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本想一刀结果了就撤离，听到女人这话愣住了。

　　一只大脸猫？

　　好熟悉的网名啊？

　　这不是医院门口传单上那位吗？

　　看来还有一只漏网的老鼠啊，哦不，一只猫。

　　“是我，你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姜小鱼换回了自己的声音，毕竟吴东陵审讯过女人，会被认出来。

　　“你，你为了笔记本，还，还是黄金？”

　　女人上气不接下气，明显快不行了，突然，女人像疯了一般，大叫起来：

　　“你，你不是大脸猫，我听过，他，他的声音，他娘……娘……”

　　话没说完，女人脖子一歪，断气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说，这咋死了都要骂呢？

　　问题是，又不是老子把你揍成这样的，你别骂我啊。

　　姜小鱼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接着她的话头回一句——娘希匹！

　　唤出吴东陵的尸体，扔到随从身边，姜小鱼没有一走了之，而是仔细地布置了一下现场，确定那个拾荒男子不在附近，这才走出了地下车间。

　　车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姜小鱼很满意。

　　这一次，抠门如姜小鱼，也没打算去动尸体和车上的东西。

　　毕竟跟财阀斗，是不能暴露弱点的，姜小鱼最大的弱点是贪财，所以必须忍——除非实在忍不住。

　　最终，姜小鱼还是顺走了后备厢的半箱通用货币。

　　现在收纳空间这么大，让人感觉空落落的，必须整点儿有分量的东西压压惊。

　　从系统容器里唤出自行车，避开大道，姜小鱼地朝许泉而去。

　　回来的路上，大雨倾盆而下。

　　虽然被淋成了落汤鸡，姜小鱼的心情却是愉悦的。

　　第一案发现场的血迹不用动手清理了。

　　……

　　夜深人静，镇异司依旧灯火通明。

　　林玺现在很焦虑，倒不是因为早上姜小鱼车祸的事情。

　　那个挨打的小子根本就没敢露面。

　　是抓来的这些嫌疑犯，交代的事情太多了，让她应接不暇，要是深查下去，一个财阀都别想活，那些世家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

　　咚咚咚！

　　有人敲门了。

　　“又是哪个世家的子弟？”

　　林玺看着桌上的资料，头都没抬。

　　“是财阀子弟，吴氏财团家主的二公子吴东陵。”

　　属下恭敬答复。

　　现在镇异司的这帮老油条对眼前的少女副司长，那是一百个服气。

　　老司长方凯现在不管事，彻底躺平，当个隐形人。

　　林玺就是镇异司事实上的一把手。

　　这位是真敢碰硬啊，案子不管牵涉到谁了，她都敢抓，都敢放手审讯，谁说情都没有用。

　　“吴氏家主的儿子？不已经抓进了一个吗？他几个儿子？”

　　“三个。”

　　“挺好啊，还留一个。”

　　“不是，长官，这次不是要抓他，是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林玺一下子站起身。

　　畏罪自杀？

　　这得掺和多大的事情？

　　一个养尊处优的财阀公子哥儿被逼自杀，看来吴氏财团问题不小啊。

　　“不是，是他杀，被割喉了。后河镇一个拾荒者亲眼看着他进入废弃冶炼厂地下车间，等再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一同死亡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随从，另外一个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梁鑫的情妇。”

　　“查查他白天都去哪了，干了什么。”

　　“他一整天都在许州大学超能者测试现场，据说期间与人发生过口角。”

　　“谁？”

　　“……姜小鱼。”

　　……

　　之后的九天很平静。

　　林玺没来找他，连别墅都没回过，应该在单位加班。

　　至于洛水，姜小鱼给了他一枚千难体质丹，在家嗷嗷哀嚎了三天之后，报了个校外排名赛突击培训班，据说包进前二十名，进不了……也不退款，三年后接着上。

　　特么的，有钱人就是钱多。

　　这期间，姜小鱼服用了三次双倍快乐，平均三天一次。

　　这三次系统判没给劫力值，姜小鱼少遭不少罪。

　　三枚千难体质丹，三枚万险精力丹，加上了送洛水的一枚千难体质丹，共消耗了七点劫力值。

　　至于增项，因为家校两点一线，姜小鱼费尽了脑细胞，才倒霉了五次，得到了六点劫力值。

　　相比九天前，劫力值不增反降，只有39点。

　　现在的姜小鱼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毕竟没有参照，他不可能再用拳头去捶地板了——这是自己家。

　　明天就是许州超能者排名赛开赛的日子。

　　姜小鱼没什么好准备的，于是拿出了闻老头给的那本书。

　　这本书的封皮实在太平凡无奇了，就是普通的牛皮纸，边缘卷曲，连书名都磨得模糊不清，封面上用朱砂写着“符道”二字，像两滴凝固的血渍。

　　姜小鱼翻开书本的瞬间，一股焦煳味蹿入鼻腔。

　　泛黄的纸页上竟布满雷击般的灼痕，所有符咒图案都呈现出诡异的残缺状态。

　　看向第一页。

　　刚看了一眼，姜小鱼就大惊失色。

　　画面上，一条狰狞的巨龙突然转动头颅，脸盆大小的瞳孔里竟倒映着姜小鱼的脸。

　　龙头猛地裂成三瓣，露出里面齿轮状的符纹牙齿，每颗牙齿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

　　有的像倒吊的骷髅，有的像扭曲的闪电，还有的像他小时候画错的“平安符”……

　　特么的，哪个家伙画的这么抽象，压根不打算让人看懂吧？

　　不对啊，自己悟性辣么高，没道理看不懂啊。

　　肯定有诀窍！

　　突然，姜小鱼脑子灵光一闪。

　　悟性？

　　刚解锁的厄运商场第三个商品真烦悟性丹，不是可以增加悟性吗？

　　虽然哥们已经悟性很高了，但可以更高啊。

　　姜小鱼立刻买了一枚。

　　【劫力值-1！】

　　【当前劫力值38！】

　　扔进嘴里。

　　想象中的入口即化并没有发生。

　　那枚真烦悟性丹刚进入嘴里，形态就发生了大幅变化，由一个小球，变成了……

　　怎么形容呢？

　　对了，是口香糖，而且是嚼了半个时辰之后吹起来的口香糖。

　　口香糖怕水，见水就不粘了，但是这个不是，牢牢地粘在整个口腔内壁，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折腾了半个时辰，嘴都麻木了，那个丹药依然如故。

　　姜小鱼怒了，“真烦呐！”

　　丹药消失！

　　“？？？”

　　姜小鱼算是明白这个丹药为啥叫那个名字了，绝对是某位先贤憋出内伤之后的肺腑之言。

　　此时，姜小鱼再看书本第一页，赫然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原本扭曲的齿轮状牙齿在视网膜上炸开，那些倒吊骷髅与平安符的残影竟如融雪般剥落，露出底层流动着银蓝色电流的真符纹。

　　最中央的龙牙分裂成九道雷纹，每道纹路都像被雷霆劈开的云层，边缘跳动着细小的电弧。

　　当他眨动眼睛时，那些符纹不再是静态的刻痕，反而如活物般在齿面游走。

　　那倒吊骷髅的脊椎骨化作避雷针的针尖，平安符的褶皱里渗出细碎的雷篆。

　　最让他心悸的是那道扭曲闪电，此刻正沿着齿轮的咬合轨迹编织成环状雷阵，每转动一格便发出类似天劫降临时的轰鸣。

　　“原来这不是抽象……是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