绕着张修恒旋转，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落在张修恒头发上。

　　枪带在风中飘荡，竟然顺滑地穿过张修恒的手臂，挂在肩膀上。

　　大海对他的眷顾，从来没有改变。

　　张修恒露出笑容，走到小二身边：“我为他、他们而战。”

　　王小二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张修恒。

　　张修恒扯了扯肩带：“风儿叫我去战斗。”

　　就算丢失指挥官的身份，就算被无良媒体诋毁被无知的群众仇恨。

　　“指挥官，我来助你！”海天站出来，拍手，“我认可你了，指挥官。”

　　济远：“我永远都是你的舰娘。”

　　飞霆：“指挥官，你答应我的，不会抛弃我。”

　　广乙：“真是的，大家都这么闹，带上我好了。”

　　浣熊肩膀一垮：“我无法阻止你，但……算了，你自己的选择。”

　　张修恒点头，拿上枪准备前往码头。

　　胜利忽然拦在张修恒面前，浣熊大喜，事情还有转机。

　　胜利：“什么时候回来。”

　　浣熊惊掉下巴。

　　“不知道，看事情怎么发展。”

　　“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会踹开你的房门？”

　　嗯？事情是这样地发展的吗？

　　皇家舰娘居然如此奔放，鸢尾舰娘也要甘拜下风吧。

　　“看什么？没看过《巴黎圣母院》吗？他是埃斯梅拉达，真、善、美一身。但我可不是卡西莫多，只敢远远的看着，最后无法挽回悲剧。”

　　胜利瞟了眼济远和广乙，她们才是卡西莫多。

　　“我是克洛德·弗洛罗，强抢埃斯梅拉达。”

　　不不不，你不是胜利，你是罗德尼。

　　这位优雅的皇家淑女居然有如此开放的一面，怪不得黄油中都是淑女、公主堕落。

　　“你就是我梦想中的我，有才华，有担当，嗯……我害羞了，你去吧。”胜利让开，拍了拍张修恒，“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