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边隐隐放光，启明星还悬在天边，氤氲晨雾凝作浓重霜花，将青石板铺成雪白一片。

　　陈澄、陈清带着一秤金与陈关保，裹着素白孝服，重重跪在青石板上。石缝间的青苔浸着霜，寒意直透膝盖骨。

　　陈澄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霜浓如墨的寒夜。朱漆丹盘里蜷着陈寡妇的女儿，小姑娘腕间红绳在寒雾里荡秋千似的晃，最后随夜风卷进黑沉沉的通天河。

　　此刻他额头抵着陈寡妇家门槛，碎瓷声突然炸响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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