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影室、游戏台、人群,救护,担架上的家驹,都完整地出现在了画面里。而且这一次,担架上的家驹就在我眼前,他闭着眼睛,脸上还有血流过的痕迹。
我尝试着伸手触碰他,发现可以碰到实体。于是就用手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却止不住地边擦边颤抖,眼泪也一滴滴地往下掉,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来了呀,明明救下你了……为什么还是这样?
传送的意义就是让我亲眼见证这个事实嘛?可我明明改变了结果的,为什么家驹还是离开了?
“Kelsey!Kelsey!”耳边又传来了家驹的声音——
不……现在眼前的一切不是现实!!!这不是现实,我要回去,回到那个有家驹的现实里去。结果已经被我改变了,这些都不会再发生了。Kelsey,我们一起回去!这件事情过去了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你做到了,你确实救下了他!
想到这,眼前担架上的家驹突然就变得模糊起来。家驹……家驹……
“家驹……”我不由得喊出声来,满头大汗又满脸泪痕地从梦中惊醒。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表情有点错愕的家驹,他正握着我的手。
“家驹,你在这里,太好了!”我用力地紧紧拥住他,这才是真实的感觉!
“Kelsey?你…能…说话了……”家驹拍了拍我的后背,缓缓地说到。
嗯?我说话了?对啊,刚才我说话了!天呐,我放开家驹,直视他的脸。开心地重复着他刚才的话:“我能说话了!家驹,我能说话了!”
“是了,你能说话了。”家驹捧着我的脸,也很开心。
“虽然用了2个小时,但达到效果了。恭喜你!哎没想到Kelsey你的声音还蛮好听。呵呵!”平野医生愉悦的声音地从背后传来。
我这才想起工作室里还有个平野医生,转头看向他:“谢谢你,平野医生!”除了感谢,我此刻真找不出什么话了,又激动又开心地。
他则是满脸的笑意:“对吧?我说过带家驹一起来,有用的!这次如果没有他在你耳边唤你的名字,不一定会这么快出效果。”
唤我的名字?原来刚才在梦里听到的两次呼唤,都是真实发生的。是家驹引导我走回现实的。……这叫解铃还须系铃人?
“多谢平野医生!他见你许久没反应,就让我试着唤下你的名字。”家驹也感谢地说到,跟着就抽了张纸巾,帮我擦脸上未干的汗水和泪痕。“你这又哭又笑的,真是傻妹来嘅!”
“呵呵…我…呵呵!”能说话啦,偶尔当下傻妹我都愿意。我看着家驹,想起刚才梦里放下的介怀,表情又变得有点紧绷。挑个时候,把事情全都告诉他吧。
在工作室休息了一会。平野医生把写好的治疗报告递给我,又笑到:“都说你是优质病人啦,疗程结束,治疗成功!”
“谢谢平野医生!”我开心地接过报告。
“叫我平野就可以啦,你治疗结束了,我们就不是病患关系了。We are friends!”平野医生也调皮了一下。
“ok。平野,那我们就先走啦,还要去楼下同石田主任汇报!哈。”我和家驹正准备离开。
“稍等,下周还有一节康复心理课。周二过来,一个人就可以!”平野突然说到。还有康复课嘛?报告里没写啊?行吧,都做完四个阶段的治疗了,也不差一节康复课。
“OK下周见,拜拜!”
在医院和石田主任汇报完治疗情况,我和家驹又吃了一顿串烧作为晚餐。
“家驹,我们去台场海滨公园看海边夜景好不好?”失语的这段日子,基本都是闷在家看录音带。今天恢复了,心情特别好就想出去转转。
“好!都听黄太的!”家驹见我开心也就随我。
黄太?印象里,自跨年那晚我失语后,家驹好像就没叫过“黄太”这个称呼了。不过他对我称呼百变,我都习惯啦,哈哈!
坐着海鸥号,穿越彩虹大桥,到达海滨公园。大片的沙滩,漂亮的海水,我挽着家驹的手,慢慢在沙滩上走着。怎么恢复了言语功能,就有点舍不得说那件事了呢。
要不……就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