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充待秦月、王宁走后,看着房中的摆设没变,思绪瞬间回到,昨天的夜晚。
唐充眼前即出现当时的情景,师父鹿麟、师祖太乙真人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在耳边萦绕不去。
唐充想到如今,却已与他们天人永隔,心下难受不已,眼泪止不住滑下面颊。
唐充想起太乙真人临终托负,收敛起悲伤情绪后,重又坐回床榻。
唐充从怀里取出太乙真人传授‘炼真身要诀’卷轴,放在床榻上,缓缓展开来看。
唐充仔细地看了一小段后,收起卷轴。
唐充接着盘脚而坐,闭起双眼。
唐充依着上面心法口诀,习起太乙真人所授的招法,达至招法与心法相互融合贯通。
如此这般过了百天,‘炼真身要诀’入门功法完成。
唐充不知体内有‘太乙真人’百年功力可依附,最基础的入门功法可轻易达成,还是循规蹈矩修习了百天。
夏季悄悄过去,秋季已至下旬,天气日渐转凉。
唐充在这百天之中,除了‘入静’练习功法之外,就着在这太乙山各宫殿之间走走看看。
唐充对各宫殿名,和各宫殿间的通道,都一一记住了。
唐充已有几个月未曾下过太乙山,很想回原住地去看看。
唐充从‘典阁’书柜的秘道,顺利来到秘洞内。
唐充看着秘洞中的一切没变,往事随之在脑海中浮现。
唐充想起鹿麟对他的过往种种,心下痛楚难当,双眼不禁泪水盈眶。
唐充出了秘洞后,脚步匆匆向住的地方走去。
唐充眼看着住的地方越来越近,心里随之兴奋不已。
不一会的功夫。
唐充走到院门外的栅栏,怀着激动的心情,朝院内看去。
唐充看着还是原先熟悉的屋舍,眼前出现臆想。
鹿麟对着他吹胡子瞪眼,一脸生气的样子。
鹿麟且冲他骂骂咧咧说来:“唐充,你这顽劣,这么快就滚回来了?”
唐充看着眼前臆想出现的影像,见鹿麟生气的样子,自己反而笑了。
唐充随而大声回话:“鹿麟,你个老酒鬼,我回来了。”
唐充说出这句话后,心知这一切只能臆想,无法实现了。
唐充走至小院中间,看着熟悉的一切,想起在院里发生过的有趣之事来。
唐充随而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心酸难过,也随之涌上心头,双眼不禁又湿润了。
唐充走到鹿麟房门外,口中正要叫出‘师父’二字,想到鹿麟已不在,声音如鲠在喉,叫不出来。
唐充推门进入师父房中,看着房中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唐充在屋里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回想过往种种,再难隐忍伤心难过,任由着眼泪夺眶而出。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会。
唐充从屋里走出来,径直走到厨房外的水缸边。
唐充取过水桶拿起水勺,正想打水。
唐充忽而听到‘嘣’的一声响,如似瓦罐落地打碎的声音。
唐充听这响声从厨房里传来,心下暗想:“我不过百日未曾回来,厨房这就给‘洞鼠’占了?”
唐充心念及此,一心想看个究竟。
唐充就着拿着水勺,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
唐充进入厨房之内,霍地看到在灶台前的地上,有一大团黑物正在颤动。
唐充看这团黑物在颤动,大着胆子走上前两步,这才看清是个人。
唐充见这人侧身,且面向里又背对他,只可看到这人侧脸而已。
唐充顺眼见灶里的火,差不多熄灭,意会这人烧柴草,来取暖或是煮吃的。
唐充看这人身上包裹着件粗布麻衣,且身体蜷曲瑟瑟发抖。
唐充随口一问:“你是谁?”
这人听了唐充的问话,既不回转过头来看,也不回应唐充的问话。
这人学着唐充的语气反问:“你是谁?”
唐充见这人‘鹦鹉学舌’学他说话,从声音上觉得耳熟,走到这人面前去看。
唐充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来自‘青丘貉’仙狐族的妲嘉。
唐充万万没想到,妲嘉紧随着其父诸葛上云之后跳崖,竟没被摔死。
唐充看着面上沾了些灰土的妲嘉,想起与她初相遇时也是如此。
唐充随口一问:“你爹呢?”
妲嘉见唐充来到她身侧且看着她,随而坐起身来面对着唐充。
妲嘉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晴看着唐充,还是学着唐充的腔调反问:“你爹呢?”
唐充见妲嘉还是学他说话,心上觉得诧异。
唐充心下暗想来:“妲嘉这是怎么了?怎么只会学着我说话。”
唐充心念及此,随而问来:“你不认得我是谁了?”
妲嘉见唐充一脸怪异的表情,听出他话里着急,反而不慌不忙,面带笑嘻嘻的表情看着唐充。
妲嘉还是学着唐充的语气反问:“你不认得我是谁了?”
唐充见妲嘉果然只会学他说话,且笑起来有点傻里傻气,像是不认得他了。
唐充随而心下暗想:“妲嘉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这就来试她一下。”
唐充心念及此,随口一说:“我当然认得你!你的名字叫妲嘉。”
唐充随而问来:“我的名字,你可知道?”
妲嘉听唐充的问话,随而摇了摇头。
妲嘉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唐充说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叫妲嘉。嘿嘿,你的名字,我不知道呢!”
