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乔南生见到了一个曾经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人。
“南生,叫爸爸啊。”一旁很久不见得姑姑有点尴尬的拉扯着南生的衣袖对着眼前有点儿陌生的男子说道。
乔南生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哈哈,南生可能有点儿害羞,咱们不为难孩子了,吃饭吃饭。”一旁的姑父打着圆场的说到。
一顿团圆饭下来,南生真的是感觉如嚼蜡一般。最初的时候南生还以为是自己的父亲良心发现,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已经开始上大学的女儿了,现在一顿饭下来,乔南生看似对周围的事务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早已经大人们之间的窃窃私语听了个大概。原来是听着自己考上了第一学府,想着自己以后会有一个好的前程,所以今天的这些所谓的爸爸啊、姑姑啊,过来拉近一下关系,维护一下这微薄的亲情关系。
“呵!”南生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冷笑。旁边南生同父异母的南生所谓的弟弟听到了南生的一声冷笑,问道,
“姐姐,怎么了菜不好吃吗?”
南生活动了一下自己脸部的肌肉,转头看向小男孩的一瞬间挂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说到,
“小弟弟,没有啊。姐姐很喜欢吃。”哼,又是一个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实则是演戏高手的小子,想把自己拉近坑里,你还嫩点儿。刚才乔南生从大人的谈话中得知,今天自己所谓的父亲带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已经上初中的弟弟来就是希望两姐弟能相互熟悉一下,以后在课业方面的问题可以请教一下这个有点儿血缘关系的姐姐。
你瞅瞅,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乔南生一语不发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爷爷被爸爸和姑父敬了好几杯酒,南生本想拦着一点儿,可是看到爷爷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便也没有阻挡。乔南生如果能够预见后面发生的事就一定会为自己此时的决定所后悔。
一顿各怀心事的团圆饭终于在月亮挂上树梢时结束了。回家的时候乔南生看着自己的爸爸开着车领着自己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走了,姑父与姑姑们也走了,乔南生拦了路边的一辆黑车,和爷爷回到了家。一路上爷爷并没有什么异常,还不断小心翼翼的探知着乔南生现在对自己爸爸的态度。乔南生当然知道爷爷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单纯的希望以后在他不在的时候,乔南生还能有一重依靠。所以今天的这顿团圆饭是爷爷主动联系的那些人,是为了乔南生。
回到家后,乔南生将已经有点儿微醺的爷爷扶到床上盖好了被子就出去了。一晚上大脑里不断的嗡嗡嗡的响,有苏凡的事、贺彩霞的话、还有今天见到的那些所谓的亲人。辗转反侧睡不着,乔南生来到了阳台上。冬日夜的天空没有一点儿云雾的遮挡猎户座显得那么的清晰。其他星群也在天空中一闪一闪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乔南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终于闭上了眼睛。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闹钟不断的响着,乔南生看了眼时间居然早晨十点钟了,中途已经错过好几次闹钟的时间了,自己居然都没有听见。平时从来不会让乔南生睡太迟的爷爷今天也没有叫乔南生起床。
“爷爷,爷爷。”乔南生叫了两声没有人应答,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快速的穿好衣服,乔南生来到了爷爷的卧室。果然,平时天没亮就已经起床的爷爷此时居然也还在静静的睡着。乔南生有点儿害怕,害怕自己心中最坏的想法变成现实,她轻轻的拍了拍爷爷的手臂,毫无动静。乔南生真的心慌了起来,她轻轻的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放到了爷爷的鼻下,
“呼,有气。幸好幸好。”乔南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轻轻的呼唤到,
“爷爷,爷爷。”只见爷爷轻轻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乔南生,想张口说话,可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爷爷真的不对劲。
乔南生赶紧给120打了电话,又想到到了医院如果没个大人也不行,乔南生犹豫了一下,给自己的爸爸打去了电话,这次自己的爸爸倒没有半分犹豫,着急的说着自己马上就到医院。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后,医生向乔南生询问了一些爷爷的近况,乔南生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爷爷喝了好几杯酒。医生听到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着身旁的护士说到,
“先去做个脑部CT,估计是脑梗了。”
什么?脑梗?!
乔南生听到医生的话,心中不惊大惊,因为奶奶就是因为当年脑梗医治不及时而离世的,看着已经被推进CT室的爷爷,乔南生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爷爷不要有事。
等待的过程中,乔南生的爸爸也急匆匆的来到了医院,乔南生红着眼眶说到,
“医生怀疑是脑梗。”
“什么?”乔伟听到医生的话心里一沉,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到,
“都怪我!都怪我!”
乔南生冷漠的看了一眼旁边不断拍打着自己头部的男人,静静的等待着。
红灯熄灭,CT室的门打开了,爷爷躺在床上被医生推了出来,
“家属一小时后过来领取结果。”说完便又带着下一位等待着做检查的人走近了CT室。
乔南生看了看还在沉睡的爷爷,又看了一眼旁边还带着懊悔样子的爸爸,想叫一声“爸爸”,可是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没有叫出来,
“你把爷爷先推到住院部去吧,那里已经有医生等着了,我在这里等检查结果。”
乔伟并没有注意到乔南生并没有叫自己爸爸,只是听话的连连点头说到,“好的,我和你爷爷先过去。”说着便在旁边护士的帮助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