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张总，是我想当然了！”

　　想通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后，郑怡云低头道歉。

　　赵秋阳帮忙打了个圆场，笑道：“我们现在脚踏实地就行了，而且公司已经有中粮长期入股，未来按部就班地发展，未来就是稳定的国内奶业巨头，小郑你想要公司更好的心情能理解，不过公司已经很好了！”

　　郑怡云连连点头。

　　夜晚，一行三人，去随便找了家餐厅吃了晚饭。

　　赵秋阳没喝酒。

　　她还有很多工作没能做完，要是喝酒导致头疼，势必会影响到明天早上的工作效率。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张焕看出她眼神中的疲惫。

　　张焕柔声道：“秋阳姐，你这里完全没必要把工作全部压在自己身上，你可以找一些职业经理人来分担一些！”

　　“找不了！”赵秋阳摇头。

　　张焕愕然。

　　就听赵秋阳道：“那些职业经理人，他们很短视的，他们工作只想要当前工作的成绩足够好，经常会干出竭泽而渔，导致公司短期内业绩增长，但长期口碑受到影响，以及公司潜力被榨干的情况。

　　“我们办这个产业，不仅是为了赚钱，也是为国为民。

　　“奶品安全危机，我们不能再出第二次了，还有其他公司的奶制品品质不断下降，也会影响祖国花朵的健康成长，这一点我们也绝对不能从入大流。

　　“只有把白蚕奶业，当作自己的事业，当做自己的家，把培养国人健康奉为己任的，才有资格接手我手中的事。

　　“所以我现在宁愿自己培养人才，而不是去找外援。”

　　她的话，说到了张焕心坎里。

　　现在的职业经理人，大多数都很拉胯。

　　看似各种过往履历很耀眼，但绝大多数履历，都是做出来的。

　　尤其是那种拥有各种国际证书的职业经理人，家里绝对非富即贵，就算不是，那么和哥伦比亚大学系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种人里面，也有真人才，但比例真的很低。

　　绝大多数，都是史诗级天坑！

　　所以张焕创业后，从来不敢去赌极低的人才概率。

　　宁愿去大学生里挖人，自己培养。

　　也不愿意直接动用沈淑君的人才库。

　　之前去南韩合作需要代表，是实在没有这方面人才，才不得不找职业经理人。

　　而且现在那个职业经理人，还有数不清的南星安保人员暗中监控，这个监控会一直持续到那人退休。

　　张焕心头一动：“所以你培养了郑怡云？”

　　赵秋阳微微一笑：“谁说我只培养了郑怡云！”

　　“也对！”张焕反应过来，道：“我基本上不在公司，对你培养的人才都不熟悉。”

　　赵秋阳道：“小郑天赋不错，能力也很强，但女孩子总感觉不够安全，她早晚要嫁人的。

　　“所以我得多观察观察。

　　“另外，我在培养的，还有四个人，等你下次来公司了，我带给你认识一下。”

　　张焕自无不可：“认识一下也好，看看我家秋阳姐的眼光有多不俗，至少郑怡云的能力不差，另外四个肯定也不差。”

　　“真会说话！”

　　赵秋阳被逗得心情愉悦，多日来积累的疲劳，都好像消散了不少。

　　一路把赵秋阳送回家里，张焕顺带把人给送回了楼上。

　　打开门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张焕开灯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掐着嗓子小声道：“阿姨和张霓这么早睡？”

　　“什么这么早睡？”

　　赵秋阳的声音可不小，大步走进屋内，就弯下腰脱下高跟鞋。

　　张焕在旁边帮忙扶了一下。

　　赵秋阳道：“上周张荣来了一趟，我和他讨论了一下，他到处在忙天天加班，我这里也闲不下来，孩子在这里实在无聊，就先去北方陪外公过一个月，等到天气再冷一些，就送回南方陪一陪奶奶。”

　　虽说浙省位于南方，但这个“南”也不够南。

　　到了冬天也冷。

　　南方的冷顶多就是没有空调的无病呻吟。

　　愿意24小时开空调的话，南北方都不冷。

　　奈何北方出门的话，那种温度……反正对孩子来说肯定挺痛苦的，北方那种零下的冷是真的要命。

　　张焕点头：“挺好的，孩子天气暖的时候去陪外公外婆，天气冷了就来陪奶奶。”

　　赵秋阳脱好了鞋子，又拿了一双拖鞋给张焕。

　　这还是张焕专属的拖鞋，和张荣的不会冲突。

　　张焕换鞋的时候，赵秋阳去厨房烧水：“坐一会，给你倒个茶！“

　　“白开水就行了，健康。”

　　“你才二十岁就要养生啊！”

　　两人聊着天，跟自家人一般。

　　张焕换了鞋，便去沙发上，不当外人的打开了电视，随便转台看看。

　　其实张焕还是喜欢传统电视开盲盒的感觉。

　　未来很多电视，搞得和视频网站似的，想要看什么东西，得让大数据推荐，又或者是程序端推送在主页上的。

　　未来那种模式，容易被人喂屎。

　　因为人们都习惯懒人模式看电视，随便开几个方便的，如果转台实在麻烦，就会干脆关掉电视玩别的，或者忍着吃屎的恶心继续看下去。

　　懒到宁愿吃屎也不愿意动弹，这是很多人的常态。

　　眼下的电视机，还是按左右两个键就能转台的，实在让张焕也觉得喜欢。

　　几十个台慢慢翻，轻松得很。

　　翻着翻着，张焕就来到了黄金眼频道。

　　本来他是下意识想要转台转过去的。

　　结果就看到，熟悉的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电视中——那个曲欣然。

　　位置在病房里。

　　记者小吴没出镜，手里拿着话筒，站在摄像的盲区里，就递了个话筒，正忙着采访。

　　电视里，曲欣然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我孩子在医院检查了一个月了，身体越来越差，皮肤全部变成红色，毛掉光了，头也变大了。我为了治孩子，家里都花了三十万了，实在扛不住经济压力了。”

　　记者小吴：“所以现在孩子出现这种问题，您是想要找我们记者寻求什么帮助呢？”

　　曲欣然：“我这个孩子，本来健健康康的，他是吃了白蚕奶业的奶粉，所以突然变成这样的。”

　　记者小吴：“白蚕奶业，张焕投资的那个白蚕奶业？”

　　曲欣然：“对，就是那个，我的孩子就是吃了……”

　　采访在持续。

　　张焕的脸，已经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