唐充随之说:“我的名字叫唐充。”
唐充自报上姓名后,眼神注视妲嘉,看她有何反应。
妲嘉双眼迎合唐充注视她的眼神,霍然发觉唐充模样长得还不错。
妲嘉发觉与唐充四目相交,自觉脸热害羞,赶忙低下头去。
妲嘉心下暗想来:“哎呀!他直勾勾看我,让我感觉好害羞。真是要命呀!我怎么会对他,有心动的感觉呢!”
妲嘉心念及此,感到自己的一颗心如小鹿般乱撞。
妲嘉随口一说:“你的名字叫唐充,我记下了!”
妲嘉这话说完,抬起头来。
妲嘉的眼神又一次与唐充的眼神碰上,面带娇羞的又低下头去。
唐充见妲嘉低下头去不明所以。
唐充一心想知道诸葛上云的生死,急切的语气追问:“妲嘉,你爹呢?”
妲嘉听唐充又是如之前一般的问话。
妲嘉随之自言自语问来:“是啊!我爹呢?哎!我爹是谁呀?”
妲嘉话说至此,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妲嘉不禁皱起眉头,且双手摁头努力去想。
唐充见妲嘉自说自话,且自己双手摁头又眉头紧锁,不像在做作。
唐充会意妲嘉从禁地外的崖上跳下,当真失去了以往的记忆。
唐充见妲嘉如此难受,干脆直接言明:“你爹姓诸葛,名上云。他哪去了?”
妲嘉听唐充这句问话,又自言自语起来:“我爹叫诸葛上云?是啊!他哪去了?”
妲嘉话说至此,随而皱起眉头。
妲嘉皱起眉头片刻后,却惊声讶异说来:“对了,或许那个……丑八怪……知道……”
妲嘉表情慌里慌张的话说至此,似乎想到了什么,拉上唐充就走。
妲嘉带着唐充走出屋舍后,朝旁边一个小山包走去。
妲嘉、唐充绕过这小山包后,走入长草过颈的深幽处。
不一会的功夫,来到一具平躺着的白骨前。
妲嘉乍然看到这具白骨的霎那,不由的一脸惊讶。
妲嘉随而慌里慌张说来:“哎呀!丑八怪……,怎么成……白骨了呢?”
唐充依着整副骨架的长短来判断,确认是诸葛上云的尸骨无疑。
唐充见妲嘉表露出一脸惊惧的样子,意会她不知这正是她爹诸葛上云的尸骨。
唐充随而说来:“妲嘉,你知道他是丑八怪,却不知他是你……,”
唐充话说至此,却又不想让妲嘉知道,这具尸骨正是她爹诸葛上云。
唐充转而问来:“他临死的时候,你就陪在身边吧?”
妲嘉听唐充的问话,一脸惊慌的接过话说:“他临死……的时候,我可否……陪在他身边呢?”
妲嘉跟着自言自语起来:“这得……让我……好好……想想……”
妲嘉思索片刻后,忽而‘哦’了一声。
妲嘉随而一下冲口而出:“我记起来了!”
妲嘉跟着说来:“当时我醒过来,发觉趴在他身上,我赶紧起身。”
妲嘉即又慌急说来:“我看到一个……,头发完全……遮住脸的……丑八怪,我好害怕,赶紧跑开了。”
唐充听妲嘉把回忆说至此,接过话说:“你心里感到害怕,一下就给吓跑了。你不知他当时已经……”
唐充话说至此,后面‘断气’两字,已不忍心说出。
唐充声音停住,让他想起诸葛上云坠崖的那一幕。
当时诸葛上云推开挡在身前的妲嘉,身受‘巨阙剑’的剑气穿过身体后坠崖。妲嘉想也不想,就追随诸葛上云一同跳崖。
唐充以为诸葛上云和妲嘉,一先一后跳崖非死不可,就没有寻找他父女二人的下落。
唐充万万没想到,在他百日之后返回原先的住地,竟然在厨房里,遇到一个失忆的妲嘉。
妲嘉得以活下来,不难料到是诸葛上云临终前,以身体护着她,保她安然无恙。
唐充随而心下暗想:“妲嘉既然失去往日记忆,正好将过往旧事,都隐瞒下来。”
唐充心里有这念头,随及说来:“这丑八怪,变成了一具白骨,更吓人了,我们让他入土为安吧!”
妲嘉随声而应:“好啊!”
唐充听妲嘉的话,随意看了她一眼。
唐充无意间见妲嘉衣襟里,露出箫的一端来。
唐充看着像碧箩生前所使的法器。
唐充随手一指,故意一问:“这是什么?”
妲嘉见唐充指她露出衣襟外之物,随而取了出来。
妲嘉随口回应:“这不是支箫么?”
唐充看妲嘉取出的箫一眼,即认出正是碧箩生前所使的法器。
唐充见妲嘉话回得随意,心下暗想:“妲嘉手上这支黑玉箫,还果然是碧箩生前所使的法器。”
唐充心想至此,心下有了主意:“我且试她一下,看她记不记得,这支黑玉箫的来处。”
唐充心念及此,故意玩笑戏问:“妲嘉,你手上的箫,用来刨坑可好?”
妲嘉听唐充带玩戏的问话,也玩笑的接过话说:“它可以吹出好听的箫声,用来刨坑,却是不妥。”
唐充听妲嘉回应的话,随口一问:“你知它的名字么?”
妲嘉听唐充问来,随之将手里的箫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
妲嘉发现箫体的中间刻有字,随而眼凑近去看,嘴上随而说:“箫上刻有三字,我认得这三字是‘黑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