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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去莱州

大唐渤海王 老酣客 3709 2025-05-18 03:01

  眼看快到中午,张明带着一众学员,优哉游哉回到寅宾馆。

  接着,宋仪就来了,他在门外让四田通禀,自己却不进去。

  张明出来,二人见礼。

  张明笑着调侃道:“宋主簿,因何止步于此?”

  宋仪微微一笑:“张郎君,这里大兴手工,一派欣欣向荣景象,老朽心中艳羡的紧,唯恐惊扰匠人们劳作。”

  接着宋仪低声道:“好叫郎君知晓,州中毕司马来到,要见郎君。本来毕司马说请郎君去二堂相见,但被明府阻止。”

  “明府说,张郎君乃一国皇子,亲王使节,大唐一州司马怎能令他屈就,还是前去拜会才好。毕司马也说自己思虑不周,应当亲去。于是明府命下官来看看郎君是否已经回来。”

  张明笑笑说道:“张某多谢刘明府关爱。请宋主簿回二堂告诉明府与毕司马,张某在寅宾馆候驾。”

  时间不久,毕嗣兴与戴恭在刘德行陪同下,来到寅宾馆,牛必利自然也跟着。

  刘德行装作很不熟悉的样子,对庄四田眨眨眼,说道:“烦请这位小郎君,通禀一声你家郎君,就说即墨县令刘德行求见。”

  三品四田和阿勤都在门口,被刘德行这举动吓了一跳。四田脑筋够快,一看刘明府眼色,有些明白,说道:“请县尊稍待。”

  毕嗣兴有些奇怪,问刘德行:“这几个少年,都是那位张郎君伴当吗?不是说他只有三位女郎陪同?”

  刘德行一错愕,自己大意了,忘了这茬,急忙解释道:“好叫司马知道,这三位少年,都是那位贵使这两日招募而来。”

  毕嗣兴哦了一声,并未言语。

  他身后牛必利却是冷哼一声,想要说几句难听话,被戴恭扯一下衣襟,于是闭口。

  张明随四田走出,刘德行为双方引见,张明对于莱州那边派来司马与录事,倒不奇怪,令他纳闷的是,怎么牛方裕还叫自己儿子过来?难道觉得这小子能和我这个皇子对话?

  毕嗣兴乍见张明,心中也是暗赞,好一个昂藏少年,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又才学出众。但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心中如是想,面上很客气,见礼已毕,刘德行道:“张郎君,寅宾馆狭小,不如到二堂一叙,可好?”

  张明自无不可。

  四田要随郎君同往,张明摆手止住。

  众人来到二堂,坐定以后,毕嗣兴说道:“张郎君,恕毕某冒昧,牛使君已将阁下来临之事上奏朝廷,但在未得朝廷明确批复之前,毕某只能称呼阁下郎君。”

  张明颔首表示理解。

  接着毕嗣兴按照流程,问起张明来历,张明就按以前的剧本演,当然那几样宝贝,特别是国书,那是丝毫也不吐露口风。

  刘德行眼神中,流露出对照临贤弟的无比感激。

  宋仪看一会张郎君,又瞧一眼刘明府,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必定有什么没领会到的东西,明府能作出让彭城公举荐自己做县令的承诺,岂是小事?

  然后就在二堂摆开宴席,还是在座诸人,不再带小吏们,一是他们没资格,二是席中言语,岂能叫他们听闻?

  酒过三巡,毕嗣兴捋捋胡须,说道:“郎君不远万里,来到我国,牛使君与毕某皆十分感佩,但这即墨偏远狭小,实在不是郎君居住之所,毕某代表牛使君,诚邀张郎君到州廨做客。”

  毕嗣兴说罢,现场一片寂静。

  刘德行看向张明,手心已有汗水。

  张明在把玩手中酒盏,转了几下,停下说道:“张某谢过牛使君与毕司马好意,只是张某这几日,在即墨过得很是舒适。而且寅宾馆中正在做衣做鞋,并且打造马车,一切都未完工,张某实在不愿在此时离开此地。”

  毕嗣兴也不恼,说道:“张郎君,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完全可以到莱州再做。”

  刘德行再次紧张,手中酒盏都要捏出水来。

  张明有些不耐,拿出一种高门子弟的傲慢姿态,或者说是纨绔派头,看一眼毕嗣兴,缓缓说道:“毕司马,张某此前遭遇海难,衣物之类都已丢失,如今正在制作,已经进入正轨。请毕司马回去转告使君,待衣裳冠履马车做好之后,张某再去莱州。”

  一时间,毕嗣兴面沉似水,戴恭双眼微眯,宋仪若有所悟。

  刘德行则是满心欢喜。好我的亲亲照临贤弟,衣裳只管做,每人十件不够,那就二十件,直做到海枯石烂;马车只管造,一辆不行,须每人一辆,直造到地老天荒。

  场中一个公鸭般的嗓音响起:“你以为你是谁?我阿爷请你过去你敢不从?装什么措大?做什么衣裳?你觉得自己穿上衮服就是皇子吗?”

