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乖巧的你
寒冷的冬天总少不了几样过冬的菜,大白菜,萝卜,猪肉。今天阿姨家里的白菜终于吃完了,但是这样的绿色蔬菜百吃不厌,是饭桌上最不可以缺少的点缀,肉吃多了在最后放点菜,炒菜全是肉也不行,再炒一个白菜,反正白菜很重要。阿姨一大早起来就去街上买白菜了。而叔叔也去另一个镇上帮忙办酒席,所以现在就剩下了淞哥和我。
我从楼上就听见了做菜的声音,肯定了淞哥,这个年代还能起床做早餐的男人可真不多了。
我站在门口看他忙活,没有发出声响。他系着围裙,完全就是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他一只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鸡蛋,在桌边轻轻地敲两下,力度不大,但是可以听见蛋壳碎的的声音,接着另一只手配合着小心地剥开鸡蛋,里面粘稠的清的白的一起慢慢的像是小型瀑布一样流到碗里面。又是同样的动作,打了四个蛋,我想,我应该有一个丰盛的早餐。锅里面的油烟已经升起,一股菜油的味道飘到了屋子的各个角落。淞哥快速的用筷子有规律的搅动着鸡蛋,他的动作好像是有音乐在伴奏,一举一动都非常的规范,到了那个地方总会停下,到了那个地方总会回来,就这样高效率地运动之下,透明的和不透明的结合成一体黄色的美味。最后下锅,“嗞”的一声,油烟四起。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了。隔着这烟,我看着他正在看着我,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隔着这么一道烟雾呢?不浓厚,是隐隐约约的像是薄纱一样的烟,那股强烈的愿望想要穿过这纱,撕碎这纱,用火烧尽它,但是却总是摸不着,穿不尽,竟在里面迷失。
“愣着干嘛,快来帮我洗点葱!”
“喔,全都听大厨的。吃大厨一顿饭还真不容易!”他不常做饭,以前都是我帮着叔叔阿姨做。
“还不是没人做了,我不做一会儿你吃什么?”他一边煎蛋一边说,还不忘回头瞧我有没有好好干活。
“是,没有你我还吃不上饭了,估计得饿死街头。”
“那可不是,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会做饭的?”
“我会呀,我跟她们不一样。”我真会做,用电饭锅煮饭,炒白菜,西红柿炒鸡蛋,我都会,只是稍微复杂的菜肴不会而已,但是绝不会到把自己饿死的地步。
“估计你和小景一样只会蛋炒饭。”他摇摇头,从侧面可以看见他在笑,那是一种宠溺的带着无奈又幸福的笑。
“小景?谁呀?”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但是又想不起来。
“我一个朋友。”他说。再也没有下文。
“好了吗?我快要饿死了,淞哥。”吃货的本性暴露出来。
“等面条煮好就可以吃了。”
就这样,我吃到了为数不多但是非常美味的淞哥做的早餐,真幸福,对于一个对美食有着无限的期待的我来说。
外面还是冰天雪地,从窗户往外看是雪茫茫的一片,屋里面是热气腾腾。
不要看淞哥现在表现得特别乖巧,真的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又会体贴人,可是在我的记忆里面他从来不会与“听话”这两个字搭边,最起码是那段时间,他的叛逆简直可以送他到一个封闭的地方面壁思过。也许他已经忘记了多年前的那天,那个担惊受怕的夜晚,但是那个夜晚对于我就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