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过后，世界银装素裹。
南大校门口摆满礼物盒，花园的每棵树都挂上彩灯，便利店的透明橱窗喷写着“Merry Christmas！”
“昼，雪花都贴好了。”程诺搓着双手。
“班长，这太沉了。”孔夫子扛着一棵小型圣诞树走进教室。
“放讲台边。”白昼指挥着，“小孩，别忘了把花环挂门上。”
大家利用晚餐前的时间装点班级，对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圣诞节是浪漫的狂欢。
“昼，这些怎么处理？”林淘淘指着堆成堆的苹果。
虽然白昼有男友的事人尽皆知，但还是阻挡不了爱慕者们在圣诞这天爆发的荷尔蒙，都悄悄地把苹果放到白昼桌上。
“分给其他同学吧。”白昼放下彩笔，对自己画的板报很满意。
板报上的Q版圣诞老人憨厚可爱，麋鹿车翱翔在星空。
“班长，你真是大方又全能，”孔夫子拿起苹果就啃，“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不会理你。”林淘淘牵着白昼走出教室。
为了庆祝圣诞，学校也破例在周一开放第三食堂。
“阿诺和苏闻枫复合了，也多亏李星河忙着训练，不然今天只有我孤家寡人。”林淘淘坐在特别装饰的餐桌上看起菜单。
“职业选手都没他这么忙。”白昼给李星河发着信息。
周围都是情侣，她和林淘淘形成第三食堂的一股清流。
“昼，淘淘，你们也在这啊。”李苒走到桌前。
“是啊，昼她关爱单身狗，所以陪我吃饭呢。”林淘淘向李苒打着招呼，“你和六只羊没出校过节啊？”
“积雪导致交通堵塞，在学校凑合吃顿饭就好了，省的麻烦。”李苒看向正在取餐的陆执恙，“羊，我们和昼坐一起好不好？”
“好啊。”陆执恙将装满甜品的盘子放到桌上。
李苒和陆执恙的加入让气氛不再那么凄凉。
“六只羊，你不用训练吗？”林淘淘往嘴里塞着马卡龙。
“今天训练提早结束了，”陆执恙扶了扶眼镜。
“那李星河怎么说要训练？”林淘淘纳闷。
“那什么，我们吃火锅怎么样？”陆执恙刻意扯开话题。
“好啊。”李苒看向白昼和林淘淘，“你们呢？”
“那就点大锅吧！”林淘淘提议。
三人兴致勃勃地点着菜，白昼看着李星河的回复——
在训练。
“说谎的技术真差。”白昼不爽地把手机拍到桌上。
“哈？”李苒把菜单拿到白昼面前，“昼，你看看想吃什么？”
“我不吃了。”白昼说着就要起身。
“不行，你得吃。”陆执恙及时把白昼按回座位。
“羊，你干嘛啊？”李苒对陆执恙反常的行为感到不解。
“额，我的意思是，”陆执恙眼神躲闪着，“大家一起吃才比较开心嘛。”
李苒对陆执恙的说辞半信半疑，毕竟随和友善的陆执恙从来不会勉强他人。
“对了，星河怎么还没来？”李苒四处张望，“他向来不迟到啊。”
“那什么，你们先吃，我去洗手间。”陆执恙看完手机信息后就找借口离开。
“洗手间在那边。”李苒指着大门的反方向。
“我去外面的！”陆执恙搪塞着跑出食堂。
“你们的男人，都有问题。”林淘淘总结。
菜品上桌，火锅沸腾，升起的雾气香味十足。
“我们先吃吧。”李苒动起筷子。
白昼板着脸涮起牛肉卷，她不断地用力搅动汤锅。
“昼，这是肉，不是李星河。”林淘淘提醒发泄情绪都白昼。
突然，大灯暗下，一群圣诞老人涌进第三食堂。
耳熟能详的圣诞歌响起，圣诞老人们挺着大肚子跳起海带舞，滑稽的模样引来人们的笑声。
“还有特别表演啊。”林淘淘津津有味地看着。
“领舞的那两个圣诞老人......”李苒轻皱起眉思考着。
“一个顺拐，一个慢拍还没肚子。”白昼咬着筷子，对表演提不起兴趣。
