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妖司？”

　　同倪雷一般，弟子们都诧异问出声来。

　　“嗯，巡查妖物的巡妖司，具体职责进入其中自然会知晓，总之待遇很丰厚，你们如果有心，可以以此为目标！”

　　陈雁行总结性的说了一句，让武师们带领学徒，正常锻炼不提。

　　倪雷等亲传弟子则跟着陈雁行去了内院。

　　四师兄问道：“师父，关于那个巡妖司，我见你似乎兴致不高呢。”

　　陈雁行脸色明显严肃了不少，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是按要求告知弟子们罢了。御使大人这命令等于公告天下，千百年来只在传说中，都未曾有人提及的妖魔是真实存在的，这牵扯可注定不会小！”

　　二师兄陈伯轩听出了陈师话里的担忧，接过话题道：“爹，你的意思巡妖司的建立是朝廷早就有此想法，不是临时起意？”

　　场上顿时静了下来。

　　尤其是倪雷。

　　当日十三皇子与简奇死斗时的话语浮上心头。

　　“十三，你不该碰那东西！”

　　“你知道原因的……你知道我有不得不如此的原因，你也知道我其他兄弟们同样在做类似的事，或许没有我极端，那也只是他们底子好些罢了！”

　　“是啊……我确实知道原因。”

　　当时只道他们提的“那东西”是能妖魔化人类的“紫云河孽卵”。

　　如果二师兄说的是真的，总不能整个大虞到处都有“紫云河孽卵”吧。

　　这样一来，里面可以联想的实在太多了……

　　“不管朝廷是怎么想的，师父，我们师兄弟要不要加入巡妖司？”大师兄打破了沉默，将话题拉回现在需要考虑的点上。

　　陈雁行慎重的道：“在这点上为师所知信息与你们一致，给不了太好的建议。不过，我会让伯轩参加巡妖司考核！”

　　“是。”

　　陈伯轩认真点头。

　　陈雁行道：“你们也别忧心忡忡的，还有一个月呢，慢慢考虑不急，若是不想掺和就待在武馆，或是参加来年春日的武举。总之有我在，就是知县也不会强行逼你们。”

　　“多谢师父。”弟子们齐声回应。

　　倪雷先前也在犹豫，要不要参加，不参加会不会不符合“李雷”这个人设，这下才放了心，还有一个月呢，不着急。

　　陈雁行捋了捋胡须，笑道：“昨天你们也见到小雷演练的山势拳了，他有这等悟性，我打算现在教他‘雁行掌’，你们愿意的看的也可以留下来。”

　　“师父，我去练拳了。”大师兄老早就选定路子练“踏山步”，对雁行掌没兴趣。

　　“我去外院帮着师兄们。”二师兄陈伯轩对武馆日常事务更关心些。

　　三师兄林葭和四师兄倒是留了下来。

　　“桩功我就不给你展示了，一会你问老三就行。”

　　“看好，打法一共八式……”

　　陈雁行足下不丁不八的站着，与一般武道招式的起手都会护着中轴不同，他的手如双翼般斜着向外打开，露出中轴。

　　等陈师动起来，倪雷才大概知晓原因，这与其说是掌法，还不如说成是身法、步法。

　　每一式都是手如双翼，拍打格挡为主，主动进攻为辅，手臂动作更像辅助身体移动时保持平衡。

　　很快，陈雁行在倪雷眼底，变成了一只翱翔天空的孤雁。

　　地上枯叶随着掌风，翩翩舞动。

　　倪雷莫名情绪低落，内心生出迷茫，孤独的感觉。

　　“师父的势是秋，秋天的秋；‘神’是思念，对过世师娘的思念！”

　　林葭见倪雷受师父势的影响，面露疑惑，出声解释道。

　　倪雷收敛心神，尝试带入其中，却总觉得有些别扭，不如山势拳那般容易体悟。

　　一趟雁行掌打完。

　　陈雁行收势站直：“雁行掌和山势拳一般，都重意不重招式，可区别却也很明显。

　　前者灵动，后者厚重。一切变化的势，都要以这两者为基础去衍生。

　　按你的悟性，我多说一句，宇雁剑法，踏山步同样如此。

　　只要不脱离这两个方向，领悟自己的势，乃至神，都会相对容易一些！”

　　“是，多谢师父教导。”

　　三名弟子，齐齐行礼。

　　尔后五日，倪雷足不出户，在武馆内练习山势拳和雁行掌。

　　山势拳进度飞快，势早已定，“神”倪雷也有了模糊的方向，只待学习踏山步就可以尝试。

　　雁行掌就要弱上一些，招式倒也算熟练，就是还没凝聚出自己势来。

　　“思念先不提，这太抽象，经历也不够。

　　可是秋意，应该不算难啊，怎么我就凝聚不出，那种萧瑟秋风今又是的感觉。”

　　倪雷坐在内院练武场石凳上，手里拎着两块练力用的大石块。

　　对面是同样在炼体的林葭和孙巡。

　　他们俩吃过宝鱼已经是内壮顶点，正在雕琢自己的势。

　　“师父他浸营一辈子剑道，才领悟的秋意，你想三四天就弄明白？”

　　“小师弟，势是神的基础，太早悟出其实不一定是好事。”

　　孙巡身上背负着数百斤的铁块，单腿站着。

　　“别听老四的，他是嫉妒你的悟性，不过有一点他也没说错，雁行掌确实不适合我们这年龄去感悟。”

　　“等你把架势练熟，找师父去学了根本法，想必以你的悟性应该很快就能悟出。

　　“你现在该为内壮做准备，壮大气血才是关键！”

　　林葭炼的就是“宇雁剑法”，自然比孙巡有说服力点。

　　倪雷无奈的道：“那我该怎么壮大气血呢？武馆药浴我也尝试过了，进步速度一般呢。”

　　闻言，林葭、孙巡立刻放下负重凑了过来，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小师弟啊，师兄们有个办法。”

　　“嗯？”倪雷警惕地起身。

　　“坐嘛，”孙巡主动接过倪雷手上石块，“师弟拜师时候，不是弄来过宝鱼的吗……嘿嘿。”

　　林葭也是目光灼灼地望过来：“师弟穿这衣服是想练皮是吧？你带我们去抓宝鱼，我们给你弄炼皮专用药汤来，你看怎么样？”

　　原来他们俩打的这个主意，难怪一上午都在附近晃悠。

　　直说不就是了吗？

　　倪雷确实也觉得气血增长速度有些慢，是该弄点宝鱼或者蛮兽肉。

　　再加上“神使”已经死亡，那地下暗湖就相当于没了BOSS的迷宫，他迟早也要去的。

　　倪雷捏了捏手臂：“不是师弟小气，这时候出城毕竟麻烦，还与师兄们一起的话恐怕更不方便哦。”

　　这是实话，十三皇子死在凯宁县附近，现在是个人进出都要严查。

　　“师父有条密道，在城南……”

　　好嘛，为了吃的，密道就这么说出来了。

　　“这样吧，两位师兄，那地方离县城得一两天路程，两位师兄要是帮我打掩护，我弄到宝鱼了一定也有你们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