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源头的潭水清澈见底,净心鼓在水下散发着柔和的蓝光。阿洛将月漓扶到岸边,发现她手心的新银月坠正在与净心鼓共鸣,发出有节奏的脉动。
“我们得把鼓取出来。“阿洛刚要下水,潭面突然结冰。冰层下浮现出姒瑶的虚影,她指了指月漓,又指向阿洛的太阳纹。
月漓虚弱地抬起手:“需要...日月合力...“
阿洛会意,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当两人的印记相触时,一道金蓝交织的光柱直冲云霄。净心鼓破冰而出,悬浮在光柱中央。
鼓身透明如水晶,内部却流淌着星河般的光点。更神奇的是,其他十一面鼓的虚影正在鼓面上流转——太阳鼓的炽烈、龙吟鼓的灵动、雷鸣鼓的暴烈......
“这才是完整的净心鼓。“月漓轻触鼓面,里面的星河立即流向她的指尖,“它能调和所有鼓魂的力量。“
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阿洛转头,看见岜沙方向升起九道黑烟——恶念相柳正在垂死挣扎。
“阿吉他们撑不了多久。“阿洛背起月漓,“我们得......“
净心鼓突然自动敲响。鼓声未落,十一道流光从四面八方飞来:阿吉的雷弓、石布的残魂、龙长老的铜鼓碎片......它们在净心鼓周围组成一个光环。
“它在召唤所有守护者。“月漓突然指向天空,“看!“
赤水上空,十二颗守护星前所未有地明亮。星光投下十二道光柱,每道光柱中都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历代守护者的英灵。
第一道光柱里的人影最为清晰,正是阿公。老人对阿洛点点头,伸手按在净心鼓上。其他英灵依次效仿,鼓声越来越洪亮。
当月漓将银月坠按在鼓面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十二面鼓的虚影实体化,按照十二星辰的方位排列在空中。净心鼓位于中央,调和着所有鼓魂的力量。
“还差最后一步。“阿洛突然明白过来,“需要活着的守护者来引导。“
他背起月漓跃向净心鼓。当两人的血液同时渗入鼓身时,十二面鼓同时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
终极净化
岜沙苗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阿吉单膝跪地,雷弓断成两截;石布的虚影淡得几乎看不见;幸存的守护者们大多负伤倒地。
恶念相柳的九个头颅只剩三个完好,但它吸收的负面情绪让它越战越强:“可怜的守护者们,你们......“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恶念相柳惊愕抬头,看见十二面神鼓遮天蔽日。净心鼓位于中央,阿洛和月漓站在鼓面上,日月印记交相辉映。
“不可能!净心鼓早已......“
“被姒瑶藏在了自己心里。“月漓举起银月坠,“就像她把善念藏在相柳心里一样。“
阿洛高举龙吟鼓:“结束这一切吧!“
十二鼓齐鸣,声浪化作实质的光波。恶念相柳的躯体在声浪中分崩离析,黑雾被净心鼓尽数吸收。当最后一个蛇头消散时,整个苗疆大地都为之震颤。
赤水恢复了清澈,雷公山的雷池重新蓄满,清水江的鱼人褪去了鳞片......被黑晶感染的人们纷纷苏醒,眉心的印记化作青烟消散。
净心鼓缓缓落地,表面的星河开始逆流。阿洛惊讶地看到,鼓内浮现出姒瑶和婴儿相柳的身影。母亲抱着孩子,对众人深深鞠躬,然后化作光点升向星空。
“他们...解脱了?“阿吉拖着伤腿走来。
月漓抚摸着净心鼓:“不,是回家了。“
石布的虚影突然凝实了几分:“等等...那是什么?“
净心鼓下方,一滴黑血正在渗入土壤......
新的使命
三个月后,丹霞寨的银杏新苗已经长到一人高。阿洛站在树下,看着赤水对岸新刻的壁画——十二面鼓环绕着一棵大树,树下站着众多身影。
“还在想那滴黑血?“月漓走到他身旁,新生的银月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阿洛点点头:“恶念不可能完全消灭。只要有负面情绪......“
“所以我们才需要这个。“阿吉抱着一个木箱走来,里面整齐摆放着十二面微型铜鼓——每面都是神器本体的复制品,“十二支守护者部落各持一面,世代传承。“
石布的光臂已经完全恢复,正在帮阿婆整理新酿的米酒:“龙长老说,黑月祭司带着暗月鼓去了雪山;鹰翼人守着雷鸣鼓回到雷公山......“
“而我们保管净心鼓。“月漓轻触胸前的银月坠,“以及这个小家伙。“
坠子里的小蛇动了动,似乎在做梦。
阿婆拄着骨杖走来,身后跟着寨中老少:“阿洛,该决定了。十二守护者需要新的领袖。“
阿洛望向远方。赤水奔流,乌蒙巍峨,更远处是等待重建的万千苗寨。
“我们不需要领袖。“他握住月漓和阿吉的手,“我们需要的是——“
“团结!“所有人异口同声。
银杏新苗在风中沙沙作响,一片金叶飘落,恰好落在净心鼓上。叶脉中,隐约可见十二星辰的轨迹,以及一个正在萌芽的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