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约会
那个同学不久前跟我看了一场电影。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跟他一起去看电影,是自己想看那个电影,还是想和他一起去看,我不明白。
那是一个小长假,室友们都各自有了安排,和男票约会的约会,去亲戚家的去亲戚家,回自己家的也回去了,只留下了我一个留守儿童。天下有这么神奇的事情,那个同学也是一个人,在QQ动态中得知我是一个人,他就约我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现在两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面能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甚至是呼吸,或是周围流动的空气。
我竟然默默地画了一个自己看起来不错的妆,也不知道我这个平时不怎么化妆的人现在竟然会讲究眉毛有没有画好,时不时看看是不是太浓,会不会太长,口红是不是太红,要不要擦掉一点,衣服穿得好不好看……小心地打点着自己,希望自己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别人,哼,自己都在对着镜子嘲笑自己。走出门,我感觉头发没梳好,打开锁上的门,拿起梳子又重新梳了一遍,镜子里面的自己完与出门前的自己完全没有变化。
他在宿舍的门口前站着,那里有一棵树,他正好在树荫下乘凉。看起来像是等了很久。
他上衣是天蓝色的T恤,下身是牛仔裤,白鞋。干净利落。
他看到我,眼睛露出笑意,暖暖的。我不好意思左看右看,稍微埋着头。
我们两个这个算不算是约会呢?我们是以什么关系约会呢?是朋友,是玩得好的同学,是很熟的人?不,都不是。我自己都在跟自己否认,我们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我怎么觉得有些暧昧……
那一天过得很充实,每个细节我都能在脑海中重新再过一遍,似乎他的每个表情我都想发笑,或是陷入沉思当中……嗯,他确实是长得不错。
我记得看电影的时候,我偷偷地看他,他看得挺认真,只是我们两个买的爆米花也被他吃去了一大半。刚巧那部电影是3D的,一颗子弹朝我们头上射过来,他转过来脸来,我也转了过去,四目紧闭,又睁开,看见他害怕的样子,他眼里有着五彩的光,然后我们同时相视一笑,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明知道那个东西是假的,但我们还是表现得像真的一样。
我的心不再沉静,波澜四起。
后来我们一起吃了饭,饭间我们说了很多话,他的家里面的人,他的喜好,他的室友,对大学的看法……很多话题,也有关于我自己的,但是我能感觉到,我们两个都在避开一个话题,感情,两个人都闭口不谈。他谈到其他的女孩的时候,我心里面会超级想知道那个女孩跟他的关系。
坐公交车时,他的旁边有人,我的旁边也有人,等他那一边的人走了之后,他轻轻拍拍他旁边的座位,示意我坐到那儿。他的眼睛里面尽是期待,他没有开口,眼里是星星点点的白光,看着我。我迟疑了几秒,想着要不要和他坐得那么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觉得尴尬,总觉着挨得那么近的应该是恋人才对。他看出了我的犹豫,又拍了几下他旁边的座椅。我坐了过去,在他旁边,我尽量靠着墙,而且避免去看他。怎么办,没有说话的时候好安静。他就在我的旁边,我看着窗外的事物,它们在往后面退,夜景还是不错的,看到好看的,我也会激动地叫他看。
最难过的事情是在学校超市里面遇见了他的朋友,那个朋友看我们两个的眼神是阴阳怪气的,似乎我们两个之间有了什么一样。有了什么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