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
巩金盆何尝没想过说清楚,可说清楚这三个字是多沉重只有他自己知道,要将一切说出来的代价就是要告诉黄珏这一切,可是当她知道杀掉自己亲生父母的歹徒又出现,她怎会不管不顾?巩金盆无法用凶手逍遥法外这个借口说服他自己,更不可能去说服黄珏。且不说只是杀害了父母的凶手这一件事情,就单单是巩金盆和曹老师二人瞒着黄珏这么十多年也够黄珏心悸一辈子了。张蓉看到的只是亲人之间的相认,巩金盆考虑的却是未来和黄珏的安危。
“我承认,我有私心,慕复一个人去了边境,要是发生了什么不测,也只有黄珏才能去救他,至于你们亲人相认什么的,在我这里确实没有慕复重要,按照现在的情形,远在边境的慕复似乎更重要一些。”
巩金盆看着眼前的张蓉有些可怕,冷静确乎是她的作风,可如此冷静,冷静得有些绝望,张蓉的说法,巩金盆愣是找不出任何破绽。
“让我想想。”
张蓉走出了病房门,手腕上手表的指针指向了九点半,慕复啊慕复,这个时间你究竟还能不能接到电话?
张蓉继续滑开手机,手机还是无人接听。
……
婚礼当天,即便是亲身经历的人如何紧张,日子还是到了,玉老爷子被悄悄带到了现场,他早就猜到了那些天家里人时不时地离开是为了什么,也猜到了玉琪这是在给他准备惊喜,玉老爷子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佯装着很惊讶的样子。
“二号门报告情况。”
“二号门安全。”
“三号门报告情况。”
“三号门安全。”
黄珏和特训一队的全体人员充当着安保的角色,黄珏躲避在所有的摄像机背后,这样也躲在了角落中看着哥哥和嫂子像影视剧中那样牵着姻缘红绸迈入了殿堂,王昕走在后面挽着宁强的手臂,新郎新娘最前方是念琪和念雪俩人。
大屏幕上滚动着的还是俩人合拍《雪祭》的时候的片场片段,提供这些视频的还是当初的《雪祭》团队,现如今,也是林婉公司专属于玉琪的团队。
林婉和梁雪父亲继而上台发言后,斯诺的真实身份也继而曝光,一时之间,微博热搜充满着斯诺、梁雪、玉琪、林婉还有当年的雪祭,谁能想到,曾经那个获了奖的还未出道的大学生,居然就是林婉的女儿,难以置信的是,她就是被称为“加州的汉族宝贝”的斯诺,跟六年前稚嫩的梁雪相比,确实俩人很是相像。
“六年前,你们都传过什么样绯闻你们怕是不记得,从那个时候我就是玉琪的准岳母,今天,也算是我为这件事情澄清一下,虽然吧澄清得迟了些,但好在也没有阻挡了我女儿和我女婿之间的缘分。”林婉一袭旗袍,站在台上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军阀太太。
这结婚的喜茶,本该是敬父母的,现如今,玉琪父母和梁雪父母也都知道家里的情况,便请了玉奶奶和玉爷爷上坐。
玉爷爷总是在遇到了有趣的事情便来了精神头,这下见俩新人跪在身前,玉爷爷欣喜地接过喜茶抿了一口,又和玉奶奶双双牵着俩新人起了身。
张蓉没有错过这一幕,前面被记者挡着,她透过摄像机的显示屏看到了这最重要的一幕。
“进来吧。”黄珏老远地发现了躲在记者身后的张蓉。
得知了关于黄珏的诸多事情,张蓉就俩看黄珏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张蓉被黄珏硬生生拉着来到了预先留给王昕宁强和她们二人的饭桌上,“你先在这里坐着,等记者走后,咱们再一起聚。”
张蓉应付着点了点头。
台上依旧一片喜庆,玉爷爷和玉奶奶被王昕和宁强二人搀扶着下了台,台上又展现出西式婚礼的风格,穿着古代官员服装的司仪显得有些出戏。
“玉琪先生,您愿意娶梁雪小姐为妻,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吗?”这台词司仪都不知道讲过多少遍。
“我愿意。”
“梁雪小姐,您愿意嫁给玉琪先生,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永远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
“好的,新郎有什么话要对新娘说吗?”
玉琪思前想后,肉麻的话在求婚的那天已经说过了,现下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突然心生一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恭喜梁雪小姐,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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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宾客一脸茫然,就是当事人梁雪自己都一脸茫然,“人家婚礼上都是表白,到了你这里怎么成了骂人的了?”
“母亲,怪人提亲的那天你亲口说的要是你跟他结婚你就是他孙子。”那天念琪可是站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
梁雪瞬间语塞,她似乎真的说过这样的话来着。
台下的宾客没有被逗笑,反而心生疑惑,一个个的恨不得把婚礼现场变成发布会,除去熟知梁雪的几人之外,其余人包括玉家的人,脸色都绿了。
梁雪自己沉沦在念琪的可爱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下的骚动。
“喂,我说,你要说话也挑个时间啊,现在咋办?”玉琪向梁雪靠了靠,也离念琪近了许多,这句话他是冲着念琪说的。
梁雪也才发现台下的哄闹声音,远处的黄珏更是整装待发打算在记者上前的时候一人上去控制现场。
“咋办,要不,咱俩招了吧?”玉琪嘴唇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台下的宾客,他尽力靠近梁雪问梁雪的想法。
此刻的梁雪哪有什么想法啊?
“怎么招啊?来个未婚先孕吗?头条会炸的。”梁雪同样嘴唇一动不动地回答着玉琪。
玉琪悄悄背过头看向司仪,“把你刚才问的问题再问一遍。”
司仪也被这种情况吓得手忙脚乱,手卡都不知道翻到了哪一页。“请问新郎还有什么想要对新娘说的吗?”
玉琪向外迈开了一步远又转过身深情地凝视着梁雪,“其实刚才就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