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怀明显一怔,眼神飘忽不定:“我...我有个应酬,实在推不掉...”他的目光在触及雅晴的装扮时迅速移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今天的雅晴美得让人窒息,酒红色的真丝裙衬得她肤若凝脂,黑色丝袜勾勒出的腿部线条更是令人血脉偾张。
但他不敢多看,更不敢靠近。方才在袭佳丽那里已经耗尽了精力,此刻他只觉得双腿发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雅晴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钻进鼻腔,让他既心动又心虚。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把菜热一下。”雅晴没有察觉丈夫的异常,转身走向厨房,丝袜包裹的足尖在木地板上留下轻盈的足音。
何仁怀站在原地,看着妻子曼妙的背影,内心充满愧疚与挣扎。浴室的水声响起,他颓然坐在沙发上,抓乱了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下带着青黑,活像个可悲的骗子。
高志明与陶静的关系如今也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僵局。这对名义上的夫妻虽然还维持着婚姻关系,但早已貌合神离。高志明在外包养的小女友终于忍受不了他无止境的等待——他心心念念盼着继承陶静父母在申城那两套价值不菲的房产,可陶家二老身体硬朗,这等待似乎遥遥无期。小女友愤然离去后,高志明将满腔怨气都发泄在了陶静身上。
每当夜幕降临,高志明酗酒归家,就会对陶静冷嘲热讽。他故意将酒杯重重砸在茶几上,玻璃与大理石碰撞的脆响总能让陶静浑身一颤。“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他常常斜倚在沙发上,用充满轻蔑的目光打量着陶静,“要不是看在那两套房子的份上,我早就......“
陶静总是沉默地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家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高志明话中的威胁,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为何要忍受这样的屈辱。当年她与汪院长那段不正当关系,就像一把永远悬在头顶的利剑。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那些不堪的证据始终握在高志明手里。每当高志明情绪失控,他就会刻意提起这件事,看着陶静瞬间惨白的脸色露出残忍的微笑。
最让陶静痛苦的是,高志明最近开始变本加厉。他不再满足于言语上的羞辱和精神上的折磨,而是把暴力升级成了更隐秘、更残忍的方式。每当夜深人静,确认孩子已经熟睡后,他就会悄无声息地推开陶静和孩子共住的卧室门。
黑暗中,他的影子像鬼魅一样笼罩在床边,陶静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烟草味。他从不说话,只是用蛮力把她拖到床沿,动作粗暴却刻意放轻,仿佛怕惊醒了孩子,却又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留下淤青和指痕。陶静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把所有的呜咽和痛楚都咽回喉咙里,生怕孩子被惊醒后看到这一幕。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她就把脸埋进枕头里,让眼泪无声地渗进棉絮里。
高志明发泄完,便像完成任务一样冷漠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留下陶静一个人蜷缩在床角,浑身发抖。她得强撑着爬起来,把那些湿漉漉的卫生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再悄悄去浴室冲洗自己,生怕留下任何痕迹让孩子察觉。镜子里的她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血丝,脖子上、手臂上,甚至大腿内侧,都是淤青和掐痕。她不敢去医院,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用冰敷,用遮瑕膏掩盖。
她知道,高志明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发泄,更是为了折磨她——他享受这种掌控感,享受她的恐惧和隐忍。每一次暴力,都像是在提醒她:她逃不掉,她必须忍受,否则那些不堪的过去就会被公之于众。
这段畸形的关系就像一场漫长的凌迟,两个人都被困在名为“婚姻“的牢笼里,一个为利,一个为惧,日复一日地互相折磨着。高志明像一只贪婪的秃鹫,盘旋在陶静头顶,等待着她崩溃的那一刻,好名正言顺地吞掉她父母留下的财产。而陶静则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蛾,越是挣扎,就被束缚得越紧,最终只能任由毒液一点点侵蚀自己的生命。
星期六下午,阳光毒辣得让人睁不开眼。陶静对着镜子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确保粉底足够遮盖眼下的青黑。她对正在看电视的高志明说了句“单位临时加班“,就匆匆拎包出门。电动车在烈日下晒得发烫,坐垫烫得她差点惊叫出声。
大学城北面的快捷酒店门口停满了共享单车,几个大学生模样的情侣手挽手走进大堂。陶静把电动车停在不显眼的角落,低头快步穿过旋转门。空调的冷风迎面扑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此时,608房间里,阳思诚正仰面躺在床上抽烟。中午订房时的情形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前台小姐涂着鲜艳的指甲油,在电脑上敲打几下后告诉他钟点房早已订满,只剩下全天房。“现在的大学生啊,“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周末都跟打仗似的抢房间。“
思诚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在空调风里扭曲变形。浴室里水汽氤氲,镜子上的雾气正在慢慢消退。他只穿着一条黑色三角裤,精瘦的身材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手机显示陶静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已到楼下。“
烟灰缸里已经躺着三个烟头。思诚掐灭第四支烟时,忽然陷入一种奇怪的恍惚。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陶静时的场景,那时的他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这个虽然绯闻缠身但却魅力端庄的女人会和自己躺在大学城的小旅馆里………?
敲门声轻轻响起,三长两短,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思诚掐灭烟头去开门,却在手碰到门把时突然心悸——这一切太美好,美好得不像真的。他想起老家老人常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失去时也会特别快。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以至于开门时动作都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