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翎陵从长安走后,不日便已经抵达南朝边界。
翎陵借着暗道,去了福来客栈。
掌柜突然看见他这张脸,显然是吓了一跳,翎陵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掌柜强行压下自己的惊讶,点了点头道:“这位公子请随我来。”
墨痕一袭黑衣,听到这个消息,风尘仆仆的赶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人说他还活着,他就一定要来。
墨痕黑色衣摆随着他的脚步晕开,在看见翎陵的时候,脚步一顿,显然,他见到他也是惊讶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一下周围,随即把门关上道:“混小子!你还活着!这些天去哪儿了?!也不知道来个消息,报平安,你不知道你们两个都走了,我一个人有多煎熬吗?”
翎陵一愣,随即括弧一笑,给了他一拳道:“少来,我看你这生意做的兴隆昌盛,都不带给我烧张纸。”
“去,”墨痕呸了一声道:“什么烧张纸?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又来找我做什么?”
翎陵眼中的星光一收道:“你不觉得某个地方的人,坐着那个位置似乎太舒服了些?”
墨痕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
“无牵无挂的人,即无敌。”翎陵冷道。
“那你要怎么打?”
翎陵道:“我知道你有财力和物力,而我也有原来的旧部,还怕大事做不成吗?”
墨痕冷笑了一声道:“不知道你这死过一回,怎的脑子变得笨了一些?你觉得在你消失的这些日子,南宫桦澈会坐以待毙吗?”
翎陵咬了咬牙道:“自然不会,我知道要代替他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他将目光放在了现在南宫桦澈现在一心想要提拔的人身上。
墨痕吃惊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你觉得他们会将荣华富贵置身事外,跟着你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干吗?”
“他们是懂得权衡利弊的人,自然不要我多交,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曾经我父亲的老友。”
墨痕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觉得这些朋友,在生死存亡之际,还靠得住。”
翎陵自信的笑了一声道:“他们不一样,为将之人交朋友从来都是凭心的。”
墨痕只能点头起身道:“既你做好了决定我也拦不住你。”他顿了顿接着说:“只不过作为兄弟,我劝你一声,此时非常凶险,退一万步来讲那就是万丈深渊。”
长安
眉藿看见澧朝走后,才缓缓走进来说:“娘娘,皇上走了?”
南宫如烟对她这明知故问的一问,漫不经心道:“对呀,走了。”随即她认真的看了一眼眉藿道:“我认真的。”
眉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四个字吓了一跳,但她很清楚他在说什么,神情有那么一刻乱了心神。
“我知道他的噬心蛊还没有那么厉害。”南宫如烟道:“不过是唬我的罢了。”
眉藿没有接她的话,南宫如烟拉过她的手,接着说:“嬷嬷,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我不奢求你将是噬心蛊的解药给我,我只求有些消息,不要带给他。因为这样,不仅我保不住,所有的目的都会瓦解。”
眉藿心痛了一下,道:“娘娘,你都知道?”
“知道,”南宫如烟自嘲了的笑了一下,看着眉藿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她读的懂她眼中的心疼,那是一种看着遍体鳞伤跌跌撞撞向自己跑来的人,无法出言责怪的心疼。
“那嬷嬷现在可以告诉我,他要你做什么了吗?”南宫如烟只感觉自己最近心又是一抽一抽的疼,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窜上了心头。
眉藿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利用翊王殿下。”
南宫如烟惊呼一声道:“不可以,他是疯了吗?!我现在势力尚未巩固,怎能被他办事?”
眉藿也无奈一笑道:“殿下要知道陛下的眼线不止我一个,本来,陛下只知道娘娘与殿下的浅层的关系,所以才命你去给翊王下毒。”
“他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南宫如烟笑道:“连我都瞒过,原来他满腹的算计,是早早的就将我一生毁掉。”
“他要怎么做?!”
“一个月后,翊王的寿辰。”
“迷心智,动牢狱,赐皇帝,争内乱。”
南宫如烟此刻浑身感到了一种无力的感觉,“看来我就算是知道谜底,也不知道如何去做。”
“或许,老嬷,可以试着为公主制解药。”
南宫如烟听到这话,显然一喜道:“真的吗?嬷嬷?”
眉藿看着她郑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自是尽力。”
洛阳
白承泽依旧还是禁足在府中,没能去上朝,不过他也没有等待很久,因为老七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一直霸占着那个位置,他一个月前,安排的人,前不久将事情办妥了将奏折呈上去之后,果不其然,皇上勃然大怒,不过这一次,却将太子殿下逼反了。
白槎召见了其他皇子一同去御书房,商议此事,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白承泽。白承洲自然也是做好了与白承泽再次相见的打算的,所以表情还算淡然。
白槎坐在榻上,听着他们兄友弟恭的问候,脸色微微缓和,眼底的冷意却埋的很深,他们哪一个不是希望自己早死?
白槎也不开门见山的说,问老七道:“你处理了这些天的政务,可有什么收获?”
“儿臣因为,皇兄谋反,背后定是有了潘家的撺掇,皇兄心中应该还是有父皇的 。”
白槎冷笑一声“他心中有朕,就不会造反了!”但白槎听到这话心中还说莫名好受了一些,毕竟那是他带大的孩子,如今反叛他,要说最难受的也就是他了。
白承泽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父皇嘴硬心软的演着戏,也没有插嘴。
他父皇的态度,他有什么不明白?现在要做的,就是绝了父皇对他的所有心思,但这话白承泽不会说,更不可能自己开口说。
用事实让他父皇看到这血淋淋的事实,才是最有效抨击他父皇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