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泪是什么……原来系统一开始就给我提示了。可恶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黑川羽踩了个大坑，望着掉在地上的那张纸，一时之间，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偏偏旁边，还传来飞鸟伊央含笑的声音：“黑川老师不是说在意我吗？那么怎么连是我，还是母上大人的东西，你都分辨不出来呢？”

　　“……”黑川羽第一次很想好好的揉乱这个坏小鬼的头发！

　　然后看着她匍匐这哭泣的样子！

　　“……伊央，你还是不要再玩弄自己的老师了……”飞鸟太太张嘴，想要劝一句，却在少女瞪过来的时候，及时闭上。

　　她满脸歉意的看了黑川羽一眼，放下东西，然后将地上那张纸巾捡起，转身匆匆下了楼。

　　母女俩的不合不是演出来的，飞鸟太太确实很怕伊央生气。

　　房门关上，卧室里重新陷入了沉默，黑川羽揉着太阳穴，思索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进入了少女的圈套……还有他以后要怎么面对飞鸟太太啊？

　　“黑川老师，我们还不开始上课吗？难道你要白嫖我一节课程的费用？”

　　飞鸟伊央愉悦的声音，此时在黑川羽听来是那么的讽刺。

　　“今天我们不上课了……”

　　“嗯？”飞鸟伊央挑了挑眉：“难道说你就是来骗我的家教费的……唔——”

　　少女躺在柔软的地摊上，看着突然压过来的人，猛然睁大了眼睛。

　　“你做什么？”

　　她下意识的要挣扎，可是没有四肢，这让她几乎没有任何躲避的可能。

　　身上逐渐增加的重量，让她清楚的知道，这跟上次他们关了灯接吻的时候不一样。

　　黑川羽是真的生气了……

　　“今天既然不上课，那我们就来学点别的吧？我记得飞鸟太太说过，你不喜欢在房间里装监控，所以她现在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黑川羽一只手撑着地板，一只手撩起少女一缕长发，在手里把玩不够，直接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虽然少女的头发很香，但口感是真的差啊，像是在吃一团草一样。

　　“黑川老师你在做什么？还是不要开这种会让人误会的玩笑了！”

　　“你真的觉得我在戏弄你？”

　　“我知道黑川老师你不是这种人！”

　　“是吗？”

　　看到黑川羽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样子，以及门口真的没有妈妈在守着了，飞鸟伊央高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张：“等，等一下，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我为刚才戏弄你的事情道歉！”

　　黑川羽还是不理，吃完头发又开始啃食她身上昂贵的和服，口水水渍在上好的布料上留下一道道奇怪的痕迹。

　　“不……不要……”

　　“呜妈妈……”

　　少女颤抖着哭了出来。

　　不仅如此，黑川羽觉得某个地方好像透出了水渍。

　　他愣住了。

　　虽然是打算报复一下这个坏小鬼，让自己在太太面前出了个大糗。但目前为止也只是吃头发，吃衣服，并没有真的对她怎么样……

　　怎么就吓失禁了？

　　黑川羽叹了一口气，从地上起身，坐着看向还在默默流泪的飞鸟伊央。

　　“不是，你就这点程度吗？之前不是还凶巴巴的要教训我，天天给我制造陷进的劲头呢？”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纸老虎！

　　飞鸟伊央其实知道他并不是那种人，但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久远的记忆，想起了冬天，想起了那场大雪，铁锹，妈妈哭泣的脸……

　　她忍不住就哭了出来，甚至还……

　　少女躺在湿润的地摊上，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干。

　　她以为自己早就没有眼泪了，没想到，还是有呢。

　　真是讽刺啊。

　　“如果你不想母上大人报警的话，你最好帮我收拾掉这一身污秽。”

　　黑川羽坐在地上，指了指自己。

　　意思是：我？

　　飞鸟伊央生气的瞪了他一眼：“黑川老师，你也不想你的妹妹知道自己哥哥是个欺负残疾人的大变态吧？”

　　“……”算你狠！

　　黑川羽无语了一阵，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同意了飞鸟伊央的提议。

　　不过就是换一身衣服的事。

　　按照少女的指挥，他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再拉上遮光布，关掉灯，屋子里立马伸手不见五指。

　　“现在，你可以帮我换了，先从外面的和服开始。”黑暗中传来飞鸟伊央刚刚哭过还沙哑的声音。

　　黑川羽面对一团只有轮廓的黑乎乎的影子，犯了难：“我没有碰过和服这种高级玩意。”

　　“没关系，我教你。”飞鸟伊央像是个老师一样，在这一刻他们俩互相调换了角色：“首先解开腰带……”

　　黑川羽点点头，开始在黑暗中跟随少女的声音摸索，腰带，然后是外衣……他这双手也算是碰过价值上百万円的奢侈品了！

　　只是自己每次来上课似乎都不是正儿八经的辅导学生……管他呢，只要家长和学生满意就行。

　　黑川羽摈弃杂念，略显粗糙的手抚过肌肤，没有半点邪恶的想法。

　　只是最后一刻，他停了下来。

　　飞鸟伊央因为冷而打了个哆嗦，埋怨道：“黑川老师你不会就让我这么待着吧？如果被母上大人撞见，你可是会被警察叔叔带走哦。”

　　黑川羽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刚才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你没事吧？”

　　飞鸟伊央愣了愣，才摇摇头：“没关系哦，你刚才摸到的是我经常痛的地方，我一直觉得四肢应该在身体某个地方还活着……不然为什么会痛呢？”

　　虽然黑川羽很想跟她解释什么叫做‘幻肢痛’，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嗯，我也相信它们一定还在某个地方。”

　　他虽然看不见，但总觉得飞鸟伊央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今天我就大发善心，让你再摸一下好了！”

　　在黑暗的环境之下，飞鸟伊央仿佛开朗了许多，居然跟他炫耀起自己的伤口。

　　当然这也只是对黑川羽才有的特殊待遇，哪怕是母亲大人，都绝对不允许触碰这些地方。

　　在少女的催促下，黑川羽大着胆子，伸手朝黑色的地方探去。

　　然后他摸到了伤口的地方，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垂了下来，像是保护膜一样包裹住骨头。

　　“听母上大人说，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方法，会在断掉的地方开始堆积脂肪。”

　　少女的声音平静如水，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手感还挺好。”

　　黑川羽点点头，略显粗糙的手指抚摸着那些脂肪，心想人类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伤的过重会选择忘记那段记忆，背负不了就进化出逃避，淋过雨所以萌生出撕烂别人伞的想法……

　　他并没发现飞鸟伊央的脸颊变得更红了，肌肤在他的触碰下也变得滚烫，红唇轻轻抖动着。

　　黑暗中静了一阵。

　　就在黑川羽想要收回自己‘不懂规矩’的手时，他听见少女羞涩又小心翼翼的问：

　　“要试试……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