领舞的两位圣诞老人走到女孩们的餐桌前，他们为白昼和李苒戴上圣诞发箍。
“我怎么每次都没礼物？”林淘淘竖起筷子戳响碗底。
音乐结束，灯光重新亮起，其余圣诞老人纷纷退场。
“羊！”李苒通过鞋子认出顺拐的圣诞老人。
“是我。”陆执恙摘下白花花的大胡子。
“这么说，这个慢拍的是......”林淘淘看向另一位圣诞老人，“李星河，你肚子掉了！”
“文娱部说道具不够了，”李星河也摘下胡子，他笑着看向白昼，“圣诞快乐，昼。”
“不专业。”白昼忍着笑，故作生气。
“这舞我练很久欸。”李星河坐到白昼身边，“好饿，奖励我一下！”
“张嘴。”白昼总算露出笑容，把碗里的牛肉喂给李星河。
“我知道我为什么又没礼物了。”林淘淘像个大电灯泡，只好自顾自地吃起火锅。
大家围着桌子，欢声笑语不断。
这是青春应有的模样，毫无保留地互诉衷肠、互爆糗事。
晚餐结束后，陆执恙和李星河被黄毛学长叫到综合楼开会，李苒则回班级自习。
白昼和林淘淘互相对看一眼，想法相同——翘课回宿舍。
女生宿舍楼的房门上都挂着圣诞袜，男生们会想办法将情书放到心仪女生的圣诞袜内，这是南大不成文的传统。
“阿诺，你居然也翘晚自习，”林淘淘走进宿舍，她挑起眉，“要去和苏闻枫约会吼？”
“苏闻枫刚走？”细心的白昼看到桌上有两杯喝完的奶茶。
“闻枫去宿舍聚餐了。”程诺显然不太高兴。
“真是的，圣诞节还不陪女朋友。”林淘淘替程诺抱不平。
“没事啦，毕竟我们同班，”程诺挤出笑容，“我应该给他一些空间。”
“我们集体翘课要是被老王知道了，可不得了。”白昼虽然嘴上担心着，但她却悠闲地登上游戏。
“不管啦，看新番咯！”换上睡衣的林淘淘钻进被窝。
“昼，你教我打游戏呗？”程诺走到白昼身边。
“啊，那什么，”白昼迅速缩小游戏界面，“今天不行，我和穆哲约好双排。”
“这样啊，”程诺有些失望，“那我看书去了。”
白昼在程诺走后才重新打开游戏界面，本该在聚餐的苏闻枫显示正在游戏中。
“就当什么也不知道。”白昼怕程诺难过，隐瞒了苏闻枫的谎言。
单排的白昼连赢好几局，不知不觉已到熄灯时间。
“晋级赛了？”苏闻枫在游戏里发来消息，他很清楚白昼的战绩。
“嗯。”白昼回复。
“来一局？”苏闻枫发来游戏邀请。
正当白昼犹豫之间，宿舍门被敲响。
“谁这么迟还敲门啊？”林淘淘抱怨着。
“我去看看。”白昼走到门外却不见人影。
天空飘着鹅毛细雪，寒风刺骨。
“喂，门好像开了，快藏起来啊。”
“这竹竿这么长，你帮我收一下。”
夜很安静，白昼藏在走廊角落偷看着楼下——
李星河拿着超长的竹竿和陆执恙匆忙地跑回男生宿舍。
“这两人又搞什么名堂？”白昼的目光停在圣诞袜上。
她从圣诞袜里掏出一叠信封。
“林淘淘、林淘淘、程诺、林淘淘......”白昼将信封一封封地放回圣诞袜里，“小孩收到的情书还真多。”
直到倒数第二封，李星河工整的楷体字映入眼帘：“FROM：男朋友，李星河。”
白昼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
手绘贺卡上画满粉色的桃心，右下角有只小猫咪，还能看到纸上深深浅浅地擦拭痕迹。
“TO：女朋友，白昼。
此卡为‘女朋友专属卡’。
功能：保证满足女朋友任何合理愿望。
有效期：永久。
PS：小星星好难画。”
“真是大傻瓜。”白昼眼角噙着点点泪光，她小心翼翼地将卡片装回信封。
“怎么还有一封？”
最后一封的收件人也是自己，狂放陌生的字体让白昼疑惑。
“我把武器交给你。”
信纸上只有这么一行字，落款处没有姓名，却有个绑着蝴蝶结的鱼钩。
“苏闻枫......”白昼思绪万千。