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乌桓二十万众,末将岂能安坐
两人并驾齐驱,向着白狼山的方向。
郭嘉向曹彰简要介绍了这个八门金锁阵,说此阵还不完整,他语气颇为遗憾:“待我身体好些,再把它改良。”
“好,之后再向军师请教。”曹彰一笑。
“你是第三个想学此阵的人。”郭嘉朗声道,“曹仁将军最先学,还拿去练兵了。还有……司马懿,他也钻研阵法。”
曹彰暗暗心惊。
作为穿越者,他知道后来曹仁用这八门金锁阵对付刘备,只是被徐庶识破了。
诸葛亮知道了此阵,用“奇门遁甲”进行改良,成了后来的“神鬼八阵图”,他摆这个阵,有石头就困住了陆逊。之后是对司马懿用此阵,生擒了戴凌、张虎、乐琳三人。
“搞半天,此阵来源郭嘉?”曹彰心中嘀咕。
就在他疑惑时,曹真策马上来,还押这一个乌桓俘虏。
曹真反剪着乌桓俘虏双臂来到曹彰和郭嘉面前:“兄弟们打扫战场,抓到一个没死的。”
郭嘉和曹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回答我的问题,饶你不死。”曹彰冷道。
那俘虏左耳残缺,右颊烙着狼头图腾,喉间翻出冷笑:“长生天的勇士不惧汉狗油锅。”
啪!
曹真一拳头砸下,俘虏喷出一口血,跪在地上。
郭嘉咳嗽一声,问:“通往白狼山的秘道,在哪?”
俘虏突然暴起,额头重重撞向郭嘉的战马,但被曹彰陌刀扇飞,霎时血流满面:“乌桓勇士,不怕死,来,车裂我。”
郭嘉眉头皱起。
曹真连连出拳,把乌桓俘虏打的满身是血,但乌桓俘虏就是一个字不说。
“杀了吧!”曹真握刀。
曹彰按住欲拔刀的曹真,走向乌桓俘虏:“我单独问问他。”
他把乌桓俘虏带到一个山崖上,意念一动。
忽然间,背后像是有一双金色双翼振开,乌桓俘虏惊愕无比。
“额日德木图·腾格里!”曹彰喉间滚出古老乌桓语,意思是他是长生天的使者。
俘虏径直跪下,连忙磕头,不断用乌桓语说着什么,他把曹彰看成了是天神在世。
曹彰指尖点向其眉心:“通往白狼山秘道在哪?有几处?”
俘虏浑身战栗如筛:“东侧,西侧都有秘道,袁氏兄弟在东,绕过白狼山……劫曹军粮道……”
……
曹彰一个人回来,银甲上还粘着血。
“问出来了。”他走到郭嘉面前,在地上画,“这东西两侧,都有旧道。现在,袁尚,袁熙兄弟率袁氏旧部,从东侧旧道绕过白狼山,奔着我军粮道去了。”
凑过来的曹真大惊:“劫了我军粮道,那我二十万大军无粮,岂不是只能撤军?”
“呵呵,若真没粮,岂止是撤军。”郭嘉轻笑,“蹋顿的二十万大军,会把我们活活拖死。”
曹真急了:“军师,你还笑,快想想办法。”
曹彰心中也着急,见郭嘉云淡风轻,也只好继续说:“蹋顿带着主力,从西侧旧道直奔白狼山,朝着我军主力去了。”
郭嘉不急不慢道:“袁尚、袁熙带着旧部走东道,是要效仿官渡劫粮故计。”
“军师,我们立刻出发。”曹彰心中也急,“得让父亲知道,别中计了。”
“三公子不必惊慌。”郭嘉一笑,“官渡时,是司空劫了袁绍粮仓。呵呵,袁家小儿,岂是司空对手?”
曹彰扶额,心中吐槽。
之前,可是你着急,让我率一千亲卫护送你去白狼山。这会儿发现乌桓大军真实踪迹了,你反而不着急了?
“军师的意思是?”他只能镇定问。
郭嘉在道旁巨石上坐下来:“等!”
曹真都想骂人了,问:“等?等什么?”
“等文远将军。”郭嘉笑道,“带文远上来,我们与他一起,走西侧旧道去白狼山,突袭蹋顿后方。”
曹彰和曹真猛然醒悟过来。
但是,曹彰还是担心:“万一我军粮道被劫?”
郭嘉肯定的挥挥手:“断然不会,司空定然会识破他们的计谋。”
曹彰最终相信郭嘉的判断,郭嘉在曹操身边多年,某种程度上说,比他这个儿子更了解曹操。
……
夕阳西下时,张辽到了。
听完曹彰快速介绍当前情况后,张辽当即道:“那还等什么,立刻出发。”
“你一路急行军,歇息片刻。”曹彰道。
“我忧心司空啊。”张辽挥手,“不必休整,我们扛得住。”
郭嘉瞪一眼:“你行,你的部下总得喝口水吧。司空你那边你放心,他断然不会中计。”
“末将自然信得司空神算!“张辽突然拔高声音,“但袁氏勾结乌桓二十万众,末将岂能安坐?”
曹彰心中一动。
这张辽对曹操可谓是极为忠心,以后我要是有这样忠心的部将就好了。
“文远将军,这样。”他摊手,“我率领霜牙骑在前,你和军师压后。旧道崎岖,只能荣三骑,你们这会儿上去也走不了。”
张辽这才点头,他也知道,霜牙骑是鲜卑人,更熟悉地形,走在前面最合适。
曹彰即刻出发,不仅带着霜牙骑,还把萨姑带上了。
他猜测萨姑之前联系鲜卑和乌桓,定然走过那旧道。
两个时辰后,月光如水。
曹彰带着萨姑走在崎岖的山道上,霜牙骑紧随其后。
萨姑腰间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曹彰特意命人除去她足镣:“姑娘可要踏稳这'青蚺道'。”
所谓旧道实为山洪冲刷出的岩缝,六月潮湿雾气让石面覆满青苔,稍有不慎便会滑入百丈深涧。
“要我带路,还这么不信我?”萨姑冷哼,“我不都已经是你女人了么?汉家男人,就是这么对自己女人的?”
曹彰嘴角洋溢着笑。
他当然不放心萨姑,万一在这山道上跑了咋办?为了稳妥,还是用铁链拴着腰间。
“姑娘误会了,我担心你,万一你脚滑,我还能抓住你啊。”曹彰扬了扬手中的铁链。
张辽焦躁的呼喝从队尾传来:“三公子还要磨蹭到几时?”
他玄甲已沾满泥浆,却仍执意亲自压阵。这位并州狼骑出身的猛将,此刻像极了护崽的母狼,明知幼崽安全仍要反复舔舐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