  在场众人都是反应不及,戴恭也未料这小子会这样呼喊出来。

  张明勃然大怒,站起身来,盯着牛必利:“小子,你知道你在与谁说话?信不信张某现在就宰了你,你阿爷即便告到你国皇帝面前,也不能奈何张某。”

  牛必利是酒上脑,色上心,有些昏了头。他原想这假冒皇子就是个头高些,相貌好些,但肯定做贼心虚,老毕邀他到州廨,还不跪下答应。

  没想到他竟敢不从,真是胆大包天!你不去可以,但你那几个小娘子,不也去不成了嘛,这叫小爷如何能忍?

  他此时一见张明的气势,猛地想起自己阿爷的大计,有些后悔,有些胆怯,不过倒驴不倒架,还是梗着脖子道:“你敢!你这个假......”

  话未说完,“啪”地一声,毕嗣兴重重放下筷子,喝道:“住口!像什么话,牛贤侄,你喝多了,戴录事,将牛贤侄扶出二堂。”

  戴恭拉住牛必利,将他扯出二堂。牛必利挣扎几下,以示必须挽回几分颜面,不过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被拽了出去。

  毕嗣兴头大如斗,一切布置,一切设想,大约都要被你牛家温馨儿给毁掉。不过他人老成精,脸老厚皮,还是伸手相邀道:“张郎君,那小子多喝几杯,被酒所累,定是无意所为,郎君勿怪,但坐吃酒。”

  张明坐下,脸色难看,也不说话。

  戴恭把牛必利送出,回转二堂,对张明陪了不是。

  毕嗣兴也道:“张郎君,那黄口小儿所言,皆是他一人酒后妄语,并非是牛使君与毕某之意。”

  张明说道:“若牛使君不是这样想,他家公子怎敢如此毁谤于我?既是你家牛使君怀疑张某假冒皇子,还邀请张某到州廨作甚?敢莫是带张某出得即墨县境,就将张某当即上刑,然后看张某招是不招,是这个意思吧?”

  刘德行暗笑,看来张贤弟国中官府,也会对人犯屈打成招。

  不过作为东道主、这个时候,可不能光看热闹,于是他说道:“张郎君,牛使君与毕司马必然不是这个意思,郎君定是误会。”

  张明道:“刘明府,张某感谢数日来之照顾,来日定有回报。莱州诸君如此作为,已不是辱没张某,而是辱没家君,辱没我大安国!恕张某无话可谈,告辞。”

  他也不待毕嗣兴挽留,甩袖离开二堂。

  牛必利出得二堂,心中窝火,暗暗想到,这个假冒皇子之徒,竟还有三个女郎相随,敢莫是因这姓张的长着一副好皮囊,被他骗来的,也可能是被他挟制。

  本想能将这个张某人与三位女郎带到莱州,那时自然有机会下手,可是他却不去。假如我要在这里闹事,却是在毕嗣兴与戴恭两人眼皮下面,他们要是说与阿爷知道,阿爷只怕不会饶我。

  不如去找那个姓王的,他有财有势,家仆打手无数,必有整治这个假皇子之法,让他出头,小爷跟着享乐。对,就这么办。

  二堂之中,宾主双方面面相觑。

  毕嗣兴又与戴恭商量半天,刘德行也半真半假帮着出主意,最终都觉得此行大半要空手而归。

  这位张郎君不愿去州廨,还能对他用强?那封奏疏上说得明确,这位就是外国皇子使节,你敢用强?再说了,此人已与牛公子闹翻,他也真的不敢去州廨,人家也担心被你牛刺史报复不是。

  毕嗣兴与戴恭再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就向刘德行告辞,要返回莱州。

  刘德行假意挽留,说天色已经不早,不如留宿一晚,明日动身。

  毕嗣兴哼了一声:“寅宾馆已被那人占有,老夫一行住在哪里?还是昨晚那个驿站舒适些。”

  第三天下午,毕嗣兴和戴恭回到掖县。

  二人当即求见刺史牛方裕,把此去即墨所有详情,一点不做隐瞒,全部向牛方裕做了汇报。

  要是毕嗣兴一人这么说自己儿子,牛方裕还能认为这老儿是为自己的无能开脱,但戴恭从旁作证,牛方裕就不能不信了。

  牛刺史当即暴跳如雷,命人去把那小畜生唤来,毕嗣兴冷笑道:“使君,不必在州廨里找,毕某返程时,在驿站住下,次日一早起床,令郎就已不辞而别。”

  牛方裕一呆:“他去了哪里?”

  毕嗣兴两眼一翻;“毕某如何知道?”

  牛方裕背着双手,连续转了几圈,也不知在问哪个:“不知那两个报信之人到了哪里,能否追得回来?”

  毕嗣兴如看白痴一般看着自己老大,却未答话。

  戴恭只好回道:“使君,他们已动身五日,只怕已经过了齐州,如何还能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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