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银岚走到安乐的府邸,看着这个金漆的字,暗暗握了握拳,低低沉了口气。
“钟大人?”婢女道:“郡主有请。”
钟离银岚点了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你来了?”她斜倚着贵妃榻,似笑非笑,手中握着一本书。
钟离银岚定睛看,却是云充仪最喜欢的那本《远志》,心下凄凉却警惕。
她绕发轻笑,抛开书,整顿衣裳起敛容道:“过来。”
她拍了拍她前方的位置,钟离银岚抿唇,却没上前。
安乐笑了笑,微微挑眉道:“难不成要本郡主下来亲自抱你?”
钟离银岚轻轻蹙眉,走了过去,安乐见他坐在刚刚自己指的前方的位置。
衣冠楚楚,玉树临风。
安乐笑了一声,揽了一把他的腰肢道:“都是本郡主的人了,何必装的如此高洁呢?”
她浅浅一笑,凑近呼出一口气淡淡的,伸手把玩了一下钟离银岚的发丝道:“方才御花园里,你们做了什么?”
钟离银岚侧眉看着她,安乐尬笑了一声“不过凑巧。”
“郡主不都看见了么?”
“那我不管,你身上沾染了别的女人的气息,怎么行?所以你要补偿我。”
“……你说。”
“抱着我,吹曲给我听。”
“……小生不过一个杂师,郡主何必。”
安乐盯着他,微微捏起他的下巴道:“你不怕惹本郡主生气?”
她轻哼道:“你能给她写下隐身竹林做神仙,怎么,你连抱着本郡主都不敢?”
“不敢。”
“那我非要你如此呢?你委身与我不就是想要个周全么?”安乐冷笑道。
“既然郡主都知道,何不杀了我呢?”
反正我也很煎熬了。
安乐调笑道:“我若说我舍不得怎么办?来,抱着我,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对上他的目光,安乐笑道:“本郡主言出必行!”
他抬手,沉了口气,抬手抱她,安乐一笑,一腾窜如他的怀里,如蛇似舞,勾住他的脖子,邪魅一笑,纱幔袅然。
“云充仪!郡主她正在……”
一道身影踉跄的跑出殿内,跑出去的人痛不欲生,屋内的人心如死灰。
!!!
五雷轰顶,钟离银岚只觉得窒息,候口发涩,抛开安乐就要往外冲,安乐吃疼,却喊住了道:“你觉得!你们还有余地么?”
安乐从榻上起来,看着他顿住的身影,道:“你以为你不知道你们算计我么?”
她缓缓蹲在她的身边道:“你们算计我,我当然也要算计回去啊,只是我不想伤害你的。”
钟离银岚看着她要伸过来的手,别过头道:“滚开。”
安乐不闹反笑道:“我挺喜欢你的,从第一眼看见就很喜欢。但你心心念念挂着她,我怎么能行?反正你们再无可能。”
钟离银岚看着她,蓦然笑了“你喜欢我?可真是好的很呢!”
“是。”安乐不妨告诉他道:“这次来长安,是父王的权谋,他说阿达在乎情意,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辅王……哈哈,好一个坐山观虎斗的人,什么平易近人,什么风轻云淡,都是小人!”
安乐见他骂自己的父王,也没出声骂他,沉下气道:“银岚,待在我身边,反正她现在也是我阿达的女人了,你也是我的人了,你们注定回不去了。”
钟离银岚道:“当朝皇后娘娘,也是先帝的女人,而陛下也是王爷,他们如今也相安无事,一代佳话,我?有什么不能的?”
安乐笑“你觉得,你有我阿达的容貌和气度么?她有如烟芫橼的心量么?况且你们刚刚的误会?你的趋炎附势,她可是看的清楚!”
“就算这样,我和你也绝对没有可能!你永远都不配得到我的爱!”
钟离银岚笑却一字一顿道:“就算此生不能相守,我也甘之如饴守在她身边。”
宫外
黑暗中
“替我杀一个人?”
“。”他微一点头。
“不问为什么?”
“杀手做事,第一条是办事只收现银,不问是非对错与否包括目标来历。”
那人唇畔微起,“那第二条?”
“……第二条就是为了行动便利,务必记得穿最黑最简单的卫衣。”
“第三条?”
“第三条妇孺不可杀。”
“你为什么不接着背?”
“……第四条出手眼不眨,第五条切勿多废话,第六条绕路回家。”
“没了?”
“嗯。”
“那真太可惜了。”
“?”黑影身影微一顿,还是没有出声。
“你声音很好听。”那人道。
“……”
“可臣服于我?”
“……为主者得有权者,方才……”
那人打断道:“你不认识我?”
“……”
须臾,黑影半跪于地,双手托剑道:“如君所愿。”
“替我杀一个人?”他又重复了一遍道。
“但听吩咐。”
“南宫如烟。”
翌日
鸣节
天光大好,宫内十分热闹,帝后二人其乐融融陪众位妃嫔吃完饭,就下去歇息了。
重头戏就是这雅宝,各位妃嫔却各凭手气抽取好东西 但这么重要的时候,南宫如烟却不见了。
“陛下?皇后娘娘……”
“无妨,今日你们自己玩的开心就行。”澧遐道。
“皇上,一起玩吧?”
“你们玩的小把戏,朕就不玩了。”
众人嬉笑,澧遐起身离开。
澧遐沿着小路一直走,发现下了早堂的澧宸如和澧宸烟。
“父皇!”澧宸烟哭喊。
澧遐略微头疼的笑了笑,蹲下身子,一把抱过自己家的小可爱道:“你这又是怎么啦?”
“宸如,宸如被打了。”
澧宸如黑着脸,却清廷的走了过来对着澧遐俯身一拜道:“父皇。”
澧遐低头看他道:“你?”他似怒带笑道:“又做什么了?”
“。”澧宸如撇了撇嘴道:“别听宸烟乱说。”
澧遐道:“你当父皇看不见吗?”澧遐指了指他的唇角道。
“他护着明月姐姐,被别人打了。”
“哦?谁敢动皇子?”澧遐问。
“他说不要告诉别人他是皇子,”
“好小子,倒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啊!”澧遐眉眼带笑,却没有骂他。
“父皇,你不骂哥哥吗?”澧宸烟挺立身板道:“我在外打架可从来没输过!”
澧遐一敲澧宸烟的脑袋道:“一天到晚就给父皇惹是生非。”
澧宸烟撇了撇嘴,澧遐一笑,挂了挂她的鼻头道:“嘴再度的更高一些,就可以挂一个油瓶啦!”
转而看向澧宸如道:“好小子,你赢了,这个气概,是个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