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强压一下心头的怒意，“我只是让你帮我看看。”

　　“行吧，不过你回来一趟确实不容易。我下班去看看。”

　　“谢谢。”

　　挂断电话，闻歌没了创作的心情。

　　*

　　“晏小姐在吗？我想让他帮我亲自设计衣服。价格都好说。”

　　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行为动作举止优雅，站在前台询问。

　　前台扫了一眼，立刻将人带到接待室，“您稍等，我帮您咨询一下。”

　　“我是经别人介绍来的。”

　　“好的。”

　　前台月月轻轻叩响办公室的门。

　　“进。”

　　黎书在过年前忙完之前接的定制稿，略微放松。

　　“姐，外面来了个人找您定制。穿的挺富贵，还说是别人介绍过来。我觉得肯定又是圈子里的某一位。”

　　黎书放下手中的杂志，思忖片刻后点头，“好，我去看看。”

　　“好。”

　　她推开接待室的门，女人立刻站起来，抬手摘下脸上的墨镜。

　　“百闻不如一见，久仰大名。你好，我叫常茹。”

　　“你好，我叫晏书。”

　　黎书礼貌的打过招呼之后落座。

　　“我来找你是想定制礼服，不知您这边是否方便？”

　　“年前没有时间。”

　　月月礼貌敲门后送上两杯热茶。

　　常茹眼里闪过一抹光，“那太好了，年前时间太着急，我也怕给你添麻烦，所以我想明年情人节的时候可以拿到。你这边还有档期吗？”

　　黎书细算时间应了下来。

　　“礼服是为我儿子的未婚妻定制，您这边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过来具体商量。”

　　“最近几天都可以。”

　　两人迅速谈好细节后签订合同，缴纳定金。

　　黎书亲自将人送出工作室。

　　*

　　傅氏集团顶楼

　　傅弋川桌面上的文件层层叠叠，堆成一座小山。

　　年关将至公司的所有事务也将统一，最近他的办公室门一直保持开的状态，免去敲门。

　　李奕习惯性敲门之后径直走进。

　　老板椅上的男人眉头紧锁，办公室上空飘浮着一层浓郁的咖啡香气。

　　“老板，派出去保护晏小姐的人最近回复没有特殊情况。”

　　“好。”

　　傅弋川难得抬起头，松了一口气。

　　“另外，刚接到最新通知，今年禁烟花。”

　　李奕一早便接到通知，正着手准备燃放烟花的整个流程，没想到一个通知直接将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烟花为谁放？怎么放？在哪儿放？他一清二楚。

　　傅弋川挑眉。

　　“傅总，现在全球都很注重气候变暖。所以今年是真不行。”

　　“我明白。”

　　他摘下防蓝光眼镜，轻轻揉捏眉心，暗暗舒了一口气。

　　“那还有其他的备用计划吗？”

　　李奕压低声音，暗暗发问。

　　“还有其他事汇报？”

　　傅弋川抬眸，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松动，不答反问，压迫感极强。

　　“没有。员工的福利已经全部发放。”李奕立刻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回答。

　　傅弋川抬头，再次戴上眼镜低头工作。

　　李奕退出办公室，心里沾沾自喜。

　　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发现傅总对于晏小姐的事情回答总是“好”，而对其他事件十分冷漠，直接不回应或者象征性回应“嗯”。

　　办公室，傅弋川盯着日历上的数字久久没有回神。

　　*

　　闻歌提前下班，直接站在知更鸟公司楼下等待。

　　大衣将她的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可依旧抵御不了迎面卷来的风寒。

　　下班的人群陆陆续续离开公司，闻歌不敢眨眼生怕错过翟俞的身影。

　　直至杨恒的身影一闪而过，她踩着高跟鞋，迅速追赶上男人的步伐。

　　高跟鞋撞击石板发出哒哒哒的刺耳声响。

　　“翟俞呢？”

　　杨恒回头打量她，才想起来，“翟总今天没来公司，你有什么事？”

　　“没来！？”

　　“对，状态不太好，所以没来。”

　　“行吧。”

　　“如果你有事的话，我建议你改天再找他。”杨恒摊了摊手，好心提醒。

　　闻歌嘴角僵硬而后点了点头。

　　男人的身影在视线中变得越发渺小，她反手拨通苏湘的电话号码告知最新情况。

　　苏湘挂断电话后，趴在床上丝毫没有困意。

　　她抱着手机陷入绝望。

　　上课后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发了疯似的在家翻找。

　　整个客厅里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半个小时后她整个人类的气喘吁吁瘫坐在地板上，换掉手机卡。

　　苏湘颤抖着双手，心中不断祈祷再次拨通翟俞的号码。

　　提示音漫长又磨人，仿佛一把钝刀在她脆弱的神经上不断拉扯。

　　直至耳边的声音快淹没掉的一刻，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

　　另一边传来翟俞沙哑又迷茫的声音。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不断滚落。

　　“宋沼，你为什么拉黑我？”

　　苏湘仿佛抓住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

　　酒瓶散落一地，翟俞迷茫睁开双眼，仔细辨认电话另一边的声音。

　　“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女人扯着嗓子不断嘶吼。

　　刺耳的声音不断刺激大脑皮层，翟俞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你说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骗我骗的不累吗？”

　　话落，听筒里又传来一声冷笑。

　　喉咙里像被人塞了一块棉花，苏湘心慌立刻反驳，“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你听谁乱讲？”

　　“事到如今你还有必要装吗？你不累，我替你感觉到累。”

　　翟俞沉默闭上双眼，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他整个人包裹的密不透风。

　　他本以为可以借酒消愁，可无济于事。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接受摆在面前的事实。

　　翟俞顺着沙发滑落在地面，脚尖处碰到空酒瓶，酒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湘捂着嘴巴，低声啜泣，“所以你信了他们说的流言蜚语是吗？你宁愿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可是当初是我冒死将你救出来，又花费许多金钱帮助你康复……”

　　翟俞攥紧拳头，牙关紧咬，整个人如同被人架在火炉上不断翻烤。

　　“你现在捡回的一条命全都靠我？而你现在却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拉黑我……”

　　苏湘声音凄楚，不断抽泣声音哽咽。

　　“够了，倘若你做的这一些全都是为了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