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这几日身子好了些,伤口近日有些想结痂的意味,只是伤口看着还很是触目惊心,近日一直住在这个客栈里,沈祁自从上次救她回来之后,却一次也没有露面过,秦映想着当面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却不见他出现,想必他楼中事务繁忙,不过帮忙照顾她的女子倒不是个普通人,怕是沈祁特意交代的
楼下安安静静,不似寻常客栈般热闹,她下了楼,看见照顾她的那位女子
“秦小姐怎么下来了?”
裳女放下手里的碗,站起来殷切的问道
“不防事,伤的是肩,腿还是好的”
“那也要在榻上好生休养,莫要落下什么毛病才好”
秦映看着裳女过来扶自己,满身不自在,却也没拒绝她的好意
“沈祁不在此处吗?怎的好几日未曾见他?”
裳女听此眼神一亮,忙回答
“在在在,秦小姐先用饭,过后我带秦小姐去找主子”
“主子?你也是金风楼的人?”
“是呀,小女子是金风楼议事掌柜”
“既如此,你在这照顾我,倒是耽误掌柜事务了,现下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再照顾了,耽误了掌柜这么久,实在抱歉”
裳女笑
“能照顾秦小姐是我们的福气,秦小姐莫要再说此话了”
秦映一顿,心想着还是等见到沈祁与他说明吧,用过饭,裳女上楼拿了一件薄披风,给秦映披上,带着秦映往客栈后面去
这个客栈后院别有洞天,秦映一脚踏进去,就忍不住惊叹一声
推开后门,面前是一片竹林,竹林后面是一片湖,静谧安详,晨起时雾霭弥漫,仿若一片仙境净土,竹林左边有一条小道上,铺满石卵,尽头是一座小房子,房舍隐在雾里,若隐若现,秦映想,若是在此练剑,必然是心舒通畅,裳女往前走一步,立在石卵路口,对着前面的小屋喊了一声
“主子,秦小姐来了”
秦映往前看,一抹月白色大步走出来,从晨雾中渐渐清晰
“阿映,怎的就出来了?你身子还没有好,不能这般不珍视自己”
沈祁拉着秦往小屋里去,屋中陈设简单,却极为奢侈,沈祁按着秦映坐下,让裳女去烫壶热茶来
“沈祁,今日我来其实是想感谢你救了我……”
“哼,我跟你可不一样,能见死不救,我这人最是热心肠”
“咳咳,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阿映!咱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生疏?你这样,可是让我伤心!”
秦映挑眉,没再接话
“对了,沈祁,你可知道山上流匪之事?”
沈祁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又烫了一下杯子,语气平常道
“阿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打听一下”
“阿映,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可是我三兄失踪了!有人说过他曾来过二县!我怀疑跟流匪肯定脱不了干系!”
“秦珫失踪了?”
这下沈祁倒是意外起来,他最近因为与黔疆有一笔大买卖,已经几月没有回京州了,在二县见到秦映属实意外,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阿映,你先别着急,我明日托人打听打听,我们再做打算”
“我想潜上山”
“不行!”
沈祁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山上不是她看到的那样简单,阙歌出现在庆州下县,如此明目张胆,但两邦曾订下契约,六十年互不侵犯,如今六十年已到,固齿又觉得自己有能力与庆州一战,动作频出,庆帝并非不知,只是他不会轻举妄动,既然如此,秦映以身犯险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沈祁,你知道的,你劝不住我”
“阿映,山上不是都是流匪,还有固齿人”
“!那这不是更应该与太子去信,以慰两邦之安嘛?”
“朝中之事,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可是身为庆州将军之女,我万不会坐视不管!”
“你以为庆帝与太子不知道吗?阿映?庆帝身为一州之主,他肯定有所部署,我们不用去管的”
沈祁声音软了下来,秦映不说话了,她何尝不知道,可明知道自己的兄长可能面对的是什么,她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无助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沈祁说的对,可自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那就麻烦沈公子了”
秦映行了个礼,转身出门,沈祁背手而立,心中满是无奈,她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阙歌,你到底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