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规则碎片
黑暗如粘稠的墨汁灌入口鼻,独孤昊天在意识即将溃散的刹那,突然触碰到某种冰凉的晶体。他本能地攥紧手掌,指尖传来细碎的纹路——是灵曦曾提及的“规则碎片“!
“轰!“黑色心脏的脉动掀起暗潮,将他的身体狠狠砸在空间壁垒上。肋骨断裂的剧痛中,他竟看见规则碎片在掌心发出微光,那些光芒如活物般游向意识火种,在漆黑的识海中点亮星图。
“父亲?!“他嘶哑地呼喊,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虚空中空响。神秘人(父亲)的身影已被黑暗洪流卷至心脏另一侧,圣辉锁链正被心脏表面的血管纹路贪婪吞噬,每一寸光辉消逝都伴随父亲闷哼。
“不能死在这里......“独孤昊天咬破舌尖,腥甜在口腔扩散的瞬间,规则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他眼前闪过灵曦在裂隙前结印的画面,那些复杂的纹路竟与碎片上的刻痕完全重合!
“原来如此......“他福至心灵,将意识火种与碎片力量强行融合。金色与银色的光芒在体内炸开,四肢百骸传来被重新锻造的剧痛——他竟能“看“见黑暗主宰本体的能量流动脉络!
“第三根血管......“他挥剑斩向心脏左侧的扭曲脉络,剑刃切入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颤。黑暗主宰的怒吼声中,心脏表面裂开蛛网状缝隙,露出内部蜷缩的人影。
“那是......灵曦?!“独孤昊天瞳孔骤缩。在黑暗主宰的核心处,灵曦的身影被无数锁链贯穿,她星尘编织的裙摆已黯淡如旧棉,唯有眉心的光点仍倔强跳动。
“她才是真正的'容器'......“父亲的声音从废墟中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用圣辉锁链缠住心脏顶端,“黑暗主宰想吞噬她的规则之力,完成两界融合!“
独孤昊天终于明白为何灵曦的实体化如此突兀——那根本是黑暗主宰设下的诱饵!他强忍剧痛扑向核心,却见心脏突然喷出黑色浆液,在空中凝结成无数镜面。每个镜面中都映出灵曦的不同表情:微笑、哭泣、愤怒、释然......
“选择吧,人类。“黑暗主宰的声音带着瓮鸣,“献祭她,你将获得无上力量;拯救她,两界将随你们一同湮灭。“
父亲剧烈摇头:“别信!他在复制你的记忆,那些都是幻象!“但独孤昊天却在某个镜面中,看到灵曦手腕内侧的月牙形胎记——那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
“灵曦......“他的剑刃垂落,规则碎片的光芒即将熄灭。就在此时,现实世界的某个婴儿床上,掌心的金色竖瞳突然溢出金色血液。那些血液在空中凝结成船锚形状的符文,顺着两界裂隙逆流而上。
“是......现实世界的信徒?“黑暗主宰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符文击中独孤昊天后背的瞬间,他识海中的星图突然完整——那是两界规则的航海图!
“规则的锚点......在心脏瓣膜!“他大吼着将规则碎片刺入心脏缝隙,父亲几乎同时引爆了所有圣辉锁链。剧烈的光芒中,灵曦的锁链逐一崩断,她坠落的身体被独孤昊天稳稳接住。
“快走......“她虚弱地扯动嘴角,“我已经修改了裂隙坐标......“话音未落,整个空间开始如玻璃般粉碎。独孤昊天抱着她冲向裂隙,父亲的身影在后方逐渐透明:“照顾好你母亲......“
“爸!“他转身欲抓,却被灵曦拽着跌出裂隙。微光世界的天空下,黑袍人的尸体已化作尘埃,远处的医院传来新生儿的啼哭——那哭声清澈纯净,不带一丝黑暗气息。
灵曦躺在草地上,指尖的光芒正在消散:“黑暗主宰的本体......被规则碎片封印了......但我......“
“别说了。“独孤昊天按住她眉心的光点,将自己的意识火种渡入,“你说过,晨曦会再次升起。“他抬头望向东方,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在她发梢镀上金边。
现实世界,护士抱着健康的婴儿走出产房,婴儿掌心的竖瞳已消失无踪。监控录像显示,昨夜的黑暗侵蚀如同幻觉,但走廊尽头的墙上,却多了幅从未见过的油画——画中少年与少女站在两界裂隙前,背后是即将破晓的天空。
三个月后,微光世界的废墟上,灵曦在晨露中睁开眼睛。她望向远处正在重建的城镇,指尖轻轻抚过独孤昊天新刻的木质剑柄——那是用裂隙边缘的世界树残枝制成。
“看,“独孤昊天指向天际,那里悬浮着七颗微光闪烁的星子,“是规则碎片在重建世界。“
灵曦微笑着站起身,星尘裙摆重新泛起光芒。她知道,黑暗主宰的低语仍会在深夜回响,但此刻,风里传来的是新生的歌谣。两界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而他们,将成为新的规则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